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三年五月诏書,則上皇受命欽聖憲肅皇後以複冢婦之意,亦已明甚。
崇甯初,權臣擅政,悖違典禮,以卑廢尊,是太後之隆名定位,已正于元符,而不在靖康變故之日也。
謂宜專用欽聖诏書及崇甯奸臣沮格之意,奏告天地宗廟,其冊禮不須讨論。
”議遂定。
癸卯,侍從、台谏集議隆祐皇太後谥曰昭慈獻烈後。
甲辰,帝始禦正殿。
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奏内侍李肖随劉紹先出戰,功系第二等,帝曰:“恐無此理,肖安得有戰功!毋庸行出,懼贻笑四方。
”張守曰:“不若但以傳宣之勞賞之。
”
癸卯,帝出“大宋中興之寶”及上皇所獲元圭以示輔臣。
寶,上新刻者。
中書舍人洪拟轉對,論帝王之學,中叙董仲舒、王吉之言,末以章句書藝為非帝王之事。
帝曰:“人欲明道見禮,非學問不可。
惟能務學,則知古今治亂成敗與夫君子小人善惡之迹,善所當為。
惡所當戒,正心誠意,率由于此。
”範宗尹曰:“人主欲以此為先務。
”因奏仇士良告其徒之言,帝然之。
忠州防禦使、秦鳳經略使吳玠及金人烏魯、折合戰于和尚原之北,敗之。
時金主之從侄沒立,與烏魯、折合以數萬騎分兩道西侵,沒立自鳳翔,二将由階、成,約日會和尚原。
玠與其弟統領官、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璘,以散卒數千人駐原上,朝問隔絕,軍儲匮乏,将士家屬,往往留敵,人無固志,有謀劫玠兄弟北去者,幕客陳遠猷夜入告。
玠遽召諸将,勵以忠義,歃血而誓,諸将感泣,為備益力。
是日,二将以勁騎先期而至,陳于原北,玠擊之,四戰皆捷。
山谷中路狹而多石,馬不能行,敵棄馬,遂敗去。
後三日,沒立自攻箭筈關,玠遣别将擊之,二軍卒不得合。
又五日,敵移寨黃牛嶺,會大風雨雹,翼日引去。
張浚錄其功,承制以玠為明州觀察使,璘為武德大夫、康州團練使,賜金帶,擢秦鳳路兵馬都钤轄,節制和尚原軍馬。
丙午,江東安撫大使司奏捕虔賊李敦仁獲捷。
真、揚鎮撫使郭仲威為劉光世所執。
初,仲威聞敵退,乃以其将李懷忠知揚州,而自往真州屯駐。
仲威與李成有舊,聞在九江,欲往從之。
時滁濠鎮撫使劉綱,以所部屯建康之雨花台,仲威為所扼,不得進,複還揚州,謀據淮南以通劉豫。
光世知其反覆,遣前軍統制王德往捕之,宣言遊徼淮上,至維揚,仲威迎谒于摘星台,德手擒之,遂并其衆。
诏斬仲威于平江市。
先是仲威焚掠平江,邦人怨甚,故就誅之。
金分遣使者諸路勸農。
丁巳,诏江、淮州軍:“自今有金國南歸之人,赉到二聖密诏、文檄、蠟彈之類,未得奉行,具奏聽旨,違者重置典憲。
”先是僞造者衆,故條約之。
參知政事秦桧,乞以昨任禦史中丞緻仕日本家奏補兄彬、男熺恩澤文字毀抹,更用建炎二年大禮恩例補兄彬文資,從之。
熺,王奂孽子也。
桧娶奂女弟,無子。
奂妻,鄭居中女,怙貴而妨,桧在北方,出熺以為桧後,奏官之。
至是其家以熺見桧,桧甚喜。
庚申,福建制置使辛企宗奏順昌盜餘勝就招。
壬戌,範宗尹等以國用不足,奏鬻通直、修武郎已下官。
帝曰:“不至人議論否?”張守曰:“祖宗時嘗亦有此,第止齋郎。
”李回曰:“此猶愈于科斂百姓。
”帝曰:“然。
大凡施設,須可行于今,可傳于後,即善耳。
”宗尹乃退。
其後遂止鬻承直郎已下官。
邵青受劉光世招安,太平州圍解。
初,青既薄城下,與其徒單德忠、閻在等分寨四郊,開畎河水,盡淹圩岸以斷援兵來路。
調民伐木為慢道,怠緩者殺而并築之,一日之間,與城相平。
賊攻具畢施,遂縱火焚樓橹。
刳孕婦,取胎以下吉兇。
敵樓為炮所壞,守臣郭偉運土實之,賊不能近。
偉方食于城下,青以炮擊其案,又以矢斃其侍吏,偉亦不顧。
相持凡九日,偉募死士乘夜下城,因風焚其慢道;又二日,決姑溪水以灌其營。
青窮蹙,會光世遣使來招安,翼日,青遂去。
初,青之參議官魏曦多智,偉憚之,乃為書,以響箭射于城外。
已而曦力勸青就招,青怒,殺曦。
人皆謂偉用間言,青信之也。
癸亥,初,馬進既為江、淮招讨使張俊所敗,而李成猶在蕲州,至是俊引兵渡江,至黃梅縣,親與成戰。
成據石幢坡,憑山以木石投人,俊乃先遣遊卒進退若争險狀以誤之。
俊率衆攻險,賊徒奔潰,進為追兵所殺。
成去,以馀衆降僞齊。
六月,丙寅朔,诏:“自今朔望遙拜二聖于殿上,百官于殿下行禮。
”先是帝與百官并拜于庭,而中書林遹以為非宜,請用家人禮,故有是旨。
壬申,宰相範宗尹率百官奉上昭慈獻烈皇後谥冊于太廟,寶用銀塗金,冊以象簡,其文,參知政事秦桧所撰也。
時太廟神主寓溫州,乃即大善寺大殿上設祖宗寓室行禮。
丁醜,诏越州申嚴門禁。
時有潰兵數百直入行在越州,泊于禹迹寺,阖城震駭。
論者以為言,乃命諸門增甲士守視,命官親書職位出入。
軍馬自外至者,悉屯于城外。
戊寅,言者論:“朝廷暫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