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月色下清冷的荒漠,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輕松,隻不過腿抖的厲害,完全沒有之前在萬象神宮中,不懼生死的豪邁,若不是宮爵,如今我們三人怕是已經是黃沙埋骨。
說真的,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倒在地上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美美睡上一覺,身體還沒癱軟的倒下去,就被葉知秋緊緊攔腰抱住,她的臉埋在我胸膛哭的梨花帶雨。
我舉着手,一時間不知所措,小時候她受委屈就是現在這樣趴在我懷裡哭,不過最後一次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長大後,總感覺我是借了她谷子還了糠,反正她就沒正眼瞧過我。
“這不好好的嘛,還沒死你就哭成這樣,像跟哭喪的一樣,多晦氣。
”我輕輕拍了拍葉知秋後背。
“好了,哥喜歡你。
”
葉知秋一愣,震驚的擡頭看着我,頓時收聲羞澀的看着我:“你說什麼?”
“喜歡你啊。
”我一本正經的回答。
“一直沒告訴過你,打心眼喜歡你,你要是一直像小時候多好,長大了怎麼性子那麼沖,你說,咱兩一起長大,我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看,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我都想好了,等以後你嫁人了,你也别搬走,就住老宅子,哥幫你盯着,咱妹夫要是敢欺負你,我就……”
“混沌!”葉知秋還沒等我說話,一把将我推倒在沙丘上,頭也不回跑的老遠。
“你翻臉怎麼跟翻書一樣,說變就變。
”我躺在地上不知所措,沖着葉知秋背影大喊。
“給你交心呢,怎麼不識好歹啊。
”
“魏子還真沒說錯,你小子就是一個二愣子。
”白近坐在旁邊一邊喘息一邊搖頭苦笑。
“白叔,我可是命都不要保您周全,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挖苦人的。
”我揉了揉摔痛的胳臂呲牙咧嘴說。
“再說了,我怎麼就是二愣子了?”
“知秋的意思你沒明白,她其實是……”
“她意思是說,就你這一個哥,下次别再做讓她傷心難過的事。
”淩芷寒想說什麼,說到一半就被宮爵打斷。
“給我看看你的手。
”田雞坐到宮爵旁邊,掰開他的手掌問。
“在下面的時候,你擡着手怎麼就能讓那些怪物不敢近身的?”
“我哪兒知道。
”宮爵也疑惑的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傷口。
我回過神,目光落在宮爵的手上,為什麼在祖神之殿能控制蝴蝶女王的人是我,而到了萬象神宮,能驅趕蠍群的又變成宮爵,之前在下面命懸一線,根本沒時間細細思考,現在我慢慢回想所有的事。
唯神可見萬象宮……
在玉門關外的石室中,淩璇留下的地圖隻有宮爵能看見,那個時候我們并沒有在意,就連宮爵自己也認為,可能是他的眼睛有問題,剛巧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紅外光。
可這樣的話,我們在萬象神宮中也看見過一次。
就是在進入蠍巢前的石橋上,銘刻在石碑上的那四個字。
唯神可進!
我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四個字真正的含義,曾經疑惑過,面對就連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也無法抵禦的蠍群,到底有誰能安然無恙到底萬象神宮。
在數以萬計的蠍群和被釋放的血尾帝蠍面前,任何人都不堪一擊,我甚至想到過,或許隻有神能做到。
可事實上,宮爵也可以。
他的血令蠍群懼怕,甚至連沙漠霸主的血尾帝蠍也畏懼無比,隻有他才能暢通無阻穿越蠍群。
想到這裡我看向表情迷惑的宮爵,白近年老體衰,逃出生天早已精疲力竭,他和步東遠去旁邊休息,淩芷寒去陪遠遠坐着,又不願意正眼瞧我的葉知秋。
我們三人圍坐在火堆旁,凝望着搖曳的火光,我聲音嚴峻的說:“淩璇修建萬象神宮,很明顯是在等某一個人,一個能在萬象神宮中不被機關算計,能安然無恙到達萬象神宮最深處的人,你們有沒有想過,淩璇等的是誰。
”
“這怎麼能知道,千多年前的事,誰知道淩璇在想什麼。
”田雞搖搖頭。
我目不轉睛看着宮爵,他很快反應過來:“我?你意思是說淩璇等的人是我?”
“你好好想想,除了你之外,有誰能看見那地圖,又有誰能不懼蠍群,就連最開始的黑金屍甲和奇窮,恐怕你也能控制,隻不過當時你沒有受傷,沒發現這個能力而已。
”我點點頭說。
“别瞎扯,我壓根就不認識什麼淩璇,何況千年前的人,和我能有什麼關系。
”宮爵說。
“這不好說啊,咱現在可是知道了,萬象神宮真正的秘密,淩璇除了用來隐藏那三條龍脈之外,萬象神宮其實是一個船塢,用來停泊月宮九龍舫的,這樣的船塢,我們在昆侖金阙也見到過。
”田雞把頭探過來一本正經說。
“别忘了,咱們從昆侖金阙中帶回的死人皮脂,複原後可是和你一模一樣。
”
“我也是這樣想的,很多事聯系在一起,似乎之間有着某種聯系,為什麼在昆侖金阙中有一個和你長的一樣的人,而且昆侖金阙同樣也和月宮九龍舫密不可分。
”我點點頭說。
“如今唯一能在萬象神宮中來去自如的隻有你。
”
“這事我們之前就談論過,打小我被師傅收養,從我記事起就沒接觸甚至都沒聽過月宮九龍舫,我壓根不知道這些事,還是和你們在一起後,才漸漸開始接觸這艘傳聞中的寶船。
”宮爵搖頭斬釘切鐵說。
“我要真和月宮九龍舫有關系,你們說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