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一時,蘭香到上房要了兩丸來。
西門慶看篩熱了酒,剝去臘,裡面露出金丸來,拿與玉樓吃下去。
西門慶因令蘭香:“趁着酒,你篩一鐘兒來,我也吃了藥罷。
”
被玉樓瞅了一眼,說道:“就休要汗邪,你要吃藥,往别人房裡去吃。
你這裡且做甚麼哩,卻這等胡作做。
你見我不死,來撺掇上路兒來了。
緊要教人疼的魂也沒了,還要那等掇弄人,虧你也下般的,誰耐煩和你兩個隻顧涎纏。
”
西門慶笑道:“罷罷,我的兒,我不吃藥了,咱兩個睡罷。
”
那婦人一面吃畢藥,與西門慶兩個解衣上床同寝。
西門慶在被窩内,替他手撒撲着酥胸,揣摸香乳,一手摟其粉項,問道:“我的親親,你心口這回吃下藥覺好些?”
婦人道:“疼便止了,還有些嘈雜。
”
西門慶道:“不打緊,消一回也好了。
”
因說道:“你不在家,我今日兌了五十兩銀子與來興兒,後日宋禦史擺酒,初一日燒紙還願心,到初三日,再破兩日工夫,把人都請了罷。
受了人家許多人情禮物,隻顧挨着,也不是事。
”
婦人道:“你請也不在我,不請也不在我。
明日三十日,我教小厮來攢帳,交與你,随你交付與六姐,教他管去。
也該教他管管兒,卻是他昨日說的:‘甚麼打緊處,雕佛眼兒便難,等我管。
’”西門慶道:“你聽那小淫婦兒,他勉強,着緊處他就慌了。
亦發擺過這幾席酒兒,你交與他就是了。
”
玉樓道:“我的哥哥,誰養的你恁乖!還說你不護他,這些事兒就見出你那心兒來了。
擺過酒兒交與他,俺們是合死的?像這清早辰,得梳個頭兒?小厮你來我去,稱銀換錢,氣也掏幹了。
饒費了心,那個道個是也怎的!”
西門慶道:“我的兒,常言道:‘當家三年狗也嫌。
’”說着,一面慢慢搊起一隻腿兒,跨在胳膊上,摟抱在懷裡,揝着他白生生的小腿兒,穿着大紅绫子的繡鞋兒,說道:“我的兒,你達不愛你别,隻愛你這兩隻白腿兒,就是普天下婦人選遍了,也沒你這等柔嫩可愛。
”
婦人道:“好個說嘴的貨,誰信那棉花嘴兒,可可兒的就是普天下婦人選遍了沒有來!不說俺們皮肉兒粗糙,你拿左話兒右說着哩。
”
西門慶道:“我的心肝,我有句謊就死了我。
”
婦人道:“行貨子,沒要緊賭什麼誓。
”
這西門慶說着就把那話帶上了銀托子,插放入他牝中。
婦人道:“我說你行行就下道兒來了。
”
因摸見銀托子,說道:“從多咱三不知就帶上這行貨子了,還不趁早除下來哩。
”
那西門慶那裡肯依,抱定他一隻腿在懷裡,隻顧沒棱露腦,淺抽深送。
須臾淫水浸出,往來有聲,如狗茶镪子一般,婦人一面用絹抹盡了去,口裡内不住作柔顫聲,叫他:“達達,你省可往裡邊去,奴這兩日好不腰酸,下邊流白漿子出來。
”
西門慶道:“我到明日問任醫官讨服暖藥來,你吃就好了。
”
不說兩個在床上歡娛頑耍,單表吳月娘在上房陪着大妗子、三位師父,晚夕坐的說話。
因說起春梅怎的罵申二姐,罵的哭涕,又不容他坐轎子去,旋央及大妗子,對過叫畫童兒送他往韓道國家去。
大妗子道:“本等春梅出來的言語粗魯,饒我那等說着,還刀截的言語罵出來,他怎的不急了!他平昔不曉的恁口潑罵人,我隻說他吃了酒。
”
小玉道:“他們五個在前頭吃酒來。
”
月娘道:“恁不合理的行貨子,生生把丫頭慣的恁沒大沒小的,還嗔人說哩。
到明日不管好歹,人都吃他罵了去罷,要俺們在屋裡做甚麼?一個女兒,他走千家門,萬家戶,教他傳出去好聽?敢說西門慶家那大老婆,也不知怎麼出來的。
亂世不知那個是主子,那個是奴才。
不說你們這等慣的沒些規矩,恰似俺們不長俊一般,成個甚麼道理!”
大妗子道:“随他去罷,他姑夫不言語,怎好惹氣?”
當夜無辭,同歸到房中歇了。
次日,西門慶早起往衙門中去了。
潘金蓮見月娘攔了西門慶不放來,又誤了壬子日期,心中甚是不悅。
次日,老早就使來安叫了一頂轎子,把潘姥姥打發往家去了。
吳月娘早辰起來,三個姑子要告辭家去,月娘每個一盒茶食,五錢銀子,又許下薛姑子正月裡庵裡打齋,先與他一兩銀子,請香燭紙馬,到臘月還送香油、白面、細米素食與他齋僧供佛。
因擺下茶,在上房内管待,同大妗子一處吃。
先請了李嬌兒、孟玉樓、大姐,都坐下。
問玉樓:“你吃了那蠟丸,心口内不疼了?”
玉樓道:“今早吐了兩口酸水,才好了。
”
叫小玉往前邊:“請潘姥姥和五娘來吃點心。
”
玉箫道:“小玉在後邊蒸點心哩。
我去請罷。
”
于是一直走了前邊金蓮房中,便問他:“姥姥怎的不見?後邊請姥姥和五娘吃茶哩。
”
金蓮道:“他今日早辰,我打發他家去了。
”
玉箫說:“怎的不說聲,三不知就去了?”
金蓮道:“住的人心淡,隻顧住着怎的!”
玉箫道:“我拿了塊臘肉兒,四個甜醬瓜茄子,與他老人家,誰知他就去了。
五娘你替老人家收着罷。
”
于是遞與秋菊,放在抽替内。
這玉箫便向金蓮說道:“昨日晚夕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