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熱起來,放在鼻邊,果然津津的滿口香唾。
月娘笑道:「這薛姑子果有道行,不知那裡去尋這樣妙藥靈丹!莫不是我合當得喜,遇得這個好藥,也未可知。
」把藥來看玩了一番,又恐怕藥氣出了,連忙把面漿來,依舊封得緊緊的,原進後房,鎖在梳匣内了。
走到步廊下,對天長歎道:「若吳氏明日壬子日,服了薛姑子藥,便得種子,承繼西門香火,不使我做無祀的鬼,感謝皇天不盡了!」那時日已近晚,月娘纔吃了飯。
話不再煩。
西門慶到劉太監莊上,投了帖兒,那些役人報了黃主事、安主事,一齊迎住。
都是冠帶,好不齊整!叙了揖坐下。
那黃主事便開言道:「前日仰慕大名,敢爾輕造;不想就擾執事,太過費了!」西門慶道:「多慢為罪!」安主事道:「前日要赴敝同年胡大尹召,就告别了。
主人情重,至今心領。
今日都要盡歡達日纔是。
」西門慶道:「多感盛情!」門子低報道:「酒席已完備了。
」就邀進卷棚,解去冠帶,安席,送西門慶首坐,西門慶假意推辭,畢竟坐了首席,歌童上來,唱一隻曲兒,名喚錦登梅:
「紅馥馥的臉襯霞,黑髭髭的鬓堆鴉,料應他必是個中人,打扮的堪描畫。
顫巍巍的插着翠花,寬綽綽的穿著輕紗,兀的不風韻煞人也!嗏,是誰家把我不住了偷晴兒抹!」
西門慶贊好!安主事、黃主事就送酒與西門慶,西門慶答送過了,優兒又展開檀闆,唱一隻曲,名喚降黃龍袬:
「麟鴻無便,錦箋慵寫。
腕松金,肌削玉,羅衣寬徹。
淚痕淹破,胭脂雙頰,寶鑒愁臨,翠钿羞貼。
等閑孤負,好天良夜。
玉爐中,銀台上,香消燭滅。
鳳帏冷落,鴛衾虛設;玉筍頻搓,繡鞋重攧。
」
那時吃到酒後,傳杯換盞,都不絮煩。
卻說那潘金蓮在家,因昨日雪洞裡不曾與陳經濟得手,此時趁西門慶在劉太監莊上與黃主事、安主事吃酒,吳月娘又在房中不出來,奔進奔出的,好像熬盤上蟻子一般。
那陳經濟在雪洞裡跑出來,睡在店中,那話兒硬了一夜,此時西門慶不在家中,隻管與金蓮兩個眉來眼去。
直至黃昏時候,各房将待掌燈,金蓮蹑足潛蹤,踮到卷棚後面。
經濟三不知走來,隐隐的見是金蓮,遂緊緊的抱着了。
把臉子挨在金蓮臉上,兩個親了十來個嘴。
經濟道:「我的親親,昨夜孟三兒那冤家打開了我每,害得咱硬幫幫撐起了一宿。
今早見你妖妖娆娆搖飐的走來,教我渾身兒酥麻了。
」金蓮道:「你這少死的賊短命,沒些槽道的!把小丈母便揪住了親嘴,不怕人來聽見麼!」經濟道:「若見火光來,便走過了。
」經濟口裡隻故叫親親,下面單裙子内,卻似火燒的一條硬鐵,隔了衣服隻顧挺将進來。
那金蓮也不由人,把身子一聳,那話兒都隔了衣服,熱烘烘對着了。
金蓮政忍不過,用手掀開經濟裙子,用力捏着陽物。
經濟慌不疊的,替金蓮扯下褲腰來,劃的一聲,卻扯下一個裙裥兒。
金蓮笑罵道:「蠢賊奴!還不曾偷慣食的,恁小着膽!就慌不疊倒把裙裥兒扯吊了。
」就自家扯下褲腰,剛露出牝口,一腿翹在欄杆上,就把經濟陽物塞進牝口。
原來金蓮鬼混了半晌,已是濕答答的,被經濟用力一挺,便撲的進去了。
經濟道:「我的親親,隻是立了不盡根,怎麼處?」金蓮道:「胡亂抽送抽送,且再擺布。
」經濟剛待抽送,忽聽得外面狗都噑噑的叫起來,卻認是西門慶吃酒回來了,兩個慌得一滾煙走開了。
卻是書童、玳安兩個拿着冠帶金扇,進來亂嚷道:「今日走死人也!」月娘差小玉出來看時,隻見兩個小厮,都是醉模糊的。
小玉問道:「爺怎的不歸?」玳安道:「方纔我每恐怕追馬不及,問了爺,先走回來。
他的馬快,也隻在後邊來了。
」小玉進去回複了。
不一時,西門慶已到門外,下了馬。
本待到金蓮那裡睡,不想醉了,錯走入月娘房裡來。
月娘暗想:「明日二十三日,乃是壬子日。
今晚若留他,反挫明日大事。
又是月經左來日子,也至明日潔淨。
」對西門慶道:「你今晚醉昏昏的,不要在這裡鬼混。
我老人家月經還未淨,不如在别房去睡了,明日來罷。
」把西門慶帶笑的推出來,走到金蓮那裡去了。
捧着金蓮的臉道:「這個是小淫婦了!方纔待走進來,不想有了幾杯酒,三不知走入大娘房裡去!」金蓮道:「精油嘴的東西,你便說明日要在姐姐房裡睡了。
碜說嘴的,在真人前赤巴巴吊謊!難道我便信了你?」西門慶道:「怪油嘴,專要歪斯纏人!真正是這樣的。
着甚緊吊着謊來?」金蓮道:「且說姐姐怎地不留你住?」西門慶道:「不知道。
他隻管道我醉了,推了出來,說明晚來罷!我便急急的來了。
」金蓮政待澡牝,西門慶把手來待摸他。
金蓮雙手掩住,罵道:「短命的,且沒要動彈!我有些不耐煩在這裡。
」西門慶一手抱住,一手插入腰下,竟摸着道:「怪行貨子,怎的夜夜幹蔔蔔的,今晚裡面有些濕答答的。
莫不想着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