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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續黃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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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豺狼出沒的荒遠之地。

    朝中有志之士為之心寒,朝廷因而孤立。

    又有那平民百姓的膏血,任意被他們蠶食良家的女子,依勢強娶。

    兇惡的氣焰,受害百姓的冤憤,暗無天日。

    隻要他家的奴仆一到,太守、縣令都要看顔色行事他的書信一到,連按察司、都察院也要為之徇情枉法。

    甚至連他那些奴才的兒子,或者稍有瓜葛的親戚,出門則乘坐驿站的公車,氣勢浩大。

    地方上所供給的東西稍為遲緩,在馬上的鞭子立刻就會抽打你。

    殘害人民,奴役地方官府,他随從所到之處,田野中的青草都為之一光。

    而曾某現在卻正是聲勢煊赫,炙手可熱,依仗朝廷對他的寵信,毫無悔改。

    每當皇帝召見他到宮阙之中,他就乘機進陷别人曾某剛從官府退回,他家中後花園中已響起歌聲。

    好聲色,玩狗馬,白天黑夜荒淫無度,國計民生,他從來不去考慮。

    世界上難道有這樣的宰相嗎?内外驚恐,人情洶動,若不馬上把他誅除,勢必要釀成曹操與王莽那樣的奪權之禍。

    臣日夜憂慮,不敢安居,我冒殺頭之罪,列舉曾某的罪狀,上報聖上得知。

    俯伏請求割斷奸佞之頭,沒收他貪污的财産。

    上可以挽回上天的震怒,下可以大快人心,順通民情。

    如果臣言是虛假捏造,請以刀、鋸、鼎、镬處置臣子&rdquo。

     曾某聽到消息後,吓得膽顫魂飛,如同飲下一杯涼冰的水,渾身上下涼透了。

    幸而聖上優待寬容,扣下此疏不作處理。

    但是,繼之各科各道、三司六部的公卿大臣,不斷上奏章彈劾就連往日那些拜倒在他門下的,稱他為幹爸爸的,也翻了臉向他攻擊。

    聖上下令抄沒他家中的财産,充軍到雲南。

    他的兒子在山西平陽任太守,也已經派遣公差去把他提到京師審問。

    曾某剛剛聽到聖旨,驚恐萬分,接着就有幾十名武士,帶着劍拿着槍,徑到曾某的内房,扒掉他的官服,摘下他的帽子,把他同他妻子一塊捆綁起來。

    一會兒,看到許多差役,從他家中向外搬運财物,金銀錢鈔有數百萬,珍珠翡翠、瑪瑙寶玉有數百斛。

    幄幕、帳簾、床榻之屬,有數千件至于小兒的襁褓,女人的鞋子,掉得滿台階都是。

    曾某一一看得很清楚,感到心酸傷目。

    不一會,一個人拖着曾的美妾出來,她披頭散發嬌聲啼喊,美麗的面容六神無主。

    曾某在一邊,悲傷的心如同火燒,含着憤怒而不敢說。

    不一會,樓閣倉庫,全被查封。

    差役立即呵叱曾某出去,監管他的人就用繩子套着他的脖頸,把他拉出去。

     曾某同他妻子忍聲含淚地上路。

    要求能有一匹老馬拉的破車代步,差役也不答應。

    走了十裡,曾某妻子腳小無力,快要跌倒,曾某用手攙扶着她走。

    又走了十裡,自己也疲憊不堪。

    突然見前邊有一座高山,直插雲霄,自己發愁無法攀登過去,時時挽扶着妻子相對哭泣。

    而監管的人面目猙獰地過來催促,不容許他們稍微停歇。

    又看到太陽西斜,晚間無處可以投宿,不得已,就彎着腰,深一步,淺一步地走着。

    快到半山腰時,妻子實在無力了,坐在路旁哭泣。

    曾某也坐下來稍微休息,任憑監疊的差役叱罵。

     忽然間聽到多人一齊叫喊,有一群強盜各自拿着鋒利的刀槍,跳着跑着追過來。

    監送的差役大驚而逃。

    曾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說:&ldquo我孤身被貶谪邊疆,行李中也無值錢的東西。

    &rdquo哀求他們寬恕。

    這些強盜個個瞪大了眼精,忿怒地說:&ldquo我們這群人是被害的冤枉百姓,隻要你這賊的頭,别的什麼也不要!&rdquo曾某憤怒叱責說:&ldquo我雖然有罪,可我仍然是朝廷的命官,你們這群亂賊,怎敢胡為!&rdquo群賊也怒極,揮動巨大的斧頭,就朝曾某的脖頸砍去,隻聽得自己的頭落地有聲。

    驚魂未定,立刻見到兩個小鬼,把他的雙手捆起來,趕着他走。

    大約走了幾個時辰,到了一個大的都市。

    不多時,看到一座宮殿,大殿之上坐着一位相貌很醜陋的閻王,靠在一個長長的幾案上,在決斷鬼魂的禍福。

    曾某急忙向前,匍匐跪在地上,請求閻王饒恕。

    閻王翻看着卷宗,才看了幾行,就勃然大怒說:&ldquo這是犯了欺君誤國的罪,應當放到油鍋裡炸!&rdquo殿下無數的鬼在應和着,聲如雷霆。

    馬上有一個巨鬼,把曾某抓起,摔到台階之下。

    見有一隻大油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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