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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回 招宣府初調林太太 麗春院驚走王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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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名,敢使小媳婦請老爹來央煩樁事兒,未知老爹可依允不依?” 西門慶道:“不知老太太有甚事吩咐?” 林氏道:“不瞞大人說,寒家雖世代做了這招宣,不幸夫主去世年久,家中無甚積蓄。

    小兒年幼優養,未曾考襲,如今雖入武學肄業,年幼失學。

    外邊有幾個奸詐不良的人,日逐引誘他在外飄酒,把家事都失了。

    幾次欲待要往公門訴狀,誠恐抛頭露面,有失先夫名節。

    今日敢請大人至寒家訴其衷曲,就如同遞狀一般。

    望乞大人千萬留情把這幹人怎生處斷開了,使小兒改過自新,專習功名,以承先業,實出大人再造之恩,妾身感激不淺,自當重謝。

    ” 西門慶道:“老太太怎生這般說。

    尊家乃世代簪纓,先朝将相。

    令郎既入武學,正當努力功名,承其祖武,不意聽信遊食所哄,留連花酒,實出少年所為。

    太太既吩咐,學生到衙門裡,即時把這幹人處分懲治,庶可杜絕将來。

    ” 這婦人聽了,連忙起身,向西門慶道了萬福,說道:“容日妾身緻謝大人。

    ” 西門慶道:“你我一家,何出此言。

    ” 說話之間,彼此眉目顧盼留情。

    不一時,文嫂放桌兒擺上酒來,西門慶故意辭道:“學生初來進谒,倒不曾送禮來,如何反承老太太盛情留坐!” 林氏道:“不知大人下降,沒作整備。

    寒天聊具一杯水酒,表意面已。

    ” 丫鬟篩上酒來,端的金壺斟美釀,玉盞貯佳肴。

    林氏起身捧酒,西門慶亦下席道:“我當先奉老太太一杯。

    ” 文嫂兒在旁插口說道:“老爹且不消遞太太酒。

    這十一月十五日是太太生日,那日送禮來與太太祝壽就是了。

    ” 西門慶道:“阿呀!早時你說。

    今日是初九,差六日。

    我在下一定來與太太登堂拜壽。

    ” 林氏笑道:“豈敢動勞大人!” 須臾,大盤大碗,就是十六碗美味佳肴,旁邊绛燭高燒,下邊金爐添火,交杯一盞,行令猜枚,笑雨嘲雲。

     酒為色膽。

    看看飲至蓮漏已沉、窗月倒影之際,一雙竹葉穿心,兩個芳情已動。

    文嫂已過一邊,連次呼酒不至。

    西門慶見左右無人,漸漸促席而坐,言頗涉邪,把手捏腕之際,挨肩擦膀之間。

    初時戲摟粉項,婦人則笑而不言;次後款啟朱唇,西門慶則舌吐其口,鳴咂有聲,笑語密切。

    婦人于是自掩房門,解衣松佩,微開錦帳,輕展繡衾,鴛枕橫床,鳳香薰被,相挨玉體,抱摟酥胸。

    原來西門慶知婦人好風月,家中帶了淫器包在身邊,又服了胡僧藥。

    婦人摸見他陽物甚大,西門慶亦摸其牝戶,彼此歡欣,情興如火。

    展猿臂,不覺蝶浪蜂狂;跷玉腿,那個羞雲怯雨!正是:縱橫慣使風流陣,那管床頭堕玉钗。

     西門慶當下竭平生本事,将婦人盡力盤桓了一場。

    纏至更深天氣,方才精洩。

    婦人則發亂钗橫,花憔柳困。

    兩個并頭交股,摟抱片時,起來穿衣。

    婦人款剔銀燈,開了房門,照鏡整容,呼丫鬟捧水淨手。

    複飲香醪,再勸美酌。

    三杯之後,西門慶告辭起身,婦人挽留不已,叮咛頻囑。

    西門慶躬身領諾,謝擾不盡,相别出門。

    婦人送到角門首回去了。

    文嫂先開後門,呼喚玳安、琴童牽馬過來,騎上回家。

    街上已喝号提鈴,更深夜靜,但見一天霜氣,萬籁無聲。

    西門慶回家,一宿無話。

     到次日,西門慶到衙門中發放已畢,在後廳叫過該地方節級緝捕,吩咐如此這般:“王招宣府裡三公子,看有甚麼人勾引他,院中在何人家行走,即查訪出名字來,報我知道。

    ” 因向夏提刑說:“王三公子甚不學好,昨日他母親再三央人來對我說,倒不關他兒子事,隻被這幹光棍勾引他。

    今若不痛加懲治,将來引誘壞了人家子弟。

    ” 夏提刑道:“長官所見不錯,必該治他。

    ” 節級緝捕領了西門慶鈞語,當日即查訪出各人名姓來,打了事件,到後晌時分來西門慶宅内呈遞揭帖。

    西門慶見上面有孫寡嘴、祝實念、小張閑、聶钺兒、向三、于寬、白回子,樂婦是李桂姐、秦玉芝兒。

    西門慶取過筆來,把李桂姐、秦玉芝兒并老孫、祝實念名字都抹了,吩咐:“這小張閑等五個光棍,即與我拿了,明日早帶到衙門裡來。

    ” 衆公人應諾下去。

    至晚,打聽王三官衆人都在李桂姐家吃酒踢行頭,都埋伏在房門首。

    深更時分,剛散出來,衆公人把小張閑、聶钺、于寬、白回子、向三五人都拿了。

    孫寡嘴與祝實念扒李桂姐後房去了,王三官藏在李桂姐床底下,不敢出來。

    桂姐一家唬的捏兩把汗,更不知是那裡的人,亂央人打聽實信。

    王三官躲了一夜不敢出來。

    李家鸨子又恐怕東京下來拿人,到五更時分,撺掇李銘換了衣服,送王三官來家。

     節級緝捕把小張閑等拿在聽事房吊了一夜。

    到次日早晨,西門慶進衙門與夏提刑升廳,兩邊刑杖羅列,帶人上去。

    每人一夾二十大棍,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流,響聲震天,哀号恸地。

    西門慶囑咐道:“我把你這起光棍,專一引誘人家子弟在院飄風,不守本分,本當重處,今姑從輕責你這幾下兒。

    再若犯在我手裡,定然枷号,在院門首示衆!” 喝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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