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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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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卮,強使易飲,曰:“吻已接矣,作态何為?”少時,七姐亡去,室中止餘二人。

    徐遽起相逼,六姊宛轉撐拒。

    徐牽衣長跽而哀之,色漸和,相攜入室。

    裁緩襦結,忽聞喊嘶動地,火光射闼。

    六姊大驚,推徐起曰:“禍事忽臨,奈何!”徐忙迫不知所為,而女郎已竄無迹矣。

     徐怅然少坐,屋宇并失。

    獵者十餘人,按鷹操刃而至,驚問:“何人夜伏于此?”徐托言迷途,因告姓字。

    一人曰:“适逐一狐見之否?”答曰:“不見。

    ”細認其處,乃于氏殡宮也。

    怏怏而歸。

    尤冀七姊複至,晨占雀喜,夕蔔燈花,而竟無消息矣。

    董玉玹談。

     譯文  徐繼長,是臨淄縣人,家住在城東的磨房莊。

    他渎書沒取得功名。

    就到官府做了小吏。

    一次偶然去看親戚,經過于家的墳地。

    傍晚,徐繼長酒醉回家,仍路過那片墳場,見到路邊一片樓閣瓦舍,十分繁華富麗,有一老漢坐在門口。

    徐繼長喝了許多酒,很口渴,想水喝,就向老漢行禮,讨點米湯。

    老漢站起身來,請他進去,到堂屋裡給他拿水。

    徐繼長喝完後,老漢說:“天已晚了,路不好走,暫且住一夜,明天早晨再走,怎樣?”徐繼長也感到疲乏困倦,就很樂意地答應了。

    老漢讓家裡人準備酒菜待客,又對徐繼長說:“老夫有句話,清您不要怪我莽撞。

    您門風清白,威儀令人仰望,我們可以結成姻親。

    我有個小女兒還沒有出嫁,想給您做侍妾,希望能攀附上您。

    ”徐繼長又恭敬又不安,不知說什麼才好。

    老漢便派人告訴了自己的親戚和本家,又傳話讓他的女兒梳妝打扮。

     過了一會兒,四五個高冠寬帶的人,先後來到。

    那女郎豔妝而出,容貌俏麗,舉世無雙。

    于是大家入席喝酒。

    徐繼長精神迷亂,隻想快快睡覺。

    他喝了幾杯後,就堅決推辭,再也不肯喝。

    老漢就讓小丫鬟領着徐繼長夫妻進了洞房,盡享新婚之樂。

    徐繼長問少女的家族姓氏。

    少女說:“姓蕭,排行第七。

    ”徐繼長又仔細詢問她的門第,少女說;“我雖然出身低下,但嫁給你做小吏的也不算辱沒你,為什麼苦苦追問根底?”徐繼長溺愛她的美貌,竭力地親昵溫存,再也不懷疑了。

    少女說:“這地方不能為家。

    我知道你家大姐很和善,或許不會阻攔。

    你回家打掃出一間房子,我自已就會去。

    ”徐繼長口裡應着随即摟住少女,一會就睡了。

     一覺醒來,懷裡已經空空的了。

    天色也已大亮,松樹遮住了日光,身下墊的谷穰有一尺來厚。

    徐繼長驚恐地回到家,把這事告訴了妻子。

    妻子耍笑他,就打掃出一間房子,在裡邊安了一張床,關上門,出來說:“新娘子今夜就來了。

    ”兩人都笑。

    到了傍晚,妻子嘲弄地拉着徐繼長開了房門說:“新娘子是不是已在屋裡了?”進去以後,就看到一位美女穿得很華麗地坐在床上。

    她看見徐繼長夫妻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夫妻二人非常驚奇,美女卻捂着嘴吃吃地笑,恭敬地行了禮。

    徐繼長妻子就整治了酒菜。

    讓他們飲合歡酒。

    七姐每天很早就起來做家務,不用别人指派。

     一天,七姐對徐繼長說:“我姐姐們想來咱家看一看。

    ”徐繼長擔心倉促間沒有好東西待客。

    七姐說:“她們都知道咱家不富裕,會先送些菜肴和炊具來,隻麻煩我家姐姐做一做罷了。

    ”徐繼長告訴了妻子,他妻子同意了。

    早飯後,果然有人挑了酒肉來,放下擔子就走了。

    徐妻就當了廚師。

    午後,來了六七位女子,年紀大點的四十來歲,她們圍着桌子坐下一起喝酒,談笑聲充滿了房間。

    徐妻趴在窗戶上偷偷一看,隻看見丈夫和七姐對面坐着,别的客人卻看不見。

    她們一直玩到很晚,才高興地離去。

    七姐送客還沒回來,徐妻進屋看一看桌子上,杯盤都光光的,就笑道:“這些丫頭想必是都餓壞了,就像狗舔的一樣幹淨。

    ”不多時,七姐送客回來,殷勤地向徐妻道勞,奪過杯盤去洗,并催促徐妻去睡。

    徐妻說:“客人來到我們家,讓她們自帶酒萊,也太笑話了。

    明日應該再請一次。

    ” 過了幾天,徐繼長按照妻子的話,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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