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司為民害,宜治之。
夏,四月,庚午,朝獻景靈宮。
蜀郡地震。
癸酉,帝問流民近狀,謝方叔對曰:“數年來,流民在江南者,皆已安業。
”
丁醜,以陳顯伯兼資善堂贊善,陳堅兼直講。
辛巳,帝謂輔臣曰:“聞刑獄多有冤濫。
”謝方叔等曰:“不特冤濫,且有淹滞,當時加申警。
”
癸未,考功郎官洪勳輪對,及社衍封還事,帝曰:“朕每谕丞相,事有不可行者繳奏。
”
浙、閩大水,洪天錫上言:“上下窮空,遠近怨疾,獨貴戚、巨閹享富貴耳。
舉天下窮且怨,陛下能與數十人者共天下乎?”
五月,丙申朔,帝谕輔臣曰:“黃州乃江面要地,郎應飛不勝任,當别選人。
”謝方叔曰:“黃州昨除張勝,今尚權鄂州,曷若以厲文翁為之乎?”
甲辰,久雨,以監司,州郡辟書冗濫,申嚴禁止。
丙午,帝谕輔臣曰:“修築江岸,軍兵不易,聞補工值雨,多不給食,可令特支。
”
诏出封樁庫十八界會二十萬給三衙諸軍,赈臨安府民戶亦如之。
甲寅,趙汝騰除翰林學士、知制诰兼侍讀。
六月,以樞密院編修鎮江丁大全為右司谏。
大全面藍色,為戚裡婢婿,夤緣閻妃及内侍盧允升、董宋臣,得寵于帝,由蕭山尉累拜是職。
時正言陳大方、侍禦史胡大昌與大全同除,皆緘默不言。
人于其名大旁加點,目為“三不吠犬”。
戊子,洪天錫罷言職。
時吳民仲大倫等列訴董宋臣奪其田,天錫下其事有司。
而禦前提舉所移文,謂田屬禦莊,不當白台,儀鸾司亦牒常平。
天錫謂:“禦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約,若中貴人得以控之,則内外台可廢,猶為國有紀綱乎!”乃申劾宋臣及盧允升而枚數其惡,帝猶力護之。
天錫又言:“修内司,供繕修而已。
比年動曰禦前,奸贓之老吏,迹捕之兇渠,一竄名其間,則有司不得舉手。
狡者獻謀,暴者助虐,其展轉受害者,皆良民也,願無使史臣書之曰:‘内司之橫自今始。
’”疏六七上,留中不報,天錫遂去,诏遷大理少卿。
宗正寺丞趙宗嶓移書謝方叔,責其不能止救,方叔甚慚。
而讒者又曰:“天錫之論,方叔意也,其去亦方叔擠之。
”方叔上書自解,帝終不信。
辛卯,簽書樞密院事王埜罷。
秋,七月,癸醜,以呂文德知鄂州,節制鼎、澧、辰、沅、靖五州。
丙申,謝方叔、徐清叟罷,以禦史朱應元劾之也。
董宋臣、盧允升猶未快,賂人上書力诋洪天錫、謝方叔,且乞誅之,使天下知宰相、台谏之去,出自獨斷,于内侍無預。
命三省、樞密院機政,令董槐、程元鳳輪日當筆。
诏曰:“往年二相并命,各分朋黨,互相傾軋。
吳潛既退,方叔獨相,持祿固位,政以賄成,諸子無藉,恬然而不知。
天示警戒,臣庶交章,不奪方叔之相權,則是朕躬有罪。
爾槐,樂元鳳,尚鑒茲哉,毋若方叔之負朕也!”
己未,帝谕輔臣曰:“近來州縣贓吏甚多,不可不嚴其禁令。
”董槐言藝祖朝有流竄或杖死者。
程元鳳曰:“高宗朝必籍記姓名,不複錄用。
”帝曰:“籍記今可行。
”
以謝方叔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
蒙古烏蘭哈達自吐蕃進攻西南夷,悉平之。
八月,乙醜朔,以董槐為右丞相兼樞密使,程元鳳為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蔡抗為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
丙寅,帝谕輔臣曰:“朕以今日多事,選用卿等,宜一心體國。
凡紀綱未振,人材未萃,民生未裕,邊備未饬,皆為急務,宜加之意。
”
以徐清叟為資政殿大學士,提舉玉隆萬壽宮。
庚午,帝谕輔臣曰:“三連事宜及時。
”董槐等對曰:“首當以此勉谕諸阃。
”帝曰:“阃外之寄,廟堂隻當擇人,豈可遙制!”槐曰:“前日之病正坐此。
”
丙子,以鄭性之薨,辍視朝。
戊子,帝曰:“紀綱法度,須當謹守,以革弊例,朝士遷除,各守滿歲之法。
如先朝臣僚奏請遷轉格式,可讨論以聞。
”董槐等對曰:“此法固可革躁進之風,但拔擢人材,又不可拘此。
”帝然之。
都省言兩淮制臣賈似道,調度兵将,攻剿舊海賊兵,生擒僞元帥宋贽,俘獲尤衆;诏獎之。
辛卯,以應彳繇薨,轟視朝。
九月,己亥,帝谕輔臣曰:“近日施行内侍何郁豈可複留!合與勒停。
”董槐等曰:“聖斷如此,不惟可以戢奸,亦可以服中外心。
”
丙午,帝曰:“近觀臣寮奏疏,雲事當謀之大臣。
朕未嘗不與卿等謀,如有未當,且許執奏。
卿等亦自相資益。
程元鳳曰:“臣等雖不敢立異,亦不敢苟同。
”
庚戌,诏:“淮哨在境,邊防正嚴,沿江副阃,豈容久虛!已差厲文翁,可趣之任。
”
壬子,帝谕輔臣:“趙葵二答刂,言邊事不苟。
”董槐等曰:“今日事勢,不可以安危論,直當以存亡論,亦不須如此憂懼;然必内外協心圖之,如範蠡、大夫種分任國事可也。
”
甲寅,以陳顯伯兼資善堂翊善,皮龍榮兼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