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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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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牆上,看見那绫子,就想念你。

    姐姐您難道忘了嗎?&rsquo說到這裡,姐姐才想起生前的事,凄慘地說:&lsquo見了丈夫我一定告訴他,我要回家探望母親。

    &rsquo&rdquo李母問什麼時候來,回答說不知道。

     一天,小孩對李母說:&ldquo姐姐就要到了!随從很多,要多準備些酒飯。

    &rdquo一會兒,他又跑回屋裡說:&ldquo姐姐來了!&rdquo将坐椅搬到堂屋,并說:&ldquo姐姐先坐下休息一會,不要太傷心。

    &rdquo可是别人卻什麼都看不見。

    小孩領着家人在門外焚紙祭酒,回來說:&ldquo随從車馬先暫時回去了。

    姐姐說:&lsquo以前我蓋的綠綿被,曾被燭花燒了個豆粒大小的洞,還在嗎?&rsquo&rdquo李母回答:&ldquo在。

    &rdquo便開開箱子找了出來。

    小孩說:&ldquo姐姐讓我把它放在以前她住的閨房中。

    她現在累了,要休息一會。

    明天再與母親說話。

    &rdquo 東鄰趙家的女兒,是先前與小惠在一起繡花的好朋友。

    這一夜,忽然夢見小惠戴着頭巾,身着紫色披肩來看她,音容笑貌與生前一樣。

    對趙女說:&ldquo我現在已不在人間了,與父母見面不亞于河山相逢。

    我想借你的形體去與家人聚談,你别害怕。

    &rdquo天剛亮,趙女正和母親說話,忽然撲到地上,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才慢慢醒過來。

    對趙母說:&ldquo小惠與嬸嬸才分别幾年,你竟滿頭白發了!&rdquo趙母驚駭道:&ldquo你得了瘋病嗎?&rdquo女兒拜别趙母走了出去。

    趙母猜知有别的緣故,就尾随着她。

    一直走進李家,趙女進屋就抱住李母大哭。

    李母驚慌失措,不知緣由。

    趙女說:&ldquo我昨天回來,很疲勞,沒顧上與母親說句話。

    女兒不孝,半路上離棄二老,讓你們相念,我怎麼才能贖罪呢?&rdquo李母馬上明白了,于是痛哭,随即問道:&ldquo聽說孩兒如今享受榮華富貴,我心裡很高興。

    但你是王爺家中的人,怎麼能來呢?&rdquo趙女說:&ldquo郎君與我感情很好,公婆也很疼愛,都不嫌我長得醜陋。

    &rdquo小惠生前習慣用手托下颌,趙女邊說邊做這種姿勢,神情動作酷似小惠生前的樣子。

    過了不長時間,珠兒跑進來說:&ldquo接姐姐的人到了!&rdquo趙女起身拜别李母,哭着說:&ldquo孩兒走了。

    &rdquo說完就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趙女才蘇醒過來。

     又過了幾個月,李化生了病,病情日益加重,求醫吃藥都不見效。

    小孩說:&ldquo這看來是早晚的事了,恐怕沒有救了。

    兩個鬼坐在床頭,一個手執鐵杖,一個拿着條四五尺長的麻繩。

    我白天黑夜地哀求他們,他們也不走。

    &rdquo李母哭着給李化準備壽衣。

    黃昏時,小孩跑進來說:&ldquo家中的閑雜人和婦女都暫回避一下。

    姐夫來看望阿翁了!&rdquo待了一會,小孩拍掌大笑。

    李母問他笑什麼,他說:&ldquo我笑那兩個小鬼。

    聽說姐夫來了,吓得躲到床下像個縮頭烏龜似的。

    &rdquo又過了不多時,見小孩對着空中寒暄了一番,并向姐姐問好。

    接着拍手笑道:&ldquo我苦苦哀求兩個鬼離開,他們不走,現在真大快人心!&rdquo說完走出門去,又折身回來說:&ldquo姐夫走了,兩個鬼被鎖在馬脖子的皮帶上帶走了。

    阿父的病馬上就會好。

    姐夫說:他回去就求大王,為父母乞求百年壽限!&rdquo全家人歡天喜地。

    夜間,李化的病果然有了好轉,幾天後就康複了。

     李化病好以後,請了個教師教小孩讀書。

    他很聰明,十八歲就考進縣學,還能說些陰間的事情。

    見到鄉親中有生病的人,都能指出鬼在什麼地方為害。

    用火烤,往往病人就好了。

    後來他突然得了場急病,肌膚青紫。

    自已說:因為鬼神怪他洩露了秘密,以示懲罰。

    從此,他再也不說陰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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