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發呆。
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叫周超凡倒了一碗水,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咕哝了一陣子,然後捏住周壘的鼻子,使勁地往他嘴裡灌。
還沒等碗裡的水灌完,他猛地一張眼,坐了起來。
我看着這一幕,湊到她耳旁輕聲說:“符水化骨的方法,還能讓人清醒?厲害!”
趙韻含的嬌軀微微一震,立刻又像沒聽到一般,沖周壘問道:“這位大哥哥,現在舒服一點了吧?”
周壘深深地吸着氣,沙啞地說:“活着真好,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挂掉!”
他向周圍看了看,像是才發現我們的存在,疑‘惑’地問:“超凡,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們是你的同學?”
“不是他自己給開的‘門’嗎?這家夥不會是有老年癡呆症吧?還這麼年輕,可惜了。
”我暗自嘀咕。
周超凡假裝沒聽到,隻是結巴地解釋着:“他們都是我的同學,而且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哥的事情我都說了,夜不語和趙韻含,應該能幫到哥的。
”
“不可能!沒有人能幫我,我死定了!”前一刻還‘精’神良好的周壘,猛地用雙手捂住頭,略帶着哭腔大喊:“你們走,快點都走。
在這個樓裡待久了,說不定你們也有危險。
”
“哥,你怎麼老是這樣!虧你還是個老師,做人做的腸子直就不說了,哥你一遇到什麼挫折就放棄,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一向緊張兮兮的周超凡爆發了,他用力抓住周壘的胳膊,“你小時候不是常教我,要像逆流而上的魚一樣,就算站在困難的頭上也不能氣餒,因為一氣餒,就什麼希望都沒了。
“可是你呢,光是要求别人,輪到自己遇到問題就一昧放棄,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你死了,伯父會怎麼想?姨媽會怎麼想?你還要不要他們活了!”
周壘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隻是用雙手緊緊地捏着被子的一角,全身都在顫抖。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擡起頭,語氣平靜地問道:“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咳嗽了一聲,“前幾天雖然聽周超凡講過你的事情,但是,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還是請你将看到的怪異事件,講來聽聽吧。
”
“事情,要從我搬進這個鬼地方講起。
”周壘吃力地回憶着,“搬進來的一周後,我開始做噩夢,非常真實的噩夢。
夢裡,像是有許多影子一樣的東西尖叫着,伸出模糊透明的觸手抓住我的脖子,用力地掐,想要掐死我。
“然後慢慢地,我的‘精’神似乎也開始受到噩夢的影響,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
像是有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
最近,我的‘精’神狀态變得很差,一回到房子裡就渴睡。
”
“為什麼不搬走?”我問。
“很多人都勸我搬走,可是沒辦法。
”周壘苦笑,“我也嘗試過去朋友家住。
可是離開了這裡,不管我有多困,我都睡不着。
“明明已經哈欠連天了,可是大腦裡,卻偏偏産生不了一絲睡意,隻是感到意識模糊,神情呆滞,大腦裡常常響起許多沒有任何意義的噪音。
我差點被折磨得瘋掉了,最後,隻好回來。
“回來後,不但‘精’神狀況,就連身體狀态也開始變差了。
我常常走神,不論是走在路上,還是課堂上,坐着,或者吃飯,一走神,身體就會長時間失去感覺。
“我的意識明明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在做着什麼事情,可是,具體想了解的時候,卻什麼都模模糊糊的,就像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不可能穿透的霧。
那時候的身體,根本就不受任何控制。
”
“那,你搬進來的時候,身體有任何不适應的地方嗎?比如頭痛,或者拉肚子,水土不服什麼的?”我思忖了一下,又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看過許多醫生,中醫、西醫、内科、外科、腦神經科。
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還有些王八蛋心理學醫師,問我小時候是不是有什麼‘陰’影。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他猛地一把将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迹,赫然‘露’了出來。
頓時,‘床’邊的三個人都驚呆了。
趙韻含用纖細的手捂住嘴巴,眼神一閃一閃地,像是吃驚不小。
周超凡全身僵硬地怔怔看着那個痕迹發呆,滿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