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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回 西門慶乘醉燒陰戶 李瓶兒帶病宴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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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他娘每聽,管情比郁大姐唱的高。

    ” 西門慶因說:“申二姐,我重陽那日,使人來接你,去不去?” 申二姐道:“老爹說那裡話,但呼喚,怎敢違阻!” 西門慶聽見他說話伶俐,心中大喜。

     不一時,交杯換盞之間,王六兒恐席間說話不方便,叫他唱了幾套,悄悄向韓道國說:“教小厮招弟兒,送過樂三嫂家歇去罷。

    ” 臨去拜辭,西門慶向袖中掏出一包兒三錢銀子,賞他買弦。

    申二姐連忙嗑頭謝了。

    西門慶約下:“我初八日使人請你去。

    ” 王六兒道:“爹隻使王經來對我說,等我這裡教小厮請他去。

    ” 說畢,申二姐往隔壁去了。

    韓道國與老婆說知,也就往鋪子裡睡去了。

    隻落下老婆在席上,陪西門慶擲骰飲酒。

    吃了一回,兩個看看吃的涎将上來,西門慶推起身更衣,就走入婦人房裡,兩個頂門頑耍。

    王經便把燈燭拿出來,在前半間和玳安、琴童兒做一處飲酒。

     那後生胡秀,在廚下偷吃了幾碗酒,打發廚子去了,走在王六兒隔壁供養佛祖先堂内,地下鋪着一領席,就睡着了。

    睡了一覺起來,忽聽見婦人房裡聲喚,又見闆壁縫裡透過燈亮來,隻道西門慶去了,韓道國在房中宿歇。

    暗暗用頭上簪子刺破闆縫中糊的紙,往那邊張看。

    見那邊房中亮騰騰點着燈燭,不想西門慶和老婆在屋裡正幹得好。

    伶伶俐俐看見,把老婆兩隻腿,卻是用腳帶吊在床頭上,西門慶上身止着一件绫襖兒,下身赤露,就在床沿上一來一往,一動一靜,扇打的連聲響亮,老婆口裡百般言語都叫将出來。

    良久,隻聽老婆說:“我的親達!你要燒淫婦,随你心裡揀着那塊隻顧燒,淫婦不敢攔你。

    左右淫婦的身子屬了你,怕那些兒了!” 西門慶道:“隻怕你家裡的嗔是的。

    ” 老婆道:“那忘八七個頭八個膽,他敢嗔!他靠着那裡過日子哩?” 西門慶道:“你既一心在我身上,等這遭打發他和來保起身,亦發留他長遠在南邊,做個買手置貨罷。

    ” 老婆道:“等走過兩遭兒,卻教他去。

    省的閑着在家做甚麼?他說倒在外邊走慣了,一心隻要外邊去。

    你若下顧他,可知好哩!等他回來,我房裡替他尋下一個,我也不要他,一心撲在你身上,随你把我安插在那裡就是了。

    我若說一句假,把淫婦不值錢身子就爛化了。

    ” 西門慶道:“我兒,你快休賭誓!” 兩個一動一靜,都被胡秀聽了個不亦樂乎。

     韓道國先在家中不見胡秀,隻說往鋪子裡睡去了。

    走到緞子鋪裡,問王顯、榮海,說他沒來。

    韓道國一面又走回家,叫開門,前後尋胡秀,那裡得來,隻見王經陪玳安、琴童三個在前邊吃酒。

    胡秀聽見他的語音來家,連忙倒在席上,又推睡了。

    不一時,韓道國點燈尋到佛堂地下,看見他鼻口内打鼾睡,用腳踢醒,罵道:“賊野狗死囚,還不起來!我隻說先往鋪子裡睡去,你原來在這裡挺得好覺兒。

    還不起來跟我去!” 那胡秀起來,推揉了揉眼,楞楞睜睜跟道國往鋪子裡去了。

     西門慶弄老婆,直弄夠有一個時辰,方才了事。

    燒了王六兒心口裡并毴蓋子上、尾亭骨兒上共三處香。

    老婆起來穿了衣服,教丫頭打發舀水淨了手,重篩暖酒,再上佳肴,情話攀盤。

    又吃了幾鐘,方才起身上馬,玳安、王經、琴童三個跟着。

    到家中已有二更天氣,走到李瓶兒房中。

    李瓶兒睡在床上,見他吃的酣酣兒的進來,說道:“你今日在誰家吃酒來?” 西門慶道:“韓道國家請我。

    見我丢了孩子,與我釋悶。

    他叫了個女先生申二姐來,年紀小小,好不會唱!又不說郁大姐。

    等到明日重陽,使小厮拿轎子接他來家,唱兩日你每聽,就與你解解悶。

    你緊心裡不好,休要隻顧思想他了。

    ” 說着,就要叫迎春來脫衣裳,和李瓶兒睡。

    李瓶兒道:“你沒的說!我下邊不住的長流,丫頭替我煎藥哩。

    你往别人屋裡睡去罷。

    你看着我成日好模樣兒罷了,隻有一口遊氣兒在這裡,又來纏我起來。

    ” 西門慶道:“我的心肝!我心裡舍不的你。

    隻要和你睡,如之奈何?” 李瓶兒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兒:“誰信你那虛嘴掠舌的。

    我倒明日死了,你也舍不的我罷!” 又道:“亦發等我好好兒,你再進來和我睡也不遲。

    ” 西門慶坐了一回,說道:“罷,罷。

    你不留我,等我往潘六兒那邊睡去罷。

    ” 李瓶兒道:“原來你去,省的屈着你那心腸兒。

    他那裡正等的你火裡火發,你不去,卻忙惚兒來我這屋裡纏。

    ” 西門慶道:“你恁說,我又不去了。

    ” 李瓶兒微笑道:“我哄你哩,你去罷。

    ” 于是打發西門慶過去了。

    李瓶兒起來,坐在床上,迎春伺候他吃藥。

    拿起那藥來,止不住撲簌簌香腮邊滾下淚來,長籲了一口氣,方才吃了那盞藥。

    正是:心中無限傷心事,付與黃鹂叫幾聲。

     不說李瓶兒吃藥睡了,單表西門慶到于潘金蓮房裡。

    金蓮才叫春梅罩了燈上床睡下。

    忽見西門慶推開門進來便道:“我兒,又早睡了?”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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