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涿郡,晝夜傷感不已。
今日欲往江邊,望北遙祭,須告母親得知。
”國太曰:“此孝道也,豈有不從?汝雖不識舅姑,可同汝夫前去祭拜,亦見為婦之禮。
”孫夫人同玄德拜謝而出。
此時隻瞞着孫權。
夫人乘車,隻帶随身一應細軟。
玄德上馬,自變量騎跟随出城,與趙雲相會。
五百軍士前遮後擁,離了南徐,趱程而行。
當日孫權大醉,左右近侍扶入後堂,文武皆散。
比及衆官探得玄德、夫人逃遁之時,天色已晚。
要報孫權,權醉不醒。
及至睡覺,已是五更。
次日,孫權聞知走了玄德,急喚文武商議。
張昭曰:“今日走了此人,早晚必生禍亂。
可急追之。
”孫權令陳武、潘璋選五百精兵,無分晝夜,務要趕上拏回。
二将領命去了。
孫權深恨玄德,将案上玉硯摔為粉碎。
程普曰:“主公空有沖天之怒。
某料陳武、潘璋必擒此人不得。
”權曰:“焉敢違我令!”普曰:“郡主自幼好觀武事,嚴毅剛正,諸将皆懼。
既肯順劉備,必同心而去。
所追之将,若見郡主,豈肯下手?”權大怒,掣所佩之劍,喚蔣欽、周泰聽令,曰:“汝二人将這口劍去取吾妹并劉備頭來,違令者立斬!”蔣欽、周泰領命,随後引一千軍趕來。
卻說玄德加鞭縱辔,趱程而行。
當夜于路暫歇兩個更次,慌忙起行。
看看來到柴桑界首,望見後面塵頭大起,人報追兵至矣。
玄德慌問趙雲曰:“追兵既至,如之奈何?”趙雲曰:“主公先行,某願當後。
”轉過前面山腳,一彪軍馬攔住去路。
當先兩員大将,厲聲大叫曰:“劉備早早下馬受縛!吾奉周都督将令,守候多時!”原來周瑜恐玄德遁走,先使徐盛、丁奉引三千軍馬于沖要之處紮營等候,時常令人登高遙望,料得玄德若投旱路,必經此道而過。
當日徐盛、丁奉了望得玄德一行人到,各綽兵器截住去路。
玄德驚慌,勒馬回問趙雲曰:“前有攔截之兵,後有追趕之兵,前後無路,如之奈何?”雲曰:“主公休慌。
軍師有三條妙計,多在錦囊之中。
已拆了兩個,并皆應驗。
今尚有第三個在此,分付遇危難之時,方可拆看。
今日危急,當拆觀之。
”便将錦囊拆開,獻與玄德。
玄德看了,急來車前泣告孫夫人曰:“備有心腹之言,至此盡當實訴。
”夫人曰:“丈夫有何言語,實對我說。
”玄德曰:“昔日吳侯與周瑜同謀,将夫人招嫁劉備,實非為夫人計,乃欲幽困劉備而奪荊州耳。
奪了荊州,必将殺備。
是以夫人為香餌而釣備也。
備不懼萬死而來,蓋知夫人有男子之胸襟,必能憐備。
昨聞吳侯将欲加害,故托荊州有難,以圖歸計。
幸得夫人不棄,同至于此。
今吳侯又令人在後追趕,周瑜又使人于前截住,非夫人莫解此禍。
如夫人不允,備請死于車前,以報夫人之德。
”夫人怒曰:“吾兄既不以我為親骨肉,我有何面目重相見乎?今日之危,我當自解。
”于是叱從人推車直出,卷起車簾,親喝徐盛、丁奉曰:“你二人欲造反耶?”徐、丁二将慌忙下馬,棄了兵器,聲喏于車前曰:“安敢造反。
為奉周都督将令,屯兵在此專候劉備。
”孫夫人大怒曰:“周瑜逆賊!我東吳不曾虧負你!玄德乃大漢皇叔,是我丈夫。
我已對母親、哥哥說知回荊州去。
今你兩個于山腳去處,引着軍馬攔截道路,意欲劫掠我夫妻财物耶?”徐盛、丁奉喏喏連聲,口稱:“不敢,請夫人息怒。
這不幹我等之事,乃是周都督的将令。
”孫夫人叱曰:“你隻怕周瑜,獨不怕我?周瑜殺得你,我豈殺不得周瑜?”把周瑜大罵一場,喝令推車前進。
徐盛、丁奉自思:“我等是下人,安敢與夫人違拗?”又見趙雲十分怒氣,隻得把兵喝住,放條大路教過去。
恰才行不得五六裡,背後陳武、潘璋趕到。
徐盛、丁奉備言其事。
陳、潘二将曰:“你放他過去差了。
我二人奉吳侯旨意,特來追捉他回去。
”于是四将合兵一處,趱程趕來。
玄德正行間,忽聽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