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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秋菊含恨洩幽情 春梅寄柬諧佳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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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養出家生哨兒來了!」秋菊道:「誰說甚麼來?」婦人道:「還說嘴哩!賊彼家誤五鬼的奴才,還說甚麼!」幾聲喝的婦人往廚下去了。

    正是: 「蚊蟲遭扇打,  隻為嘴傷人!」 一日八月中秋時分,金蓮夜間暗約經濟賞月飲酒,和春梅同下鼈棋兒。

    晚夕貪睡失曉,至茶時前後,還未起來,頗露圭角。

    不想被秋菊朘到眼裡,連忙走到後邊上房門首,對月娘說。

    不想月娘正梳頭,小玉在上房門,秋菊拉過他一邊,告他說:「俺姐夫如此這般,昨日又在我娘房裡歇了一夜,如今還未起來哩!前日為我告你說,打了我一頓。

    今日真實看見,我須不賴他。

    請奶奶快去瞧去。

    」小玉罵道:「張眼露睛奴才,又來葬送主子!俺奶奶梳頭哩,還不快走哩!」月娘便問:「他說甚麼?」小玉不能隐諱,隻說五娘使秋菊來請奶奶說話,更不題出别的事。

    這月娘梳了頭,輕移蓮步,蓦然來到前邊金蓮房門首。

    早被春梅看見,慌的先進來報與金蓮。

    金蓮與經濟兩個還在被窩内未起。

    聽見月娘到,兩個都吃了一驚,慌做手腳不疊。

    連忙藏經濟在床身子裡,用一床錦被遮蓋的。

    教春梅放小卓兒,在床上拏過珠花來,且穿珠花。

    不一時,月娘到到房中坐下,說:「六姐,你這裡咱還不見出門,隻道你做甚,原來在屋裡穿珠花哩。

    」一面拏在手中觀看,誇道:「且是穿得好!正面芝麻花,兩邊橘子眼方勝兒,周圍蜂趕菊。

    你看着的珠子,一個挨一個兒,湊的同心結,且是好看!到明日你也替我穿恁條箍兒戴。

    」婦人見月娘說好話兒,那心頭小鹿兒纔不跳了。

    一面令春梅倒茶來,與大娘吃。

    少頃,月娘吃了茶,坐了回去了,說:「六姐快梳了頭,後邊坐。

    」金蓮道:「知道。

    」打發月娘出來,連忙撺掇經濟出港,往前邊去了。

    春梅與婦人整捏兩把汗。

    婦人說:「你大娘等閑無事,他不來我這屋裡來。

    無甚事,他今日大清早辰來做甚麼?」春梅道:「左右是咱家這奴才戳的來。

    」不一時,隻見小玉走來,如此這般:「秋菊後邊說去,說姐夫在這屋裡,明睡到夜,夜睡到明日。

    被我罵喝了他兩聲,他還不動。

    俺奶奶問,我沒的說,隻說五娘請奶奶說話,方纔來了。

    你老人隻放在心裡,大人不見小人過,隻堤防着這奴才就是了!」看官聽說:雖是月娘不信秋菊說話,隻恐金蓮少女嫩婦,沒了漢子,日久一時心邪,着了道兒,恐傳出去,被外人唇恥。

    西門慶為人一場,沒了多時光兒,家中婦人都弄的七颠八倒,恰似我養的這孩子,也來路不明一般!香香噴噴在家裡,臭臭烘烘在外頭。

    又以愛女之故,不教大姐遠出門。

    把李嬌兒廂房梛與大姐住,教他兩口兒搬進後邊儀門裡來。

    遇着傅夥計家去,教經濟輪番在鋪子裡上宿取衣物藥材,同玳安兒出入。

    各處門戶都上了鎖鑰。

    丫鬟婦女無事不許往外邊去。

    凡是都嚴禁這潘金蓮與經濟兩個熱鬧突突,恩情都間阻了。

    正是: 「世間好事多間阻,  就裡風光不久長!」 有詩為證: 「幾向天台訪玉真,  三山不見海沉沉; 侯門一日深如海,  從此蕭郎是路人。

    」 潘金蓮自被秋菊洩露之後,月娘雖不見信,晚夕把各處門戶都上了鎖。

    西門大姐搬進李嬌兒房中居住經濟尋取藥材衣物,同玳安或平安眼同出入。

    二人恩情都間阻了,約一個多月,不曾相會一處。

    金蓮每日難挨繡帏孤枕,怎禁畫閣凄涼?未免害些木邊之目,田下之心,脂粉懶勻,茶飯頓減,帶圍寬腿,恹恹瘦損。

    每日隻是思睡,扶頭不起。

    有春梅向前道:「娘,你這兩日怎的不去後邊坐?或是往花園中散心走走?每日短歎長籲,端的為些甚麼?」婦人道:「你不知道我與你姐夫相交?」有鴈兒落為證: 「我與他好似并頭蓮一處生,比目魚纏成塊。

    初相逢熱似粘,乍怎離别難禁耐。

    好是怪奇哉這兩日他不進來!大娘又把門上鎖,花園中狗兒乖。

    難猜,奴婢們股目慮的怪;傷懷,這相思實難解。

    」 春梅道:「娘,你放心,不妨事。

    塌了天,還有四個大漢扶着哩!昨日大娘留下兩個姑子,今晚夕宣卷,後邊關的儀門早。

    晚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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