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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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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泗州、漣水軍是也,既為我有,安用以和為請。

    若以河為界,則東西四千裡,兵火之馀,白骨未斂,幾無人迹,彼若誠實與我,既得其故地,非若僞豫之不恤,尚當十年無征役,以蘇其凋瘵。

    财賦既無所從出,所責歲賂無慮數百萬,若欲重斂諸路,困弊已極,安可取以充溪壑之欲!利害曉然,而不先為之慮,則三十萬兵宿于無用之地,假以歲月,是彼不必征伐,而我數年之間,終于自斃。

    彼之為計可謂盡善,而我之為國未有若斯之疏也。

    臣願陛下先與在廷之臣,立為一定之論,若以淮為界,其所請之賂必少,以河為界,其所請之賂必多。

    或多或少,未系國之利害,以凋弊之極為言。

    彼若以生靈為念,當告之以河南之地,僞豫暴斂之甚,必使之蘇息,然後可漸責稅賦,其歲賂須五年之後方能津遣。

    若或見從,則彼之和議,方見誠實。

    如或不然,則彼以計困我,既使我不敢用兵,而又于因窮之際重取歲賂,是彼無所施為而坐收成功,其為謀深矣。

    ”疏入,不報。

     直秘閣、奉迎梓宮副使高公繪先歸至臨安。

     壬申,帝特禦射殿,引見禮部合格舉人黃公度已下,遂以南省及四川類試合格舉人黃貢等共三百九十五人參定為五等,賜及第、出身、同出身,奏名林格以下,出身至助教。

     癸酉,樞密副使王庶自淮西還行在。

     先是庶将還朝,未至,複上疏言:“宴安鸠毒,古人戒之。

    國家不靖,疆場患生,敵人變詐百出,自渝海上之盟。

    至于今日,其欺我者何所不至,陛下所自知也,豈待臣言!夫商之高宗,三年不言。

    其在諒闇,言猶不出,其可以見外國之使乎!先帝北征而不複,天地鬼神,為之憤怒,能言之類,孰不痛心!陛下抱負無窮之悲,将見不共戴天之仇,其将何以為心,又何以為容,亦何以為說?願陛下以宗社之重,宜自兢畏,思高宗不言之意,無見異域之臣,止令趙鼎而下熟與計事,足以彰陛下孝思之誠,而與國體為宜。

    ”又言:“金使入境,經過州郡,傲慢自尊,略無平日禮數,接伴使欲一見而不可得。

    官司供帳,至打造金〈酉戋〉,輕侮肆志,略無忌憚。

    臣聞自古謀人之國者,必有一定之論,越之取吳,在驕其志而已,秦之取六國,在散其從而已,其間雖或出或入,而一定之論未嘗易也。

    金人所以謀人之國者,曰和而已。

    觀其既以是謀契丹,又以是謀中國。

    方突騎赴阙,初以和議為辭,暨大兵圍城,又以和議為辭。

    二聖播遷,中原闆蕩,十馀年間,衣冠之俗,蹂踐幾遍,血人于牙,吞噬靡厭,而和議未之或廢也。

    今王倫迎奉梓宮爾,而受金人和議以歸,且與其使俱來,此其可信不可信乎?劉豫雖然僣竊,正名号者七八年,一旦見逐。

    金人慮中原百姓或有反側,陝西叛将或生顧望,吾一日出師必有應者,以此設為講和之說,仍遣使焉,所以款我,昭然無疑矣。

    臣蒙陛下親擢,備位本兵,國之大事,不敢隐默,故重為陛下陳其三策:上策,莫如拘其使者,彼怒必加兵,我則應之,所謂善戰者緻人而不緻于人是也。

    金之強大自居,一旦或拘其使,出其意表,氣先奪矣,其敗可立而待。

    其次,願陛下念不共戴天之仇,堅謝使人,勿與相見,一切使指令對大臣商議,然後徐觀所向,随事酬應。

    最其次,姑示怯弱,待在厚禮,俟其出界,精兵蹑之,所謂掩其不備,破之必矣。

    臣頃與邊将大臣議論,皆雲若失今日機會,它日勞師費财,決無補于事功,至有雲今年不用兵乞納節緻仕者。

    觀此,則人情思奮,皆願為陛下一戰,望陛下英斷而力行之。

    ” 乙亥,起複武信軍承宣使、行營中護軍統制軍馬張宗顔知廬州、主管淮南西路安撫司公事,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知廬州兼淮西制置副使劉锜以所部屯鎮江府。

     初,王庶自淮上歸,命宗顔以所部七千人也廬州,命中護軍統制官臣師古以三千人屯太平州,又分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二軍屯天長及泗州,使緩急互為聲援。

    徙锜屯鎮江,為江左根本。

     時朝廷以諸将權重,欲撫循偏裨以分其勢,張俊覺之,謂行府錢糧官、右通直郎、新監行在榷貨務劉時曰:“君為我言于子尚:易置偏裨,似未宜遽;先處己可也,不知身在朝廷之上能幾日。

    ”庶聞之曰:“為我言于張十:不論安與未安,但一日行一日事耳。

    ”俊不悅。

     丙子,帝谕大臣曰:“昨日王倫對雲:‘金使烏陵阿思謀說,國書中須是再三言武元帝海上通好事,庶得國中感動。

    ’朕因記當時如尼瑪哈輩不肯交燕、雲,皆欲用兵。

    惟阿古達以謂‘我與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約,待我死後由汝輩’,卒如約。

    阿古達乃所謂武元者也。

    以此知創業之人,設心處慮,必有過人者。

    ” 初,行朝聞思謀之來,物議大讠兇,群臣登對,率以不可深信為言。

    帝意堅甚,往往峻拒之,或至于震怒。

    趙鼎因請間密啟于帝曰:“陛下與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今乃屈體請和,誠非美事。

    然陛下不憚為之者,凡以為梓宮及母、兄耳。

    群臣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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