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甚麼?凍河還沒人要,到開河般來了,越發價錢跌了。
如今家中也沒銀子。
」即分付玳安:「收拾放卓兒,家中說看菜兒來。
」一面使畫童兒:「請你應二爹來陪你花爹。
」坐了一時,伯爵來到。
三人共坐在一處,圍爐飲酒,卓上擺設四盤四碟,都是煎炒雞魚,燒爛下飯。
又叫孫雪娥烙了兩炷餅,又是四碗肚肺乳線湯。
良久,隻見吳道官徒弟應春,送節禮疏诰來。
西門慶請來同坐吃酒,攬李瓶兒百日經,與他銀子去。
吃到日落時分,二人先起身去了。
次後甘夥計收了鋪子,又請來坐,與伯爵擲骰猜枚談話。
不覺到掌燈已後,吳月娘衆人轎子到了,來安走來回話。
伯爵道:「嫂子們今日都往那裡去了?」西門慶道:「北邊他楊姑娘沒了。
今日三日念經,我這裡備了張插卓祭祀,又封了香儀兒,都去吊問吊兒。
」伯爵道:「他老人家也高壽了。
」西門慶道:「敢也有七十五六兒,男花女花都沒有,隻靠他門外侄兒那裡養活。
材兒也是我這裡替他備下的,這幾年了。
」伯爵道:「好好兒,老人家有了黃金入櫃,就是一場事了,哥的大陰骘。
」說畢,酒過數巡,伯爵與甘夥作辭去了。
西門慶道:「十一日該姐夫這裡上宿。
」玳安道:「那邊鋪子裡,傅二叔也家去了,隻小的一個在鋪子裡睡。
」西門慶就起身走過來,分付後生王顯:「仔細火燭。
」王顯道:「小的知道。
」看着把門關上了。
這西門慶見沒人,兩三步就走入贲四家來。
隻見贲四娘子兒,在門首獨自站立已久。
見對門關的門響,西門慶從黑影中走至跟前。
這婦人連忙把封門一開,西門慶鑽入裡面。
婦人還扯上封門,說道:「爹請裡邊紙門内坐罷。
」原來裡間槅扇廂着後半間,紙門内又有個小炕兒,籠着旺旺的火,卓上點着燈,兩邊護炕,從新糊的雪白,挂着四扇吊屏兒。
那婦人頭上勒着翠藍銷金箍兒{髟狄}髻,插着四根金簪兒,耳朵上兩個丁香兒。
上穿紫紬襖,青绡絲披襖,玉色绡裙子。
向前與西門慶道了萬福,連忙遞了一盞茶兒與西門慶吃。
因悄悄說:「隻怕隔壁韓嫂兒知道。
」西門慶道:「不訪事,黑影子,他那裡曉的。
」于是不由分說,把婦人摟到懷中,就親嘴。
拉近枕頭來,解衣按在炕沿子上,扛起腿來,就聳那話,上已束着托子。
剛插入牝中,就拽了幾拽。
婦人下邊淫水直流,把一條藍布褲子都濕了。
西門慶拽出那話來,向順袋内取出包兒顫聲嬌來,蘸了些在龜頭上,攮進去,方纔澀住淫津,肆行抽拽。
婦人雙手闆着西門慶肩膊,兩相迎湊,在下揚聲顫語,呻吟不絕。
這西門慶乘着酒興,架其兩腿在胳膊上,隻顧沒棱露腦,銳進長驅,肆行搧磞,何止二三百度?須兒弄的婦人雲髻鬅松,舌尖冰冷,口不能言。
西門慶則氣喘籲籲,靈龜暢美,一洩如注。
良久拽出那話來,淫水随出,用帕搽之。
兩個整衣系帶,複理殘妝。
西門慶向袖中掏出五六兩一包碎銀子,又是兩對金頭簪兒,遞與婦人,節間買花翠帶。
婦人拜謝了,悄悄打發出來。
那邊玳安在鋪子裡,惠心隻聽這邊門環兒響,便開大門,放西門慶進來,自知更無一人曉的。
後次朝來暮往,也入港一、二次。
正是:
「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
」
不想被韓嫂兒冷眼睃見,傳的後邊金蓮知道了。
這金蓮亦不識破他。
一日,臘月十五日,喬大戶家請吃酒。
西門慶這裡會同應伯爵、吳大舅一齊起身。
那日有許多親朋做戲飲酒,至二更方散。
第二日每家一張卓面,俱不必細說。
單表崔本治了二千兩湖州紬絹貨物,臘月初旬起身,顧船裝載,趕至臨清馬頭,教後生榮海看守貨,便顧頭口來家取車稅銀兩。
到門首下頭口,琴童道:「崔大哥來了,請廳上坐。
爹在對門房子裡,等我請去。
」一面走到對門,不見西門慶。
因問平安兒。
平安兒道:「爹敢進後邊去了?」這琴童兒走到上房問月娘。
月娘道:「賊見鬼的囚!你爹從早辰出去,再幾時進來!」又到各房裡并花園書房都瞧遍了,沒有。
琴童在大門首揚聲道:「省恐殺人,不和爹往那裡去了?白尋不着。
大白日裡把爹來不見了,崔大哥來了這一日,隻顧教他坐他着。
」那玳安分明知道,不做聲語,不想西門慶從前邊進來,把衆小厮乞了一驚。
原來西門慶在贲四屋裡,入港纔出來。
那平安打發西門慶進去了,望着琴童兒吐舌頭兒,都替他捏兩把汗,都道:「管情崔大哥去了,有幾下子打。
」不想西門慶走到廳上,崔本見了,磕頭畢,交了書帳說:「船到馬頭,少車稅銀兩。
我從臘月初一日起身,在楊州與他兩個分别,他每往杭州去了,俺每都到苗親家住了兩日。
」因說:「苗青替老爹使了十兩個銀子,擡了楊州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