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好麼?”公主道:“變得好!變得好!你這一進朝啊,我父王是親不滅,一定着文武多官留你飲宴。
倘吃酒中間,千千仔細,萬萬個小心,卻莫要現出原嘴臉來,露出馬腳,走了風訊,就不斯文了。
”老妖道:“不消吩咐,自有道理。
”
你看他縱雲頭,早到了寶象國。
按落雲光,行至朝門之外,對閣門大使道:“三驸馬特來見駕,乞為轉奏轉奏。
”那黃門奏事官來至白玉階前,奏道:“萬歲,有三驸馬來見駕,現在朝門外聽宣。
”那國王正與唐僧叙話,忽聽得三驸馬,便問多官道:“寡人隻有兩個驸馬,怎麼又有個三驸馬?”多官道:“三驸馬,必定是妖怪來了。
”國王道:“可好宣他進來?”那長老心驚道:“陛下,妖精啊,不精者不靈。
他能知過去未來,他能騰雲駕霧,宣他也進來,不宣他也進來,倒不如宣他進來,還省些口面。
”國王準奏叫宣,把怪宣至金階。
他一般的也舞蹈山呼的行禮。
多官見他生得俊麗,也不敢認他是妖精。
他都是些肉眼凡胎,卻當做好人。
那國王見他聳壑昂霄,以為濟世之梁棟,便問他:“驸馬,你家在那裡居住?是何方人氏?幾時得我公主配合?怎麼今日才來認親?”那老妖叩頭道:“主公,臣是城東碗子山波月莊人家。
”國王道:“你那山離此處多遠?”老妖道:“不遠,隻有三百裡。
”國王道:“三百裡路,我公主如何得到那裡,與你匹配?”那妖精巧語花言虛情假意的答道:“主公,微臣自幼兒好習弓馬,采獵為生。
那十三年前,帶領家童數十,放鷹逐犬,忽見一隻斑斓猛虎,身馱着一個女子,往山坡下走。
是微臣兜弓一箭,射倒猛虎,将女子帶上本莊,把溫水溫湯灌醒,救了他性命。
因問他是那裡人家,他更不曾題公主二字。
早說是萬歲的三公主,怎敢欺心,擅自配合?當得進上金殿,大小讨一個官職榮身。
隻因他說是民家之女,才被微臣留在莊所。
女貌郎才,兩相情願,故配合至此多年。
當時配合之後,欲将那虎宰了,邀請諸親,卻是公主娘娘教且莫殺。
其不殺之故,有幾句言詞,道得甚好,說道:
托天托地成夫婦,無媒無證配婚姻。
前世赤繩曾系足,今将老虎做媒人。
臣因此言,故将虎解了索子,饒了他性命。
那虎帶着箭傷,跑蹄剪尾而去。
不知他得了性命,在那山中修了這幾年,煉體成精,專一迷人害人。
臣聞得昔年也有幾次取經的,都說是大唐來的唐僧,想是這虎害了唐僧,得了他文引,變作那取經的模樣,今在朝中哄騙主公。
主公啊,那繡墩上坐的,正是那十三年前馱公主的猛虎,不是真正取經之人!”
你看那水性的君王,愚迷肉眼不識妖精,轉把他一片虛詞,當了真實,道:“賢驸馬,你怎的認得這和尚是馱公主的老虎?”那妖道:“主公,臣在山中,吃的是老虎,穿的也是老虎,與他同眠同起,怎麼不認得?”國王道:“你既認得,可教他現出本相來看。
”怪物道:“借半盞淨水,臣就教他現了本相。
”國王命官取水,遞與驸馬。
那怪接水在手,縱起身來,走上前,使個黑眼定身法,念了咒語,将一口水望唐僧噴去,叫聲:“變!”那長老的真身,隐在殿上,真個變作一隻斑斓猛虎。
此時君臣同眼觀看,那隻虎生得——
白額圓頭,花身電目。
四隻蹄,挺直峥嵘;二十爪,鈎彎鋒利。
鋸牙包口,尖耳連眉。
獰猙壯若大貓形,猛烈雄如黃犢樣。
剛須直直插銀條,刺舌驸驸噴惡氣。
果然是隻猛斑斓,陣陣威風吹寶殿。
國王一見,魄散魂飛,唬得那多官盡皆躲避。
有幾個大膽的武将,領着将軍校尉一擁上前,使各項兵器亂砍。
這一番,不是唐僧該有命不死,就是二十個僧人,也打為肉醬。
此時幸有丁甲、揭谛、功曹、護教諸神,暗在半空中護佑。
所以那些人,兵器皆不能打傷。
衆臣嚷到天晚,才把那虎活活的捉了,用鐵繩鎖了,放在鐵籠裡,收于朝房之内。
那國王卻傳旨,教光祿寺大排筵宴,謝驸馬救拔之恩。
不然,險被那和尚害了。
當晚衆臣朝散,那妖魔進了銀安殿。
又選十八個宮娥彩女,吹彈歌舞,勸妖魔飲酒作樂。
那怪物獨坐上席,左右排列的,都是那豔質嬌姿。
你看他受用。
飲酒至二更時分,醉将上來,忍不住胡為,跳起身大笑一聲,現了本相,陡發兇心,伸開簸箕大手,把一個彈琵琶的女子,抓将過來,傣咋的把頭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