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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魇魔法姊弟逢五鬼 紅樓夢通靈遇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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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我走罷。

    ”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一般。

    趙姨娘在旁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于悲痛。

    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隻管舍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裡也受罪不安生。

    ”這些話沒說完,被賈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麼知道他在那世裡受罪不安生?怎麼見得不中用了?你願他死了,有什麼好處?你别做夢!他死了,我隻和你們要命。

    素日都不是你們調唆着逼他寫字念書,把膽子唬破了,見了他老子不像個避貓鼠兒?都不是你們這起淫婦調唆的!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一面罵,一面哭。

    賈政在旁聽見這些話,心裡越發難過,便喝退趙姨娘,自己上來委婉解勸。

    一時又有人來回說:“兩口棺椁都做齊了,請老爺出去看。

    ”賈母聽了,如火上澆油一般,便罵:“是誰做了棺椁?”一疊聲隻叫把做棺材的拉來打死。

     正鬧的天翻地覆,沒個開交,隻聞得隐隐的木魚聲響,念了一句:“南無解冤孽菩薩。

    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傾,或逢兇險,或中邪祟者,我們善能醫治。

    ”賈母,王夫人聽見這些話,那裡還耐得住,便命人去快請進來。

    賈政雖不自在,奈賈母之言如何違拗,想如此深宅,何得聽的這樣真切,心中亦希罕,命人請了進來。

    衆人舉目看時,原來是一個癞頭和尚與一個跛足道人。

    見那和尚是怎的模樣:   鼻如懸膽兩眉長,目似明星蓄寶光,   破衲芒鞋無住迹,腌臜更有滿頭瘡。

    
那道人又是怎生模樣:   一足高來一足低,渾身帶水又拖泥。

    
  相逢若問家何處,卻在蓬萊弱水西。

    
賈政問道:“你道友二人在那廟裡焚修。

    ”那僧笑道:“長官不須多話。

    因聞得府上人口不利,故特來醫治。

    ”賈政道:“倒有兩個人中邪,不知你們有何符水?”那道人笑道:“你家現有希世奇珍,如何還問我們有符水?”賈政聽這話有意思,心中便動了,因說道:“小兒落草時雖帶了一塊寶玉下來,上面說能除邪祟,誰知竟不靈驗。

    ”那僧道:“長官你那裡知道那物的妙用。

    隻因他如今被聲色貨利所迷,故不靈驗了。

    你今且取他出來,待我們持頌持頌,隻怕就好了。

    ” 賈政聽說,便向寶玉項上取下那玉來遞與他二人。

    那和尚接了過來,擎在掌上,長歎一聲道:“青埂峰一别,展眼已過十三載矣!人世光陰,如此迅速,塵緣滿日,若似彈指!可羨你當時的那段好處:   天不拘兮地不羁,心頭無喜亦無悲,   卻因鍛煉通靈後,便向人間覓是非。

    
可歎你今日這番經曆:   粉漬脂痕污寶光,绮栊晝夜困鴛鴦。

    
  沉酣一夢終須醒,冤孽償清好散場! 念畢,又摩弄一回,說了些瘋話,遞與賈政道:“此物已靈,不可亵渎,懸于卧室上檻,将他二人安在一室之内,除親身妻母外,不可使陰人沖犯。

    三十三日之後,包管身安病退,複舊如初。

    ”說着回頭便走了。

    賈政趕着還說話,讓二人坐了吃茶,要送謝禮,他二人早已出去了。

    賈母等還隻管着人去趕,那裡有個蹤影。

    少不得依言将他二人就安放在王夫人卧室之内,将玉懸在門上。

    王夫人親身守着,不許别個人進來。

     至晚間他二人竟漸漸醒來,說腹中饑餓。

    賈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寶一般,旋熬了米湯與他二人吃了,精神漸長,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來。

    李宮裁并賈府三豔,薛寶钗,林黛玉,平兒,襲人等在外間聽信息。

    聞得吃了米湯,省了人事,别人未開口,林黛玉先就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薛寶钗便回頭看了他半日,嗤的一聲笑。

    衆人都不會意,賈惜春道:“寶姐姐,好好的笑什麼?”寶钗笑道:“我笑如來佛比人還忙:又要講經說法,又要普渡衆生,這如今寶玉,鳳姐姐病了,又燒香還願,賜福消災,今才好些,又管林姑娘的姻緣了。

    你說忙的可笑不可笑。

    ”林黛玉不覺的紅了臉,啐了一口道:“你們這起人不是好人,不知怎麼死!再不跟着好人學,隻跟着鳳姐貧嘴爛舌的學。

    ”一面說,一面摔簾子出去了。

    不知端詳,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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