恐懼源于未知,但眼前這些卵不但令人恐懼,更讓人惡心。
等到卵裡孵化出的東西徹底爬出來,我們才看清它的面目,像是一條毛蟲,但我發誓從未見過這樣令人膽寒的蟲子。
蟲子通透和卵一樣呈現半透明的白色,粘稠的液體附着在黑色的鱗片和豎立的尖刺上,那雙轉動的複眼是讓我感動極為不安。
一隻、兩隻、三隻……
一個蟲卵中竟然不斷有未知的蟲子爬出,我這才想起之前才蟲卵中看見蠕動的東西是什麼,這些蟲子才蟲卵中相互交纏在一起,每一條足足有二十多厘米長,像一條布滿尖刺的蛇從石台上向角落中的我們爬來。
不知道是誰開了第一槍,頃刻間整個封閉的石室内震耳欲聾的槍聲此起彼伏,被擊中的蟲子白漿爆裂,飛濺到人身上竟然有強烈的腐蝕性,瞬間灼燒衣服附着在皮膚上,我看着旁邊的人撕心裂肺躺在地上慘叫,沾染到蟲子屍骸體液的地方片刻見被腐蝕出一個洞。
我們大吃一驚,這蟲子和這座神殿一樣詭異,而且移動極快動作非常敏捷,第一批遭遇到攻擊被射殺後,第二批居然在有意識的閃避我們的攻擊。
幾十隻蟲子竟然讓我們如臨大敵,全力以赴近乎于瘋狂般把恐懼用子彈宣洩出去,當所有的蟲子都被打的稀爛,我們彈夾裡的子彈也全打空,封閉的石室裡還響着空槍扳機扣動的聲音。
一個刀疤的手下吓的渾身發抖面色蒼白,槍裡已經沒子彈,或許是因為太過恐慌,整個人抖的像篩子,對着地上支離破碎的蟲子依舊扣動扳機,旁邊的将軍拉了他一把,那人身體一軟順勢倒在地上,我這才看見他腳下一灘水漬,竟然直接被吓尿。
我們還沒緩過神,石台上破裂的蟲卵跌落下來,另一個完整還未孵化的新蟲卵升了上來,我們觸目驚心的僵在角落,從石室下面傳來的轟鳴聲從未停止過,就是說會一直有這樣的蟲卵不斷被輸送到這裡。
“這還有完沒完,怎麼殺了一批又來一批?”田雞心有餘悸的問。
“這裡是獻祭室,獻祭還沒完成之前,這些蟲卵會一直出現。
”我深吸一口氣驚恐的回答。
“獻祭怎麼才算完成?”廖凱在我身後聲音顫抖。
“獻出生命!”溫儒重重歎口氣。
“死亡才是獻祭的終結。
”
“換彈夾!”将軍突然大聲喊。
我們之前驚魂未定,都忘了槍裡沒子彈,将軍大聲提醒我們這才反應過來,可蟲卵已經破裂,從裡面爬出的蟲子行動敏捷的襲擊過來,距離越近我們越是忌憚,地上躺着的兩人沾染上丁點蟲子體液,一個手臂活生生被腐蝕斷,另一個就沒那麼幸運,體液濺落在他臉上……
這些蟲子的攻擊性強的令我震驚,我們稍有遲疑已經被逼到生前,我們退無可退隻看着但凡這些蟲子經過的地方,前面的人猶如被收割的稻草般倒下。
站在我前面的将軍和田雞也未能幸免,前一秒還在奮力抵抗,後一秒就如同失去意識,咚的一下重重倒在地上什麼反應都沒有,那些蟲子從倒下的人身上爬過,把我們剩下的人逼向死角,大有趕盡殺絕不死不休之勢。
直到身邊宮爵和葉知秋倒下時,我才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蟲子靠近後黑鱗上的尖刺會飛射出來,但凡被尖刺刺到便會瞬間倒地,想必那尖刺上有毒性極強的毒液。
突然感到腿上刺痛,低頭看見兩根尖刺深深的刺入,可僅僅是刺痛,除此之外我并沒有其他任何不适的感覺,可周圍的人已經全倒下,詭異的蟲子近在咫尺,這麼近的距離我開槍也無濟于事,突然身後一隻手把我重重拉倒,等我回頭竟然是溫儒。
他把指頭放在嘴邊示意我不用動,看樣子他是想讓我假裝昏迷,就剩下我和他兩人,抵抗也是徒勞,即便能殺光這一批蟲子,可就如同溫儒說的那樣,獻祭的終極是死亡,我們隻要還活着,那些蟲卵估計會一直出現。
我把葉知秋壓在身下,埋着頭和溫儒眯眼觀望,等到我們全都倒下,那些蟲子居然真的不再攻擊,葉知秋手臂上被尖刺射中,傷口和蔓延的血管觸目驚心的紫黑,我悄悄扣住她脈搏發現正常平緩,似乎尖刺上的毒液隻會讓人瞬間昏厥還不緻命。
但是葉知秋的身體僵硬麻痹,摸上去像石頭一樣,我不明白這些蟲子明明有瞬間緻命的能力,卻并不直接殺掉我們,眯起的眼睛中,我看見第二批幸存下來的蟲子遊弋在倒地的人群中,然後各自找到一個人,用強大的上颚撬開人的嘴,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