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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潘金蓮不憤憶吹箫 西門慶新試白绫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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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才來?”婦人道:“俺每在後邊吃酒,孟三兒又安排了兩大方盒酒菜,郁大姐唱着,俺每猜枚擲骰兒,又頑了這一日,被我把李嬌兒赢醉了。

    落後孟三兒和我五子三猜,俺到輸了好幾鐘酒。

    你到是便宜,睡這一覺兒來好熬我,【張夾批:可以不必受熬。

    】你看我依你不依?”【張夾批:西門答雲“看我依你不依”,奈何。

    】西門慶道:“你整治那帶子有了?”婦人道:“在褥子底下不是?”一面探手取出來,與西門慶看了,替他紮在麈柄根下,系在腰間,拴的緊緊的。

    又問:“你吃了不曾?”西門慶道:“我吃了。

    ”須臾,那話吃婦人一壁廂弄起來,隻見奢棱跳腦,挺身直舒,比尋常更舒半寸有餘。

    婦人爬在身上,龜頭昂大,兩手扇着牝戶往裡放。

    須臾突入牝中,婦人兩手摟定西門慶脖項,令西門慶亦扳抱其腰,在上隻顧揉搓,那話漸沒至根。

    婦人叫西門慶:“達達,你取我的柱腰子墊在你腰底下。

    ”【繡像眉批:修身為學肯如此,何患不造其極。

    】這西門慶便向床頭取過他大紅绫抹胸兒,四折疊起墊着腰,婦人在他身上馬伏着,那消幾揉,那話盡入。

    婦人道:“達達,你把手摸摸,都全放進去了,撐的裡頭滿滿兒的。

    你自在不自在?”西門慶用手摸摸,見盡沒至根,間不容發,止剩二卵在外,心中覺翕翕然暢美不可言。

    婦人道:“好急的慌,隻是寒冷,咱不得拿燈兒照着幹,趕不上夏天好。

    ”因問西門慶,說道:“這帶子比那銀托子好不好?又不格的陰門生痛的,又長出許多來。

    你不信,摸摸我小肚子,七八頂到奴心。

    ”又道:“你摟着我,等我一發在你身上睡一覺。

    ”【張夾批:恐誤和尚行腳,奈何。

    】西門慶道:“我的兒,你睡,達達摟着。

    ”那婦人把舌頭放在他口裡含着,一面朦胧星眼,款抱香肩。

    睡不多時,怎禁那欲火燒身,芳心撩亂,于是兩手按着他肩膊,一舉一坐,抽徹至首,複送至根,叫:“親心肝,罷了,六兒的心了。

    ”往來抽卷,又三百回。

    比及精洩,婦人口中隻叫:“我的親達達,把腰[扌及]緊了。

    ”一面把奶頭教西門慶咂,不覺一陣昏迷,淫YS水溢下,婦人心頭小鹿突突的跳。

    登時四肢困軟,香雲撩亂。

    那話拽出來猶剛勁如故,婦人用帕搽之,說道:“我的達達,你不過卻怎麼的?”西門慶道:“等睡起一覺來再耍罷。

    ”婦人道:“我的身子已軟癱熱化的。

    ”當下雲收雨散,兩個并肩交股,相與枕籍于床上,不知東方之既白。

    【繡像眉批:用得好蘇文。

    】正是:等閑試把銀缸照,一對天生連理人。

     文禹門雲:從來貪人無義,淫人無情,一定之理也。

    西門慶者非淫人乎?何獨一往情深于李瓶兒也。

    生前既戀戀不舍,死後複倦倦不已,以緻生金蓮之妒。

    妒之極面生毒,毒愈深面計愈密,心愈狠,手愈辣,必置李氏母子于死而後快。

    瓶兒來死,人或不知金蓮之好,瓶兒既死,人皆共知金蓮之惡,何酉門慶獨饋饋乎?金蓮為瓶兒之仇人,我所深愛者,而為仇人之所殺,是亦我之仇人矣。

    不能為所愛者報仇,乃又移所愛者之愛,以愛其所愛者之仇,徒念念不忘于所愛者,後殷殷賠笑于所仇者,總不過愛其色面已,情雲乎哉!或謂:淫者之情,事過轍已,茲瓶兒死逾百日,尚能憶及,究竟不能謂其非情也。

     要知此非西門慶之情有所鐘,實李瓶兒之死得其時也。

    諺語有雲:跑了魚兒是大的。

    凡人之情,厭故喜新,重難輕易。

    使瓶兒常在,得之斯易,自必厭之有時。

    乃興猶未闌,人已長往,觸機而動,自不同于念茲在茲,[憶吹箫]之唱亦不過即景命題耳。

    乃金蓮妒之于生前,更嫉之于死後,已往深心,現在語意,全行吐露,豈西門慶尚未知之耶?偶然動心,不得謂之為情。

    非然者,試看下回,瓶兒之皮襖,金蓮居然笑納矣。

     故看此書者,有謂西門慶仗義疏财,有謂西門慶多,情念舊,是皆不會看書者也,不得不為之表出。

    然則金蓮之刻刻不忘西門慶,豈亦非情乎?是真不知潘金蓮者也。

    無怪乎多少俊俏兒郎,聰明子弟,傾家敗産,而喪命于金蓮之手,不自知亦不自悟也。

    無論園以内之金蓮,門以外之金蓮,舉凡喜試白绫帶者,全是潘金蓮,均當推而遠之,畏而避之。

    否則,将殺汝矣,情雲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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