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有關。
“哦,對了,我還記起一件事。
”
季雲生揉了揉額頭,估計是因為上了年紀記性不是太好的緣故,他對我們說,有一次空襲,薛書橋念念不忘還是他鎖在櫃子裡的文獻資料,這些資料薛書橋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說什麼也要回去拿。
當時薛書橋高燒卧床不起,季雲生留下照顧,鑰匙交給溫儒,讓他把櫃子裡面的資料帶回來,溫儒去了很久也不見回來,外面空襲沒有結束,爆炸聲此起彼伏,薛書橋不放心硬是要自己回去,季雲生沒有辦法,隻好托負旁邊的人照看,自己返回存放文獻資料的房子。
等他趕到的時候,房子已經是一片廢墟,熊熊大火之中,他看見溫儒蹲在地上,支離破碎的房屋随時有可能坍塌,但溫儒居然無動于衷,全神貫注看着散落手中的資料。
溫儒看見季雲生的到來,這才開始收集四處飄散的文獻,季雲生當時心急火燎,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不過在收集文獻的時候,他無意中看見薛書橋的一篇手稿,上面是一幅素描。
因為那幅畫太過奇特,以至于季雲生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那是一條栩栩如生張開雙翅翺翔的飛龍。
“文獻收集完成後,我和溫儒帶回給薛老師,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可誰知道一天之後,薛教授大發雷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發火。
”季雲生回憶說。
“爺爺為什麼要發火?”薛心柔疑惑不解。
“被帶回的文獻資料中,薛老師說丢失了一本至關重要的手稿,他不顧一切返回廢墟之中,找了足足一整天,也沒有發現,我開始以為是被付之一炬。
”季雲生面色凝重說。
“這事過去幾十年後,我有時候一個人靜靜回憶,發現這中間有問題。
”
“什麼問題?”
“我趕回去的時候,我們的房屋被炸毀,但四周火勢并沒有蔓延到廢墟,薛老師鎖在櫃子裡的資料要麼遺失在廢墟之中,但絕對不會被燒毀,但是第二天我們回去找尋的時候,幾乎是挖地三尺,可也沒有找到薛老師說的那本手稿,因此我想到另一個可能……”
“薛教授的手稿被人偷偷藏匿。
”我接過季雲生的話。
“當時隻有我和溫儒最先趕到,既然不是我拿的,那隻有可能是溫儒偷偷藏起來。
”季雲生緩緩點點頭。
“沒過多久,溫儒就向薛老師請辭,後來他在苗疆宗教文化研究領域異軍突起,我思前想後,溫儒可能是剽竊了薛老師手稿中的研究成果。
”
“我早就說,姓溫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他還幹過這樣的事。
”田雞冷冷一笑。
我默不作聲,但心知肚明,薛書橋秘而不宣的手稿中,應該記載着他關于月宮九龍舫研究的進展和發現,這也能解釋清楚溫儒為什麼會知曉那麼多關于這艘船的事。
但任然有一個問題困惑着我,溫儒似乎對祖神的了解遠比月宮九龍舫要多,他即便帶走了薛書橋的手稿,可薛書橋未必清楚祖神的存在,那溫儒又是從什麼地方知曉十二祖神的。
在青木川的地下祭壇,溫儒在石像下面摸金井,可以看出,溫儒知曉地下祭壇的秘密,他是在找被分開藏匿的和氏璧,由此可見,溫儒恐怕也知道神廟的存在。
這些極其機密的事,溫儒是不可能清楚,從去祖神之殿就不難發現,溫儒一直在追查的并非是月宮九龍舫,而是十二祖神,他殺掉屠雙拿走烏木琴和水晶長箫,溫儒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開啟神廟。
“季老,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請教您。
”薛心柔從包裡拿出薛書橋的筆記。
“這是我從爺爺遺物中找到的筆記,爺爺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做任何事也是有始有終,可唯獨這本筆記中,他隻留下了您的名字。
”
“我的名字?”季雲生一愣,連忙接過筆記,戴上老花鏡看了半天,感慨萬千。
“是薛老師的筆迹,這一晃都幾十年,沒想到和老師已經是陰陽相隔。
”
“季老,我爺爺不會無緣無故在筆記中留下您的名字,因此我才來找您,而且我還在筆記中發現一副殘缺的圖案。
”薛心柔把筆記翻到中間,指着那圖案問。
“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季雲生慢慢拿起筆記,吃力的看了良久,忽然眉頭緊皺,合上筆記喃喃自語。
“想不到,薛老師一直還惦記着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