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卷三·宮夢弼

首頁
    ,劉老太太大吃一驚,相互叙談了往事,黃氏女詢問了父母的情況。

    一連數日,主人熱情款待劉老太太,并給她做了好的衣服,上下一新,才讓人把她送回家。

     劉老太太到家後,就到黃家報告他女兒的消息,并轉達了他女兒的問候。

    黃氏夫婦大吃一驚。

    劉老太太勸他們去投靠女兒,他們很覺難為情。

    由于家益敗落,凍餓難忍,不得已才到保定。

    到了女婿門前,隻見門樓高聳,很有氣勢。

    守門的人瞪着眼睛看着他,整整一天也不給他通報。

    後來,看到一位婦人從裡面走出來,黃老頭陪着笑臉,用謙卑的語言,說明了自己的姓名,請她偷偷地告訴女兒。

    婦人一會兒出來,把他引到一間耳房裡,說:&ldquo娘子很想拜見您,但又怕郎君知道,請您稍候,等待機會。

    你老人家什麼時候來到此地?是否有點饑餓?&rdquo黃老頭說明自己的苦楚。

    婦人送來一壺酒,兩盤菜,放在桌上。

    又贈給五兩銀子,說:&ldquo郎君正在房中請客,娘子恐怕來不了。

    明天早晨你應當早早離開這裡,不要讓郎君得知風聲。

    &rdquo黃老頭點頭稱是。

     第二天早晨,他早起打點行李準備出去,可是,大門上的鎖還未開,他隻好在大門洞中,坐在行李上等待開門。

    忽然聽到有人喧嘩,說主人出來了。

    黃老頭急急收拾行裝,準備回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柳和看到他,責問他是什麼人?家人都沒法回答。

    柳和生氣地說:&ldquo這一定是個壞人,把他捆起來,押送到衙門去審辦。

    &rdquo衆仆從一湧而上,把他用一根绠繩捆到樹上。

    黃老頭慚愧畏懼,不知如何說才好。

    過了一會兒,昨晚那位婦人出來,雙膝跪在柳和面前說:&ldquo他是我的舅舅,昨天來得很晚,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主人。

    &rdquo柳和叫人給他解繩子,那婦人送黃出門,說:&ldquo昨天忘了囑咐守門的人,緻使造成今天這樣的差錯。

    娘子說,想念時,可以讓老夫人扮裝成賣花的人,和劉老太太同來。

    &rdquo黃老頭答應了。

    回到家裡,把這事告訴了黃老太太。

    黃老太太想念自己的女兒,如饑似渴,把心思告訴了劉老太太。

    劉老太太就按黃氏女兒說的辦法,到了柳和的家。

    她們走過十幾道門,才到了女兒的繡房。

    女兒身穿彩帔,頭梳高髻頭戴珍珠翡翠,身着绫羅,滿身散發着撲鼻的香氣。

    隻要小聲一喊,大小丫鬟仆婦就圍在身邊,搬來金飾交椅,安放好一對夾膝,有聰慧的丫鬟來沏茶倒水。

    母女見面各自用暗語問寒問暖,相視淚水熒熒。

    晚間,打掃一間房子,安排兩位老太太,鋪蓋的被褥,溫暖而柔軟,連當年富庶時都不曾有過。

     住了三五天,女兒待母親心意很懇切。

    母親把女兒引到無人之處,哭泣着說明以前的過錯。

    女兒說:&ldquo我們母女間,有什麼忘不了的過錯?但柳郎氣憤沒有消除,是提防他知道。

    &rdquo每當柳和來時,黃老太太便躲開。

    一天,她們母女剛促膝談話,柳和突然進來,看到這種情景,生氣地說:&ldquo哪來的村婦?敢大膽和娘子靠在一起坐着,應該叫人把你的鬓毛都薅幹淨。

    &rdquo劉老太太急向前解釋說:&ldquo這是我的親戚,賣花的王大嫂,希望你不要責怪。

    &rdquo柳和讓劉老太太坐上首謝了罪。

    接着他就坐下來,說:&ldquo姥姥來了好幾天了,我隻是忙,未能坐下來與您拉拉家常。

    黃家那老畜生,現在還活着?&rdquo劉老太太笑着說:&ldquo都好。

    隻是窮日子難過。

    官人現在富貴了,為什麼不思念翁婿間的情誼?&rdquo柳和拍着桌子說:&ldquo想當初,不是姥姥您可憐我,送我一碗粥,我怎麼能活着回鄉!現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剝他的皮,有何可想念的啊!&rdquo說到氣憤時,竟跺腳罵起來。

    黃氏女忿恚地說:&ldquo他們做得不對,也是我的生身父母啊!我千裡迢迢來投你,手都裂了口子,腳趾也都磨穿了。

    我自己想,沒有辜負郎君的地方,怎麼能對子罵父,使人不堪忍受!&rdquo柳和才收斂怒容,走了。

     黃老太太感到很慚愧,心中也很懊喪,面無血色。

    辭别女兒,要回家去。

    女兒偷偷交給她二十兩銀子。

    回到家後,再也沒有聽到音信。

    黃氏女很想念他們,柳和就派人把黃氏夫婦接來。

    老夫妻到柳家,羞愧得無地自容。

    柳和道歉說:&ldquo去年你來到我家,又不明自告訴我,使我冒犯得罪的地方很多。

    &rdquo黃老頭子隻是唯唯地應付。

    柳和為他們更換了衣服和帽子,留在家裡。

    住了一個多月,黃老頭子心裡總是不踏實,告辭回家。

    臨走時,柳和贈送他一百兩銀子,說:&ldquo那個西方商人給你五十兩,我今天給你加倍。

    &rdquo黃老頭子滿臉羞慚,接過銀子。

    柳和用車馬把他們送回去。

    到了晚年,他家也成了小康人家。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