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圖在雅典附近創辦的一所學校,是宣揚唯心主義的主要機構。
②意大利語,意思是:事要自己做。
③拉丁語,意思是:在災難剛有苗頭時,就應該同它作鬥争,不然就會無可挽救。
④拉丁語,原意是:兩個阿卡狄亞人。
阿卡狄亞是古希臘的一個高原地區,比喻有田園牧歌式淳樸生活的地方。
此話常用作諷刺,此處的意思是”兩個難兄難弟”。
“巴贊,您知道我們在談誰嗎?”公爵夫人對她丈夫說。
“當然知道,我猜是她,”公爵說,”啊!她可不是我們所說的正宗喜劇演員。
”
“您肯定沒有想過會有比她更可笑的人,”德·蓋爾芒特夫人接着又對德·阿讓古爾先生說。
“她甚至讓人看了發噓,”德·蓋爾芒特先生打斷他妻子的話說。
他那古裡古怪的用詞,上流社會人士聽了會說他不是一個笨蛋,文人聽了卻會認為他是最大的傻瓜。
“我不明白,”公爵夫人接着說,”羅貝怎麼會愛上她的。
啊!我知道這件事是不應該讨論的,”她又說,就象一個豁達豪爽的哲學家和一個多愁善感但已從幻夢中覺醒的人,做了一個漂亮的撅嘴。
”我知道不論是誰都可以有所愛,而且,”她進一步又說,盡管她對新文學依然冷嘲熱諷,但新文學可能通過報紙的宣傳或某些談話,慢慢滲透到她的思想中了,”這甚至是愛情蘊含的美,因為恰恰是這一點使愛情變得’神秘莫測’。
”
“神秘莫測!啊,我的表姐,我承認,這有點叫我難以相信,”阿讓古爾伯爵說。
“是的,愛情就是神秘莫測,”公爵夫人又說。
她露出溫柔的微笑,這是一個讨人喜歡的上流社會貴婦人的微笑;同時她又顯示出毫不動搖的信念,這是瓦格納的女崇拜者的信念,她在向圈子裡的一個男子保證,在《女武神》①中不僅有歌聲,而且還有愛情。
”再說,事實上,誰也不知道一個人為什麼愛另一個人,也許根本不象我們所想的那樣,”她莞爾一笑,又說,這樣,她剛發表的看法一下子又被她的解釋推翻了,”再說,事實上,人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斷言道,露出了懷疑和疲倦的神色*,”因此,您懂了吧,永遠也不要讨論誰選擇了怎樣的情人,這樣做也許更’聰明’一些。
”
①《女武神》是德國著名作曲家瓦格納(1813-1883)的歌劇四部曲《尼伯龍根指環》中的第二部。
主要内容是:諸神之王佛旦的長女,女武神布蘭希爾德在西格林德的懇求下,答應救英雄西格蒙特的性*命,但違抗了父命,佛旦把她貶入凡間,讓她沉睡,等待一位英雄相救。
西格林德和西格蒙特的遺腹子西格林弗裡德救了她,并與她結為夫妻。
可是,她剛提出這條原則,就又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因為她批評起聖盧的選擇來了。
“您看,不管怎樣,我依然認為如果能在一個可笑的人身上發現魅力,那是令人吃驚的。
”
布洛克聽見我們在談聖盧,并且知道他也在巴黎就開始講他的壞話,言詞不堪入耳,引得大家非常反感。
他開始恨人了,為了報複,他不管遇到什麼障礙似乎都不會後退。
他定下一條原則,認為自己有高尚的道德标準,凡是參加布裡俱樂部(一個他認為是風雅人組成的體育俱樂部)的人都該下監獄,因此,不管他用什麼方式教訓這些人,都是值得稱道的。
有一次,他甚至聲稱,他想對一個參加布裡俱樂部的朋友起訴。
在起訴中,他打算作僞證,但要做得天衣無縫,使被告無法證明這是僞證。
布洛克試圖以這一招–不過,他沒有把這計劃付諸實施–使他的朋友更加灰心喪氣,狼狽不堪。
既然他要打擊的人是一個一味追求風雅的人,是布裡俱樂部的成員,既然對付這種人什麼樣的武器都可以使用,尤其是象他布洛克這樣的聖人,那麼作僞證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可是,您看斯萬,”德·阿讓古爾先生提出異議說。
他終于弄清楚他表姐那番話的意思了,認為她說得一點不錯,令人震驚。
他竭力在記憶中尋找一個例子,用以證明某些不讨他喜歡的女人恰恰得到了有些男人的愛情。
“得了!斯萬可不是這樣,”公爵夫人抗議道,”不過,這仍然是不可思議的,因為那個女人①是一個可愛的白癡,但她從前并不可笑,長得也漂亮。
”
①指斯萬的妻子奧黛特。
“哼!哼!”德·維爾巴裡西斯夫人輕輕地哼了兩聲。
“啊!您認為她不漂亮?不,她曾經非常迷人,有過很好看的眼睛,秀美的頭發。
她從前穿戴很入時,即使現在也不減當年。
我承認,她現在讓人看了讨厭,可她從前是一個非常可愛的人。
盡管這樣,當夏爾娶她作妻子時,我們為他感到難過,因為他完全沒有必要娶她。
”
公爵夫人并不感到自己講了什麼一鳴驚人的話,但她看到德·阿讓古爾先生哈哈大笑,便又重複了一遍,可能她認為這句話挺有意思,也可能覺得笑的人很可愛。
她開始含情脈脈地凝視德·阿讓古爾先生,想在她的思想魅力上再加上一層感情*色*彩。
她接着又說:
“您說是不是,沒有必要娶她吧。
不過,畢竟她還是有魅力的,有人愛她我完全能理解。
可是羅貝的那位小姐,我向您保證,她那個樣子叫人看了會把門牙都笑掉。
我知道有人會用奧吉埃的陳詞濫調反駁我:’隻要酒能醉人,管他是什麼酒瓶子!’唉!羅貝倒是醉了,可他在選擇酒瓶時實在缺乏高雅的情趣!首先,您想象一下,她竟要求我在客廳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