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西門慶道:“不妨事,由他。
一發過了這兩日吃,心淨些。
”
因和月娘計較:“到明日燈節,咱少不的置席酒兒,請請何大人娘子。
連周守備娘子,荊南崗娘子,張親家母,雲二哥娘子,連王三官兒母親,和大妗子、崔親家母,這幾位都會會。
也隻在十二三,挂起燈來。
還叫王皇親家那起小厮扮戲耍一日。
去年還有贲四在家,紮幾架煙火放,今年他東京去了,隻顧不見來,卻教誰人看着紮?”
那金蓮在旁插口道:“贲四去了,他娘子兒紮也是一般。
”
這西門慶就瞅了金蓮道:“這個小淫婦兒,三句話就說下道兒去了。
”
那月娘、玉樓也不采顧,就罷了。
因說道:“那王官兒娘,咱每與他沒會過,人生面不熟,怎麼好請他?隻怕他也不肯來。
”
西門慶道:“他既認我做親,咱送個貼兒與他,來不來,随他就是了。
”
月娘又道:“我明日不往雲家去罷,懷着個臨月身子,隻管往人家撞來撞去的,交人家唇齒。
”
玉樓道:“怕怎的,你身子懷的又不顯,怕還不是這個月的孩子,不妨事。
大節下自恁散心,去走走兒才好。
”
說畢,西門慶吃了茶,就往後邊孫雪娥房裡去了。
那潘金蓮見他往雪娥房中去,叫了大姐,也就往前邊去了。
西門慶到于雪娥房中,交他打腿捏身上,捏了半夜。
一宿晚景題過。
到次日早辰,隻見應伯爵走來,對西門慶說:“昨日雲二嫂送了個貼兒,今日請房下陪衆嫂子坐。
家中舊時有幾件衣服兒,都倒塌了。
大正月不穿件好衣服,惹的人家笑話。
敢來上覆嫂子,有上蓋衣服,借約兩套兒,頭面簪環,借約幾件兒,交他穿戴了去。
”
西門慶令王經:“你裡邊對你大娘說去。
”
伯爵道:“應寶在外邊拿着氈包并盒兒哩。
哥哥,累你拿進去,就包出來罷。
”
那王經接氈包進去,良久抱出來,交與應寶,說道:“裡面兩套上色段子織金衣服,大小五件頭面,一雙環兒。
”
應寶接的去了。
西門慶陪伯爵吃茶,說道:“今日薛内相又請我門外看春,怎麼得工夫去?吳親家廟裡又送貼兒,初九日年例打醮,也是去不成,教小婿去罷了。
這兩日不知酒多了也怎的,隻害腰疼,懶待動旦。
”
伯爵道:“哥,你還是酒之過,濕痰流注在這下部,也還該忌忌。
”
西門慶道:“這節間到人家,誰肯輕放了你,怎麼忌的住?”
正說着,隻見玳安拿進盒兒來,說道:“何老爹家差人送請貼兒來,初九日請吃節酒。
”
西門慶道:“早是你看着,人家來請,你怎不去?”
于是看盒兒内,放着三個請貼兒,一個雙紅佥兒,寫着“大寅丈四泉翁老先生大人”一個寫“大都阃吳老先生大人”一個寫着“大鄉望應老先生大人”俱是“侍教生何永壽頓首拜”玳安說:“他說不認的,教咱這裡轉送送兒去。
”
伯爵一見便說:“這個卻怎樣兒的?我還沒送禮兒去與他,怎好去?”
西門慶道:“我這裡替你封上分帕禮兒,你差應寶早送去就是了。
”
一面令王經:“你封二錢銀子,一方手帕,寫你應二爹名字,與你應二爹。
”
因說:“你把這請貼兒袖了去,省的我又教人送。
”
隻把吳大舅的差來安兒送去了。
須臾,王經封了帕禮遞與伯爵。
伯爵打恭說道:“又多謝哥,我後日早來會你,咱一同起身。
”
說畢,作辭去了。
午間,吳月娘等打扮停當,一頂大轎,三頂小轎,後面又帶着來爵媳婦兒惠元,收疊衣服,一頂小轎兒,四名排軍喝道,琴童、春鴻、棋童、來安四個跟随,往雲指揮家來吃酒。
正是:翠眉雲鬓畫中人,袅娜宮腰迥出塵。
天上嫦娥元有種,嬌羞釀出十分春。
不說月娘衆人吃酒去了。
且說西門慶分付大門上平安兒:“随問甚麼人,隻說我不在。
有貼兒接了就是了。
”
那平安經過一遭,那裡再敢離了左右,隻在門首坐的。
但有人客來望,隻回不在家。
西門慶因害腿疼,猛然想起任醫官與他延壽丹,用人乳吃。
于是來到李瓶兒房中,叫迎春拿菜兒,篩酒來吃。
迎春打發了,就走過隔壁,和春梅下棋去了。
要茶要水,自有如意兒打發。
西門慶見丫鬟不在屋裡,就在炕上斜靠着。
露出那話,帶着銀托子,教他用口吮咂。
一面斟酒自飲,因呼道:“章四兒,我的兒,你用心替達達咂,我到明日,尋出件好妝花段子比甲兒來,你正月十二日穿。
”
老婆道:“看他可憐見。
”
咂弄勾一頓飯時,西門慶道:“我兒,我心裡要在你身上燒炷香兒。
”
老婆道:“随爹揀着燒。
”
西門慶令他關上房門,把裙子脫了,仰卧在炕上。
西門慶袖内還有燒林氏剩下的三個燒酒浸的香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