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福相,君亦期頤,更何求?妾本何氏。
倘蒙思眷,抱妾舊物而呼曰:‘荷花三娘子!’當有見耳。
”言已解脫,曰:“我去矣。
”驚顧間,飛去已高于頂。
宗躍起,急曳之,捉得履。
履脫及地,化為石燕,色紅于丹朱,内外瑩徹,若水精然。
拾而藏之。
檢視箱中,初來時所着冰縠帔尚在。
每一憶念,抱呼“三娘子”,則宛然女郎,歡容笑黛。
并肖生平,但不語耳。
一年秋天,他去坡裡查看農田時,見莊稼茂密處不住地搖晃,心中懷疑;于是走過田間小路去那裡察看,原來有對男女正在地裡野合。
他笑了笑要往回走,隻見那男的羞愧地系上衣帶,草草離去。
那個女子也趕忙起來,宗生仔細一看,女子長得非常秀麗,心裡很喜歡她,想要和她親熱親熱,又實在羞于這種鄙陋的做法。
于是走向前替她拂拭衣服上的塵土,說:“你們幽會得可快樂?”那女子隻笑不說話。
宗生靠近她的身體,解開她的衣服,摸她的皮膚,隻覺細嫩滑膩,于是上下幾乎摸遍。
女子笑着說:“你這個迂腐的秀才!要怎樣就怎樣好了,這樣狂蕩地摸來摸去做什麼?”宗生追問她的姓氏,女子說:“春風一度,即别東西,何用勞駕你審察?莫非要我留下名字立貞節牌坊?”宗生說:“在荒草野坡中私會,是山村放豬的奴仆幹的事,我不習慣。
以你的美麗姿質,就是偷偷約會,也應當自重才是,何必如此卑瑣呢?”女子聽了他的話,表示贊許。
宗生又說:“我的書房離這裡不遠,若不嫌棄,請到那裡去呆一會。
”女子說:“我出來已經很久了,恐怕别人懷疑,我夜裡可以去。
”她詳細問了察生門前的特征标記,然後匆忙奔向斜路,急急地走了。
到了夜裡一更天,女子果然來到宗生的書房。
兩人無限歡愛,極其親熱。
這樣過了很多日子,他們倆的事也沒有人知道。
恰巧有個西域僧人住在本村廟裡,見到宗生,驚訝地說:“你身上帶有邪氣,曾遇到過什麼?”宗生說:“沒有。
”過了幾天,宗生不知不覺地忽然得了病。
女子每夜都帶來好的果子點心給宗生吃。
并殷勤慰問他,感情像夫妻一樣好。
但是,上床以後必定強讓宗生與她相交。
宗生身患大病,很難承受。
心裡懷疑這女子可能不是人類;然而也沒有辦法拒絕,或使她離去。
于是說:“以前那個和尚說我被妖怪迷惑我還不信,現在果然病了,他說的話真靈驗啊。
明天委屈他來一趟,就求他貼符念咒。
”女子聽說後臉色馬上變得很凄慘,宗生更加懷疑她。
第二天,宗生派家人把實情向那個西域僧人講了。
僧人說:“這是個狐狸,它的道業還很淺,容易捉拿。
”于是寫了兩道符交給家人,并囑咐說:“回去找一個潔淨的壇子,放在床前,用一道符貼住壇口;當狐狸一竄進擊,就趕快在上面蓋上一個盆,再把另一道符貼到盆上,然後把壇子放進開水鍋用烈火猛煮,不多時它就會死去的。
”家人回來按照僧人的吩咐辦妥了。
夜深了,女子才來到。
她從袖子裡摸出一些金桔,剛要到床前探問宗生的病情,忽聽到壇子口飕飕一聲風響,就把女子吸到壇子裡邊去了。
家人突然跳起來,迅速蓋上盆并貼上符。
想放進鍋内去煮。
宗生看到滿地的金桔,想到以前兩個人的感情那樣好,心情悲傷感動,急忙叫人把她放了。
于是揭了符拿掉盆,女子從壇内出來,極為狼狽,跪到地上說:“我多少年修行道業将要成功,一時幾乎化為灰土!您真是個仁義之人,我誓必報答您。
”說完就走了。
過了幾天,宗生病情更加沉重,像将要死去的樣子。
家人急忙去集市為他購買棺材,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女子,問他說:“你是宗湘若家的仆人嗎?”家人回答說:“是啊。
”女子又說:“宗相公是我的表哥,聽說他病得很重,本來想要去探望他,恰巧有事去不了。
這裡有靈藥一包皮,勞駕你送給他。
”家人接過藥拿回家中。
宗生想表親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