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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王婆子貪财受報 武都頭殺嫂祭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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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死也不怕!等我問了這淫婦,慢慢來問你這老豬狗。

    若動一動步兒,身上先吃我王七刀子。

    」一面回過臉來,看着婦人罵道:「你這淫婦聽着,我的哥哥怎生謀害了?從實說來,我便饒你。

    」那婦人道:「叔叔如何冷鍋中豆兒爆,好沒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幹我甚事?」說猶未了,武松把刀子忔楂的插在卓子上,用左手揪住婦人雲髻,右手匹胸提住,把卓子一腳踢番,碟兒盞兒都落地打得粉碎。

    那婦人能有多大氣脈?被這漢子隔卓子輕輕提将過來,拖出外間靈卓子前。

    那婆子見頭勢不好,便去奔前門走;前門又上了拴。

    被武松大扠步趕上,揪番在地,用腰間纏帶解下來,四手四腳捆住,如猿猴獻果一般,便脫身不得,口中隻叫:「都頭不消動怒,大娘子自做出來,不幹我事!」武松道:「老豬狗!我都知了,你賴那個?你教西門慶那厮墊發我充軍去,今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西門慶那厮都在那裡?你不說時,先剮了這個淫婦,後殺愀這老豬狗!」提起刀來,便望那婦人臉上撇兩撇。

    婦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饒,放我起來,等我說便了。

    」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旋剝淨了,跪在靈卓子前。

    武松喝道:「淫婦快說!」那婦人諕的魂不附體,隻得從實招說。

    将那時收簾子打了西門慶起,并做衣裳入馬通奸,後秉的踢傷了武大心坎,用何下藥,王婆怎地教唆下毒,撥置燒化,又怎的娶到家去,一五一十,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王婆聽見,隻是暗地叫苦,說:「傻才料,你老實說了,都教老身怎的支吾?」這武松一面就靈前一手揪着婦人,一手澆奠了酒,把紙錢點着,說道:「哥哥,你陰魂不遠,今日武二與你報仇雪恨!」那婦人見頭勢不好,纔待大叫,被武松向爐内撾了一把香灰塞在他口,就叫不出來了。

    然後劈腦揪番在地,那婦人掙紮,把{髟狄}髻簪環都滾落了。

    武松恐怕他掙紮,先用油靴隻顧踢他肋肢,後用兩隻腳踏他兩隻胳膊,便道:「淫婦自說你伶俐,不知你心怎麼生着?我試看一看!」一面用手去攤開他胸脯。

    說時遲,那時快,把刀子去婦人白馥馥心窩内,隻一剜,剜了個血窟礲,那鮮血就邈出來。

    那婦人就星眸半閃,兩隻腳隻顧登踏。

    武松口噙着刀子,雙手去斡開他胸脯,撲扢的一聲,把心肝五髒生扯下來,血瀝瀝供養在靈前。

    後方一刀割下頭來,血流滿地。

    迎兒小女在旁看見,諕的隻掩了睑。

    武松這漢子,端的好狠也!可憐這婦,正是: 「三寸氣在千般用,  一日無常萬事休!」 亡年三十二歲。

    但見: 「手到處青春喪命,刀落時紅粉亡身。

    七魄悠悠,已赴森羅殿上;三魂渺渺,應歸無間城中。

    星眸緊閉,直挺挺屍橫光地下,銀牙半咬,血淋淋頭在一邊離。

    好似初春大雪壓折金線柳,臘月狂風吹折玉梅花。

    這婦人綿媚不知歸何處,芳魂今夜落誰家?」 古人有詩一首,單悼金蓮死的好苦也: 「堪悼金蓮誠可憐,  衣服脫去跪靈前, 誰知武二持刀殺,  隻道西門綁腿頑; 往事堪嗟一場夢,  今身不值半文錢, 世間一命還一命,  報應分明在眼前。

    」 當下武松殺了婦人,那婆子看見,大叫:「殺人了!」武松聽見他叫,向前一刀,也割下頭來,拖過屍首,一邊将婦人心肝五髒,用刀插在樓後房檐下。

    那時也有初更時分,倒扣迎兒在屋裡。

    迎兒道:「叔叔,我也害怕。

    」武松道:「孩兒,我顧不得你了!」武松跳過王婆家來,還要殺他兒子王潮兒。

    不想王潮合當不該死,聽見他娘這邊叫,就知武松行兇。

    推前門不開,叫後門也不應。

    慌的走去街上叫保甲,那兩鄰明知武松兇惡,誰敢向前?武松跳過牆來,到王婆房内,隻見點着燈,房内一人也沒有。

    一面打開王婆箱籠,就把他衣服撒了一地。

    那一百兩銀子,止交與吳大娘二十兩,還剩了八十五兩,并些钗環首飾,武松一股皆休,都包裹了。

    提了樸刀,越後牆,趕五更挨出城門,投十字坡張青夫婦那裡躲住,做了頭佗,上梁山為盜去了。

    正是: 「平生不作绉眉事,  世上應無切齒人。

    」 畢竟未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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