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賊吳忠,與其徒宋破壇、劉洞天作亂,聚衆數千人,焚上猶、南康等三縣,殺巡尉,進犯軍城,統制官張中彥、李山屢舉兵讨之,不克。
是日,江南提點刑獄公事蘇恪,以從事郎田如鳌權南康縣丞,令與朝奉大夫、權通判魏彥杞往招捕。
未幾,破壇為彥杞所殺,如鳌尋遣兵焚賊寨,殺洞天。
壬辰,金賜昏德公、重昏侯時服各兩襲。
是夏,金左副元帥宗翰,右監軍希尹,自雲中之白水泊,右副元帥宗輔,自燕山之望國崖避暑。
山西漢民賂宗翰執蓋者素之,宗翰幾死。
秋,七月,乙未朔,劉光世以枯稭生穗為瑞,奏之。
帝曰:“歲豐,人不乏食,朝得賢輔佐,軍中有十萬鐵騎,乃可為瑞,此外不足信。
朕在藩邸時,梁間有芝草,府官皆欲上聞,朕手自碎之,不欲生此奇怪事。
”輔臣歎服。
庚子,朝議大夫、新知澧州吳革為潼川府路轉運副使。
自置宣撫司後,四川監司以敕除者始此。
诏通泰鎮撫使嶽飛一軍,權留洪州彈壓盜賊,以江淮招讨使張俊将班師也。
遂以飛為神武右副軍統制。
壬寅,複置翰林天文局、太史局學生,太史局五十人,天文局十人。
丁未,太尉、兩浙西路安撫大使、淮南、揚、楚等州宣撫使劉光世兼海泗安撫使。
時淮北之人歸附者甚衆,故命光世安輯之。
殿中侍禦史章誼言:“聞邵青自太平州乘船,經由鎮江府、江陰軍,遂入平江之常熟縣,所至劫掠。
劉光世以骁将銳兵而不能應時擒制,以邵青所乘皆舟楫,而光世皆平陸之兵故也。
國家既憑大江以為險阻,而于舟師略不經意。
今邵青小醜,光世大帥,乃敢越境深寇;使賊有大于此者,将何以禦之!臣聞古兵法,舟師有三等,其舟之大者為陳腳船,其次為戰船,其小者為傳令船。
蓋置陳尚持重,故用大舟;出戰尚輕捷,故用其次;至于江海波濤之間,旗幟金鼓,難以麾召進退,故用小舟。
由此觀之,凡舟之大小,皆可以為守戰之備,不必皆用大舟然後濟也。
望于駐跸之地,置一水軍,帥以名将,計亦易辦。
”诏淮南宣撫措置。
時青已移舟通州海門鎮,而行在未知也。
己酉,昭慈獻烈皇後虞主往溫州太廟。
乙卯,中書舍人林遹轉對,論:“金雖北去,安知不示弱以怠我師,候秋高馬肥,遣李成招集瀕淮饑民,呼吸群盜,侵轶江南,徐遣勁騎,由真、揚、福山搗虛浙右。
願乘此時,聚衆積粟,蒐将閱士,以備防秋之計。
今日之弊,在于舟不習戰,将不用命,财用殚匮,民食艱鮮,州縣以軍興為名而倍取無度。
此乃腹心之深病,政事所當先;而盜賊、四裔,尚為病在四肢,可以漸去也。
惟陛下與大臣汲汲講圖之。
”
初,五湖捕魚人夏甯,聚其徒為盜,後有衆千馀,專掠人以為食,郭仲威嘗招之,不應命,至是受劉光世招安。
又有仲威馀黨出沒于淮南,亦受光世招安,皆令來長蘆俟舟以濟。
甯等無食,半月之間複啖萬馀人,是日,始具舟迎之。
由是江北鄉村愈覺凋殘矣。
己未,昭慈獻烈皇後卒哭,命左監門衛大将軍士,即内中天章閣幾筵前行卒哭之祭。
帝不視事,百官進名奉慰。
辛酉,召江東安撫大使兼知池州呂頤浩赴行在,欲代範宗尹也。
是日,頤浩督諸将與張琪戰于饒州城外,大敗之。
琪自徽州引兵犯饒州,衆号五萬。
時頤浩自左蠡班師,帳下兵不滿萬,郡人大恐。
頤浩遣統制官巨師古招降之,琪許受招,誘師古入其營,遂薄城下。
統制官、右武大夫、宣州觀察使閻臯,頤浩愛将也,方捕盜于宜黃,走檄呼之,會臯平盜而歸,星馳以赴。
頤浩召諸統兵官姚端、崔邦弼、顔孝恭、郝晸等駐軍城外,皆令聽臯節制。
端軍為左,邦弼軍為右,臯将中軍,頤浩自畫陳圖授之。
琪兵至近郊,前軍将張俊失利,琪恃其衆,直犯中軍,臯力戰,而端、邦弼兩軍夾擊,遂大破之,追奔三十裡,殺賊甚衆。
賊又别遣水軍分道自景德鎮來犯,頤浩遣統領官張慶以崔增馀衆禦之,琪遁去。
是夜,其愛将姚興以所部詣巨師古降,琪遂走浮梁縣,複還徽州。
癸亥,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範宗尹,充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沿霄宮。
宗尹既建讨論濫賞之議,士大夫僥幸者争排之。
諸大将楊惟忠、劉光世、辛企宗兄弟皆嘗從童貫行軍,論者疑其亦當貶削。
同知樞密院事李回,亦言宣和間任中書舍人以校正禦前文籍遷官,乞削秩罷政。
帝曰:“宣和政事,恐不必一一皆非。
人主留意文籍,自是美事,豈可與其他濫賞同科!”參知政事秦桧曰:“此法一行,濁流者稍加削奪,便比無過之人,誠為僥幸;清流者少挂吏議,即為辱甚大,不敢立朝,恐君子受弊。
”帝顧谕宗尹,宗尹曰:“此事如回者無幾,其它亦不足惜。
”遂降旨,侍從及館職兼領者罪。
又诏,武臣濫賞,并免讨論,令尚書省榜谕。
其日,壬子也。
命既下,帝終以為濫。
後二日,帝批:“朕不欲歸過君父,斂怨士夫,可日下寝罷。
”宗尹堅以為可行,即日求去。
翼日,遂召直龍圖閣、新知台州沈與求赴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