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遽起相逼,六姊宛轉撐拒。
徐牽衣長跽而哀之,色漸和,相攜入室。
裁緩襦結,忽聞喊嘶動地,火光射闼。
六姊大驚,推徐起曰:“禍事忽臨,奈何!”徐忙迫不知所為,而女郎已竄無迹矣。
徐怅然少坐,屋宇并失。
獵者十餘人,按鷹操刃而至,驚問:“何人夜伏于此?”徐托言迷途,因告姓字。
一人曰:“适逐一狐見之否?”答曰:“不見。
”細認其處,乃于氏殡宮也。
怏怏而歸。
尤冀七姊複至,晨占雀喜,夕蔔燈花,而竟無消息矣。
董玉玹談。
他渎書沒取得功名。
就到官府做了小吏。
一次偶然去看親戚,經過于家的墳地。
傍晚,徐繼長酒醉回家,仍路過那片墳場,見到路邊一片樓閣瓦舍,十分繁華富麗,有一老漢坐在門口。
徐繼長喝了許多酒,很口渴,想水喝,就向老漢行禮,讨點米湯。
老漢站起身來,請他進去,到堂屋裡給他拿水。
徐繼長喝完後,老漢說:“天已晚了,路不好走,暫且住一夜,明天早晨再走,怎樣?”徐繼長也感到疲乏困倦,就很樂意地答應了。
老漢讓家裡人準備酒菜待客,又對徐繼長說:“老夫有句話,清您不要怪我莽撞。
您門風清白,威儀令人仰望,我們可以結成姻親。
我有個小女兒還沒有出嫁,想給您做侍妾,希望能攀附上您。
”徐繼長又恭敬又不安,不知說什麼才好。
老漢便派人告訴了自己的親戚和本家,又傳話讓他的女兒梳妝打扮。
過了一會兒,四五個高冠寬帶的人,先後來到。
那女郎豔妝而出,容貌俏麗,舉世無雙。
于是大家入席喝酒。
徐繼長精神迷亂,隻想快快睡覺。
他喝了幾杯後,就堅決推辭,再也不肯喝。
老漢就讓小丫鬟領着徐繼長夫妻進了洞房,盡享新婚之樂。
徐繼長問少女的家族姓氏。
少女說:“姓蕭,排行第七。
”徐繼長又仔細詢問她的門第,少女說;“我雖然出身低下,但嫁給你做小吏的也不算辱沒你,為什麼苦苦追問根底?”徐繼長溺愛她的美貌,竭力地親昵溫存,再也不懷疑了。
少女說:“這地方不能為家。
我知道你家大姐很和善,或許不會阻攔。
你回家打掃出一間房子,我自已就會去。
”徐繼長口裡應着随即摟住少女,一會就睡了。
一覺醒來,懷裡已經空空的了。
天色也已大亮,松樹遮住了日光,身下墊的谷穰有一尺來厚。
徐繼長驚恐地回到家,把這事告訴了妻子。
妻子耍笑他,就打掃出一間房子,在裡邊安了一張床,關上門,出來說:“新娘子今夜就來了。
”兩人都笑。
到了傍晚,妻子嘲弄地拉着徐繼長開了房門說:“新娘子是不是已在屋裡了?”進去以後,就看到一位美女穿得很華麗地坐在床上。
她看見徐繼長夫妻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夫妻二人非常驚奇,美女卻捂着嘴吃吃地笑,恭敬地行了禮。
徐繼長妻子就整治了酒菜。
讓他們飲合歡酒。
七姐每天很早就起來做家務,不用别人指派。
一天,七姐對徐繼長說:“我姐姐們想來咱家看一看。
”徐繼長擔心倉促間沒有好東西待客。
七姐說:“她們都知道咱家不富裕,會先送些菜肴和炊具來,隻麻煩我家姐姐做一做罷了。
”徐繼長告訴了妻子,他妻子同意了。
早飯後,果然有人挑了酒肉來,放下擔子就走了。
徐妻就當了廚師。
午後,來了六七位女子,年紀大點的四十來歲,她們圍着桌子坐下一起喝酒,談笑聲充滿了房間。
徐妻趴在窗戶上偷偷一看,隻看見丈夫和七姐對面坐着,别的客人卻看不見。
她們一直玩到很晚,才高興地離去。
七姐送客還沒回來,徐妻進屋看一看桌子上,杯盤都光光的,就笑道:“這些丫頭想必是都餓壞了,就像狗舔的一樣幹淨。
”不多時,七姐送客回來,殷勤地向徐妻道勞,奪過杯盤去洗,并催促徐妻去睡。
徐妻說:“客人來到我們家,讓她們自帶酒萊,也太笑話了。
明日應該再請一次。
” 過了幾天,徐繼長按照妻子的話,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