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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西門慶私淫來旺婦 春梅正色罵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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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西門慶說話,兩個都往山子底下成事,玉筲在門首與他觀風。

    都不想金蓮、玉樓,都在李瓶兒房裡下棋,隻見小鸾來請玉樓,說:「爹來家了。

    」三人就散了,玉樓回後邊去了。

    金蓮走到房中,勻了臉,亦往後邊來。

    走入儀門,隻門小玉立上房門首。

    金蓮問:「你爹在屋裡?」小玉搖手兒往前指,這金蓮就知其意。

    走到前邊山子角門首,隻見玉筲攔着門。

    金蓮隻猜玉筲和西門慶在此私狎,便頂進去。

    玉筲慌了:「五娘休進去,爹在裡面有勾當哩!」金蓮罵道:「怪狗肉,我又怕你爹了?」不由分說,進入花園裡來,各處尋了一遍。

    走到藏春塢山子洞兒裡,隻見他兩個人在裡面纔了事。

    老婆聽見有人來,連忙系上裙子,往外走。

    看見金蓮,把臉通紅了。

    金蓮問道:「賊臭肉!你在這裡做甚麼?」老婆道:「我來叫畫童兒來。

    」看着,一溜煙走了。

    金蓮進來,看見西門慶在裡邊系褲子,罵道:「賊沒廉恥的貨,你和奴淫婦,大白日裡在這裡端的幹的勾當兒?剛纔我打與那淫婦兩個耳子纔好!不想他往外走了。

    原來你就是畫童兒,他來尋你!你與我實說,和這淫婦偷了幾遭?若不實說。

    等住回大姐姐來家,看我說不說!我若不把奴才淫婦臉,打的脹豬,也不等。

    俺每閑的聲喚在這裡來,你也來插上一把子。

    老娘眼裡都放不過!」西門慶笑道:「怪小淫婦兒!悄悄兒罷,休要嚷的人知道。

    我實對你說,如此這般,連今日纔一遭。

    」金蓮道:「一遭?二遭?我不信。

    你既要這奴才淫婦,兩個瞞神諕鬼,弄剌子兒,我打聽出來,休怪了我都和你每答話!」那西門慶笑的出去了。

    金蓮到後邊,聽見衆丫頭每說:「爹來家,使玉筲手巾裹着一疋藍段子,往前邊去,不知與誰?」金蓮就知是與來旺兒媳婦子的,對玉樓亦不題起此事。

    這老婆每日在那邊,或替他造湯飯,或替他做針指鞋腳,或跟着李瓶兒下棋,常賊乖趨附金蓮。

    被西門慶撞在一處,無人,教他兩個苟合,圖漢子喜歡。

    惠蓮自從和西門慶私通之後,背地不筭,與他衣服、汗巾、首飾、香茶之類。

    隻銀子成兩,家帶在身邊,在門首買花翠胭粉,漸漸顯露,打扮的比往日不同。

    西門慶又對月娘說:「他做的好湯水。

    」不教他上大竈,隻教他和玉筲兩個,在月娘房裡,後邊小竈上,專頓茶水,整理菜蔬,打發月娘房裡吃飯,與月娘做針指,不必細說。

    看官聽說:凡家主切不可與奴仆并家人之婦,苟且私狎。

    久後必紊亂上下,竊弄奸欺,敗壞風俗,殆不可制!有詩為證: 「西門貪色失尊卑,  群妾争妍竟莫疑, 何事月娘欺不在,  暗通仆婦亂并彜。

    」 一日,臘月初八日,西門慶早起,約下應伯爵,與大街坊尚推官家送殡。

    教小厮馬也備下兩疋,等伯爵白不見到。

    一面李銘來了教唱,春梅等四人彈唱。

    西門慶正在大廳上,圍爐坐的,教春梅、玉筲、蘭香、迎春一般兒四個,都打扮出來,看着李銘指撥,教演他彈唱。

    女婿陳經濟,在傍陪着說話。

    正唱三弄梅花,還未了,隻見伯爵來,應寶跟着,夾着氈包進門。

    那春梅等四個,就要往後走,被西門慶喝住,說道:「左右是你應二爹,都來見見罷,躲怎的?」與伯爵兩個相見作揖,纔待坐下,西門慶令四個過來,與應二爹磕頭。

    那春梅等朝上磕頭下去,慌的伯爵還喏不疊,誇道:「誰似哥好有福!出落的恁四個好姐姐,水蔥兒的一般,一個賽一個!都怎生好?你應二爹今日素手,促忙促急,沒曾帶的甚麼在身邊,改日送胭粉錢來罷。

    」少頃,春梅等四人,見了禮進去。

    陳經濟向前作揖,一同坐下。

    西門慶道:「你如何今日這咱纔來?」應伯爵道:「不好告訴你的。

    大小女病了一向,近日纔教好些;房下記挂着,今日接了他家來,散心住兩日,亂着,旋教應保叫了轎子,買了些東西在家,我纔來了,遲了一步兒。

    」西門慶道:「教我隻顧等你,咱吃了粥好去了。

    」随即一面分付小厮,後邊看粥來吃。

    隻是李銘見伯爵,打了半跪。

    伯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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