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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毛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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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婦的肌膚滑嫩異常,點燈一照,皮膚又紅又薄像嬰兒,渾身長着細毛。

    他覺得奇怪,又懷疑她來路不明,自己想這個少婦莫非是狐?就開玩笑般地追問她。

    那少婦也不隐諱,自認是狐。

    馬天榮對她說:&ldquo你既然是仙人,當然會要什麼有什麼。

    蒙你對我這麼相好,能否送些銀子救濟我呢?&rdquo少婦答應了。

    第二夜來到,馬天榮就向她要銀子。

    少婦故作驚愕地說:&ldquo我忘記了。

    &rdquo天明少婦臨走時,馬天榮又囑咐了一遍。

    到了夜晚,少婦來後,馬天榮就問:&ldquo我要的東西大概沒有忘記吧?&rdquo婦人笑着說請再等一天。

    過了幾天,馬天榮向婦人要銀子。

    婦人笑着從袖中拿出二錠銀子給他,約五六兩,翅着邊有細花紋,非常好看。

    馬天榮很喜歡,包好後珍藏在櫃子裡。

     待了半年,馬天榮有事需要錢用,就拿出藏的銀子讓人看。

    人們看了後說:&ldquo這是錫。

    &rdquo用牙一咬就掉下來。

    馬天榮大為驚駭,收好回了家。

    到了夜間,婦人來到,馬就對她生氣地說風涼話。

    婦人笑着說:&ldquo你命薄,擔不得真金呀。

    &rdquo一笑了之。

    馬天榮說:&ldquo聽說狐仙都是國色天香,可你卻不然。

    &rdquo婦人說:&ldquo我們都是随着人變。

    你連一金之福都沒有,落雁沉魚的美人,你如何能享受?就我這個醜樣子,當然配不上侍奉上流人物然而比起大腳駝背的女人,也算是天姿國色了。

    &rdquo過了幾個月,婦人忽然将三兩銀子贈給馬天榮,并說:&ldquo你屢次向我要錢,我因你命薄不應藏有銀子,所以沒有給你。

    現在即将有媒人來提親,我給你夠買個媳婦的錢,也借以表示贈别。

    &rdquo馬天榮自己表白并沒有打算娶妻,婦人說:&ldquo一兩天之内,自然會有媒人來。

    &rdquo馬天榮問:&ldquo你沒聽說那婦人長得怎樣?&rdquo少婦說:&ldquo你想要漂亮的,當然就是漂亮的。

    &rdquo馬天榮說:&ldquo這我不敢奢望。

    可是三兩銀子怎麼能買個媳婦呢?&rdquo婦人說:&ldquo這是月老安排好的,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

    &rdquo馬天榮問:&ldquo你為什麼忽然說咱們要分别?&rdquo婦人回答說:&ldquo像我們這樣戴月披星地偷情,終不是個長法。

    你自然會有妻子,幹嗎要這樣搪塞下去呢?&rdquo天一亮少婦就走了,走時将一包黃藥面送給馬天榮,說:&ldquo分别後恐怕你會得病,服這藥可以治好。

    &rdquo 第二天,果然有媒人來馬家。

    馬天榮先問女方的相貌,媒人說:&ldquo不美,但也不醜。

    &rdquo馬天榮問:&ldquo多少聘金?&rdquo答說:&ldquo約四五兩銀子。

    &rdquo馬天榮不愁這個價錢,但必須要親眼見見那個女子。

    媒人怕良家女子不肯抛頭露面,就約馬天榮一起去相看,見機行事。

    到了女方村邊,媒人先進村,讓馬天榮在村外等着,過了很長時間,才回來說:&ldquo巧了!我的表親與她同住在一個院落,剛才我去看見那女子正在她屋中坐着。

    請你假裝着拜訪表親的,從她身邊走過,相距很近,你可偷着看看。

    &rdquo馬天榮跟着媒人進去,果然見一個女子坐在屋裡,身子伏在床上,正讓侍女給她搔背。

    馬天榮從她身邊走過,看了一眼,女子長得果然和媒人說的一樣。

    到了商定聘金時,女方并不計較,隻要一二兩銀子,打發女子出嫁。

    馬天榮以為得了便宜,就按數交付了銀子,又酬謝了媒人及寫婚書的人,三兩銀子恰好用完,也沒多費一文錢。

     選了個良辰吉日,将女子娶進門來。

    一看,原來是個雞胸彎腰駝背的女人,脖子很短像烏龜看裙下,露着兩隻尺把長的大腳。

    這才明白狐仙說的話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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