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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雲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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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日子短些。

    ”公主去了,一個多月就返回來。

    從這以後,就一年半載地來一次,往往要住幾個月才回去。

    安生也習慣了,不以此為怪。

     不久,又生一個兒子,公主舉起來說:“這個孩子是個豺狼。

    ”立刻讓安生把他扔掉。

    安生不忍,就把他留了下來,取名叫“可棄”。

    可棄才到周歲,公主就急于給他議婚。

    媒人們一個接一個地上門來。

    問可棄的生辰八字,都說不合。

    公主說:“我想為狼子設一深圈,竟然辦不到。

    當該被他敗壞六七年,這也是運數。

    ”囑咐安生說:“要記住,四年後,有個姓侯的生一女,在女孩右脅有個小贅疣,她就是可棄的媳婦,要娶過來,不要管門第如何。

    ”就讓安生寫下來記住。

     後來公主又回家探望,竟再也沒回來。

     安生常把這件事告知自己的朋友。

    後來得知,果然有一位侯姓家生了一女,左脅下有一疣贅。

    這位姓侯的品行下賤,行為不端,衆人都看不起他,安生按公主的吩咐給可棄定下了這門親事。

     大器十歲考試及第,娶雲氏女為妻,夫妻都孝順和善,父親很鐘愛他們。

    可棄漸漸長大,不喜歡讀書,而且善偷盜。

    常與無賴子弟混在一起賭博,常把自家的東西偷出去還債。

    安生很憤怒,便用棍子打他,可棄也終不改悔。

    安生告訴家人,都要提防他,不讓他得到什麼。

    可棄一天晚上出去,穿牆逾垣,被主人發覺,把他捆起來送到了官府。

    縣官審詢他的姓氏家庭,把他送回家中。

    他父親與大器把他捆起來,嚴酷地拷打他,幾乎斷氣。

    大器代他哀求,安生才把可棄放開。

    安生從此生氣得病,飯食減退。

    就為兩個兒子把家産分開,并寫下文書,把樓閣與好的田地,都分給了大器。

    可棄怨恨,夜裡持刀進屋,想把兄長殺死,卻誤殺了嫂子。

    先是,公主遺下一條褲子,很輕軟,雲氏很喜歡它,就改成一件睡衣。

    可棄用刀一砍火光四射,他大吃一驚,連忙逃走了。

    安生得知後,病情越加嚴重,數月就死了。

    可棄聽到他父親死的消息,才回到家中。

    大器對他很好,可棄卻越加放肆。

    僅一年多時間,所分的田地全部賣光,于是可棄就到郡中去告大器。

    郡官很了解他這個人,把他趕了出去。

    兄弟間的情份從此斷絕。

     又過了一年,可棄二十三歲,侯氏女十五歲。

    大器憶起母親的話,就想快些為可棄完婚。

    于是将可棄召到家中,把最好的房子騰出打掃于淨,給可棄把侯氏迎娶進門。

    大器又把父親留下的好田,都造冊登記交給了他們,并對侯女說:“幾頃薄地,為你死守到現在,今天全都交給你。

    我弟無德行,若是把一寸草給他,他也會給你賣掉。

    從此以後,成敗如何,全在你這位新婦了。

    你若能夠使他改惡從善,就不會憂慮受凍挨餓。

    若不然,我也無法填平你們這無底之坑。

    ”侯氏女雖是小家所出,但很聰慧美麗,可棄既怕又愛她,她所說的話,沒有敢違背的。

    每次出去,限時回來;若超過時間,侯氏就辱罵并不讓吃飯。

    可棄因此行為也稍稍有所收斂。

    一年後,侯氏生了一兒子,說:“我以後無求于别人了。

    數頃肥沃良田,母子怎麼還吃不飽?沒有你這個男人,也可以了。

    ”正遇到可棄偷了家中的谷子出去賭博,侯氏知道後,在門口彎弓搭箭,拒絕他進門。

    可棄很怕,就遠避而去。

    看到侯氏進了門,他才磨蹭着走進屋裡。

    侯氏又持刀出來,可棄掉頭就跑,侯氏趕上砍了一刀,把他的衣服砍破,屁股上傷了一刀,血把襪子和鞋子都染紅了。

    可棄氣忿地去告訴兄長,大器理也不理。

    可棄自己隻好冤屈慚愧地去了。

    過了一夜,可棄又到大器家,跪着哀求嫂子,求她給侯氏說情,讓他回家。

    侯氏堅決不同意。

    可棄很憤怒,說要去把他老婆殺死,大器不說話。

    可棄忿然起來,手裡持着一把刀徑直走了出去。

    嫂子很驚駭,想上去制止他。

    大器使了個眼色,不要這樣做。

    等到可棄去了,才對她說:“他故意弄個樣子給我們看,實際他不敢回家。

    ”使人偷偷地去看一下,可棄已入門。

    這時大器才變了臉色,想跑去看看,這時可棄正垂頭喪氣地走進來。

    原來,可棄進屋後,侯氏正在哄着孩子,望見可棄進來,把兒向床上一扔,到廚房找來一把刀。

    可棄害怕了,忙向外跑,侯氏将他趕出門才回去。

    大器得知内情後,還故意問可棄。

    可棄不說話,隻是向着牆角哭泣,兩個眼都腫了。

    大器可憐他,親自領着他回去,侯氏才讓他住下。

    等到大器出去後,侯氏罰可棄長跪,逼着他發誓,而後讓他用瓦盆吃了飯。

    自此可棄才改邪歸正。

    侯氏井井有條地管理家計,日子越來越富裕,可棄隻是坐享其成而已。

    以後,年近七旬,子孫滿堂,侯氏有時還捋着他的白胡子,讓他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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