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田間,見少婦盛妝,踐禾越陌而過,貌赤色,緻亦風流。
馬疑其迷途,顧四野無人,戲挑之,婦亦微納。
欲與野合,笑曰:&ldquo青天白日甯宜為此,子歸掩門相候,昏夜我當至。
&rdquo馬不信,婦矢之。
馬乃以門戶向背俱告之,婦乃去。
夜分果至,遂相悅愛。
覺其膚肌嫩甚,火之,膚赤薄如嬰兒,細毛遍體,異之。
又疑其蹤迹無據,自念得非狐耶?遂戲相诘,婦亦自認不諱。
馬曰:&ldquo既為仙人,自當無求不得。
既蒙缱绻,甯不以數金濟我貧?&rdquo婦諾之。
次夜來,馬索金,婦故愕曰:&ldquo适忘之。
&rdquo将去,馬又囑。
至夜,問:&ldquo所乞或勿忘也?&rdquo婦笑,請以異日。
愈數日馬複索,婦笑向袖中出白金二錠,約五六金,翹邊細紋,雅可愛玩。
馬喜,深藏于椟。
積半歲,偶需金,因持示人。
人曰:&ldquo是錫也。
&rdquo以齒龁之,應口而落。
馬大駭,收藏而歸。
至夜婦至,憤緻诮讓,婦笑曰:&ldquo子命薄,真金不能任也。
&rdquo一笑而罷。
馬曰:&ldquo聞狐仙皆國色,殊亦不然。
&rdquo婦曰:&ldquo吾等皆随人現化。
子且無一金之福,落雁沉魚何能消受?以我陋質固不足以奉上流,然較之大足駝背者,即為國色。
&rdquo過數月,忽以三金贈馬,曰:&ldquo子屢相索,我以子命不應有藏金。
今媒聘有期,請以一婦之資相饋,亦借以贈别。
&rdquo馬自白無聘婦之說,婦曰:&ldquo一二日自當有媒來。
&rdquo馬問:&ldquo所言姿貌何如?&rdquo曰:&ldquo子思國色,自當是國色。
&rdquo馬曰:&ldquo此即不敢望。
但三金何能買婦?&rdquo婦曰:&ldquo此月老注定,非人力也。
&rdquo馬問:&ldquo何遽言别?&rdquo曰:&ldquo戴月披星終非了局。
使君自有婦,搪塞何為?&rdquo天明而去,授黃末一刀圭,曰:&ldquo别後恐病,服此可療。
&rdquo 次日果有媒來,先诘女貌,答:&ldquo在妍媸之間。
&rdquo聘金幾何?&rdquo&ldquo約四五數。
&rdquo馬不難其價,而必欲一親見其人。
媒恐良家子不肯炫露,既而約與俱去,相機因便。
既至其村,媒先往,使馬候諸村外。
久之來曰:&ldquo諧矣!餘表親與同院居,适往見女,坐室中,請即僞為谒表親者而過之,咫尺可相窺也。
&rdquo馬從之。
果見女子坐室中,伏體于床,倩人爬背。
馬趨過,掠之以目,貌誠如媒言。
及議聘,并不争直,但求一二金裝女出閣。
馬益廉之,乃納金并酬媒氏及書券者,計三兩已盡,亦未多費一文。
擇吉迎女歸,入門,則胸背皆駝,項縮如龜,下視裙底,蓮船盈尺。
乃悟狐言之有因也。
異史氏曰:&ldquo随人現化,或狐女之自為解嘲然其言福澤,良可深信。
餘每謂:非祖宗數世之修行,不可以博高官非本身數世之修行,不可以得佳人。
信因果者,必不以我言為河漢也。
&rdquo
一天,他在田間幹活,見一個少婦濃妝豔抹,踏着莊稼從田埂上走過來。
臉面彤紅,标緻風流。
馬天榮懷疑她迷路了,環顧四野無人,就調戲她,少婦也微微迎合。
馬天榮便要求與她野合。
少婦笑着說:&ldquo青天白日的,幹那事合适嗎?你回去,掩上門等我,晚上我就來。
&rdquo馬天榮不信,婦人發誓一定去。
馬天榮就告訴了自己住家的方向,少婦才走了。
夜間,少婦果然來了,兩人便成了好事。
馬天榮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