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之圍。
”郭淮從之,遂令陳泰,引五千兵,徑到羌王寨内,解甲而入。
泣拜曰:“郭淮妄自尊大,常有殺泰之心,故來投降。
郭淮軍中虛實,某俱知之。
隻今夜願引一軍前去劫寨,便可成功。
如兵到魏寨,自有内應。
”迷當大喜,遂令俄何燒戈同陳泰來劫魏寨。
俄何燒戈教泰降兵在後,令泰引羌兵為前部。
是夜二更,竟到魏寨,寨門大開。
陳泰一騎馬先入。
俄何燒戈驟馬挺槍入寨之時,隻叫得一聲苦,連人帶馬,跌在陷坑裡。
陳泰從後面殺來,郭淮從左邊殺來,羌兵大亂,自相踐踏,死者無數,生者盡降。
俄何燒戈自刎而死。
郭淮、陳泰,引兵直殺到羌人寨中,迷當大王急出帳上馬時,被魏兵生擒活捉,來見郭淮。
淮慌下馬,親去其縛,用好言撫慰曰:“朝廷素以公為忠義,今何故助蜀人也?”迷當慚愧伏罪。
淮乃說迷當曰:“公今為前部,去解鐵籠山之圍,退了蜀兵,吾奏準天子,自有厚賜。
”
迷當從之,遂引羌兵在前,魏兵在後,徑奔鐵籠山。
時值三更,先令人報知姜維。
維大喜,教請入相見。
魏兵多半雜在羌人部内;行到蜀寨前,維令大兵皆在寨外屯紮,迷當引百餘人到中軍帳前。
姜維、夏侯霸二人出迎。
魏将不等迷當開言,就從背後殺将起來。
維大驚,急上馬而走。
羌、魏之兵,一齊殺入。
蜀兵四分五落,各自逃生。
維手無器械,腰間止有一副弓箭,走得慌忙,箭皆落了,隻有空壺。
維望山中而走,背後郭淮引兵趕來;見維手無寸鐵,乃驟馬挺槍追之。
看看至近,維虛拽弓弦,連響十餘次。
淮連躲數番,不見箭到,知維無箭,乃挂住鋼槍,拈弓搭箭射之。
維急閃過,順手接了,就扣在弓弦上;待淮追近,望面門上盡力射去,淮應弦落馬。
維勒回馬來殺郭淮,魏軍驟至。
維下手不及,隻掣得淮槍而去。
魏兵不敢追趕,急救淮歸寨,拔出箭頭,血流不止而死。
司馬昭下山引兵追趕,半途而回。
夏侯霸随後逃至,與姜維一齊奔走。
維折了許多人馬,一路收紮不住,自回漢中。
雖然兵敗,卻射死郭淮,殺死徐質,挫動魏國之威,将功補罪。
卻說司馬昭犒勞羌兵,發遣回國去訖,班師回洛陽,與兄司馬師專制朝權,群臣莫敢不服。
魏主曹芳每見師入朝,戰栗不已,如針刺背。
一日,芳設朝,見師挂劍上殿,慌忙下榻迎之。
師笑曰:“豈有君迎臣之禮也?請陛下穩便。
”須臾,群臣奏事,司馬師俱自剖斷,并不啟奏魏主。
少時師退,昂然下殿,乘車出内,前遮後擁,不下數千人馬。
芳退入後殿,顧左右止有三人,乃太常夏侯玄,中書令李豐,光祿大夫張緝。
緝乃張皇後之父,曹芳之皇丈也。
芳叱退近侍,同三人至密室商議。
芳執張緝之手而哭曰:“司馬師視朕如小兒,觑百官如草芥,社稷早晚必歸此人矣!”言訖大哭。
李豐奏曰:“陛下勿憂。
臣雖不才,願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傑,以剿此賊。
”夏侯玄奏曰:“臣兄夏侯霸降蜀,因懼司馬兄弟謀害故耳。
今若剿除此賊,臣兄必回也。
臣乃國家舊戚,安敢坐視奸賊亂國?願同奉诏讨之。
”芳曰:“但恐不能耳。
”三人哭奏曰:“臣等誓當同心讨賊,以報陛下!”芳脫下龍鳳汗衫,咬破指尖,寫了血诏,授與張緝,乃囑曰:“朕祖武皇帝誅董承,蓋為機事不密也。
卿等須謹細,勿洩于外。
”豐曰:“陛下何出此不利之言?臣等非董承之輩,司馬師安比武祖也?陛下勿疑。
”三人辭出,至東華門左側,正見司馬師帶劍而來,從者數百人,皆持兵器。
三人立于道旁。
師問曰:“汝三人退朝何遲?”李豐曰:“聖上在内廷觀書,我三人侍讀故耳。
”師曰:“所看何書?”豐曰:“乃夏商周三代之書也。
”師曰:“上見此書,問何故事?”豐曰:“天子所問,伊尹扶商,周公攝政之事;我等皆奏曰:‘今司馬大将軍,即伊尹、周公也。
’”師冷笑曰:“汝等豈将吾比伊尹、周公!其心實指吾為王莽、董卓!”三人皆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