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告女,女曰:&ldquo遠近無不知兒身許吳郎矣。
今改之,是二天也。
&rdquo因以此意告生。
生曰:&ldquo我不但無志于功名,兼絕情于燕好。
所以不即入山者,徒以有老母在。
&rdquo太史又以商女,女曰:&ldquo吳郎貧我甘其藜藿,吳郎去我事其姑嫜,定不他适!&rdquo使人三四返,迄無成謀,遂诹日備車馬妝奁嫔于生家。
生感其賢,敬愛臻至。
女事姑孝,曲意承順,過貧家女。
逾二年,母亡,女質奁作具,罔不盡禮。
生曰:&ldquo得卿如此吾何憂!顧念一人得道,拔宅飛升。
餘将遠逝,一切付之于卿。
&rdquo女坦然,殊不挽留,生遂去。
女外理生計,内訓孤兒,井井有法。
夢仙漸長,聰慧絕倫。
十四歲,以神童領鄉薦,十五入翰林。
每褒封,不知母姓氏,封葛母一人而已。
值霜露之辰,辄問父所,母具告之,遂欲棄官往尋。
母曰:&ldquo汝父出家今已十有餘年,想已仙去,何處可尋?&rdquo 後奉旨祭南嶽。
中途遇寇。
窘急中,一道人仗劍入,寇盡披靡,圍始解。
德之。
饋以金不受。
出書一函,付囑曰:&ldquo餘有故人與大人同裡,煩一緻寒暄。
&rdquo問:&ldquo何姓名?&rdquo答曰:&ldquo王林。
&rdquo因憶村中無此名,道士曰:&ldquo草野微賤,貴官自不識耳。
&rdquo臨行出一金钏:曰:&ldquo此閨閣物,道人拾此無所用處,即以奉報。
&rdquo視之嵌镂精絕。
懷歸以授夫人,夫人愛之,命良工依式配造,終不及其精巧。
遍問村中,并無王林其人者。
私發其函,上雲:&ldquo三年鸾鳳,分拆各天葬母教子,端賴卿賢。
無以報德,奉藥一丸剖而食之,可以成仙。
&rdquo後書&ldquo琳娘夫人妝次&rdquo。
讀畢不解何人,持以告母。
母執書以泣。
曰:&ldquo此汝父家報也。
琳,我小字。
&rdquo始恍然悟&ldquo王林&rdquo為拆白謎也,悔恨不已。
又以钏示母,母曰:&ldquo此汝母遺物。
而翁在家時,嘗以相示。
&rdquo又視丸如豆大,喜曰:&ldquo我父仙人,啖此必能長生。
&rdquo母不遽吞,受而藏之。
會葛太史來視甥,女誦吳生書,便進丹藥為壽。
太史剖而分食之,頃刻精神煥發。
太史時年七旬,龍鐘頗甚,忽覺筋力溢于膚革,遂棄輿而步,其行健速,家人坌息始能及焉。
逾年都城有回祿之災,火終日不熄,夜不敢寐,畢集庭中,見火勢拉雜,寝及鄰舍,一家徊徨,不知所計。
忽夫人臂上金钏戛然有聲,脫臂飛去。
望之大可數畝。
團覆宅上,形如月闌,钏口降東南隅,曆曆可見。
衆大愕。
俄頃火自西來,近闌則斜越而東。
迨火勢既遠,竊意钏亡不可複得,忽見紅光乍斂,钏铮然堕足下。
都中延燒民舍數萬間,左右前後并為灰燼,獨吳第無恙。
惟東南一小閣化為烏有,即钏口漏覆處也。
葛母年五十餘,或見之,猶似二十許人。
當地葛太史曾看過他的文章,給以好評。
因喜歡他的文才,就托與吳筠要好的人請他來交談,以觀察他的言談與文采,并說:&ldquo哪裡有像吳筠這樣的才學還長期過窮日子的呢?&rdquo并叫鄰居們傳話給吳筠:&ldquo要是能奮發上進,考取功名,我就把女兒嫁給他。
&rdquo 葛太史有一個女兒,長得很漂亮。
這話傳到吳筠耳朵裡,他非常高興,也很有信心。
可是第一次考試就落了榜。
他就托人轉告太史:&ldquo我能富貴那是命中注定,隻不過不知道是早是晚。
請等我三年,我實在不能成功,他的女兒再另嫁。
&rdquo由是他更加刻苦學習。
一天夜裡,明月之下,有一個秀才來拜訪他。
這人長得白淨臉,短頭發,細細的腰,長長的手。
吳生有禮貌地問這人從哪裡來,有什麼事。
那人說:&ldquo我姓白,字于玉。
&rdquo兩人又稍稍說了幾句話,吳生覺得此人心胸開闊,心裡很是賞識,就留白生同宿一處。
白生也不推辭,睡到天明才走。
吳生再三囑咐,順便時再來叙談。
白生也覺得吳生誠實熱情,就提出要在吳生家借住。
吳生非常同意,約好搬家的日子,就分手了。
到了搬家的那天,先是一個老頭送炊具及其它用具來,随後白生才到。
他騎一匹白龍馬,吳生迎接進來,忙命家人打掃房間安排住下。
白生也打發跟來的人牽馬回去。
從此以後,兩人朝夕相伴,互相研讨學問,各有收益。
吳生見白生讀的書不是常見的書,也沒有八股文一類的文章,便奇怪地問白生。
白生回答說:&ldquo人各有志,我不是求功名的人。
&rdquo晚上還經常請吳生到他屋裡喝酒,拿出一卷書來給吳生看,書中都是些氣功方面的事,吳生看不懂,便信手放在一邊。
又過幾天,白生對吳生說:&ldquo那天晚上給你看的書,書中講的都是些《黃庭經》的要術,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