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屢修,則與太祖、太宗異,蓋不獨于事實有所漏略,而又辄以私意變亂是非,故紹興初不得不為辨白也。
其誣謗雖辨白,而漏略固在,然猶愈乎近所修《徽宗實錄》,蓋《徽宗實錄》疏舛特甚。
近诏修《四朝正史》,夫修《正史》當據《實錄》,《實錄》倘差誤不可據,則史官無以準憑下筆。
請用太祖、太宗故事,将《徽宗實錄》重加刊修,并不别置私局,隻委史院官取前所修《實錄》仔細看詳,是則存之,非則去之,阙則補之,誤則改之。
《實錄》先具,《正史》便當趣成。
”又言:“臣近進《續資治通鑒長編》,自建隆迄治平,自合依诏旨接續修進。
乞許臣專意讨論徽宗一朝事迹纂述。
《長編》既具,即可助成《正史》。
”
乙巳,複置成都路廣惠倉。
丙午,金制:“職官犯公罪,在京已承伏者,雖去官猶論。
”
是日,張栻新除嚴州,入見,上言:“欲複中原之土,必先收中原百姓之心;欲得中原百姓之心,必先有以得吾境内百姓之心。
求所以得吾境内百姓之心無佗,不盡其力,不傷其财而已。
苟中願之人,聞吾君愛惜百姓如此,又聞百姓安樂如此,則其歸孰禦!”帝曰:“誠當如此。
況中原之人,本吾赤子,必襁負其子而至矣。
”栻又言:“今日誕謾之風不可長,至如邊事,須委忠實不欺之臣。
不然,豈不誤陛下倚任!”帝曰:“若誕謾,必至誤國事。
”栻又言:“先聽其言,卻考其實,此所謂敷奏以言,明試以功。
”栻至郡,問民疾苦,首以丁鹽絹錢太重為請,诏蠲其半。
降會子二十萬貫付兩淮漕司收換銅錢,兩淮州郡并以鐵錢及會子行使。
金司徒、禦史大夫李石,司憲既久,年寝高,禦史台奏事,有在制前斷定乞依新條改斷者,金主曰:“若在制前者,豈可改也!”金主禦香閤,召中丞伊喇道謂之曰:“李石耄矣,汝等宜盡心。
向所奏事甚不當,豈涉于私乎?”佗曰,又謂石曰:“卿近累奏皆常事,臣下善惡邪正,無語及之。
卿年老矣,不能久居此。
若能舉一二善士,亦不負此職也。
”
乾道六年金大定十年
春,正月,癸醜,雅州沙平蠻寇邊,焚碉門砦,四川制置使晁公武調兵讨之,失利。
乙卯,修楚州城。
朝議欲戍清河口,左骁衛上将軍陳敏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馬先自上流潛渡。
今宜修楚州城池,善楚州為南北襟喉,彼此必争之地。
長淮二千馀裡,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渦、颍、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唯楚州運河耳。
北人舟艦自五河而下,将謀渡江,非得楚州運河,無緣自達。
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鑿老鹳河,通戰艦以入大江,南唐遂失兩淮之地。
由此言之,楚州實為兩淮司命,願朝廷留意。
”遂使敏城之,而移守焉。
禮部侍郎緻仕黃中,年七十馀,帝思之,召赴阙。
中言:“比年以來,言和者忘不共戴天之仇,固非久安之道;言戰者複為無顧忌大言,又無必勝之策。
必也暫與之和而亟為之備,内修政理而外觀時變,而庶乎其可。
”帝皆聽納。
除兵部尚書兼侍讀。
中知無不言,其大者則迎請飲廟梓宮,罷天申錫宴也。
中前在禮部論止作樂事,中去逾年,卒用之。
是年,又将錫宴,中奏申前說,且曰:“三綱、五常,聖人所以維持天下之要道,不可一日無。
欽宗梓宮,遠在沙漠,臣子未嘗一言及之,獨不錫宴一事僅存,如魯告朔之饩羊爾。
今又廢之,則三綱、五常掃地而盡,陛下将何以責天下臣子之盡忠孝于君親哉!”
中未滿歲,即乞告老,且陳十要道之說以獻曰:“用人而不自用者,治天下之要道也;以公議進退人才者,用人之要道也;察其正直納忠、阿谀順旨者,辨君子、小人之要道也;廣開言路者,防壅之要道也;考核事實者,聽言之要道也;量入為出者,理财之要道也;精選監司者,理郡邑之要道也;痛懲贓吏者,恤民之要道也;求文武之臣,面陳方略者,選将帥之要道也;稽考兵籍者,省财之要道也。
”
甲子,诏:“真州六合縣大火,統制官錢卓救撲不力,降三官。
”
金命宮中元宵毋得張燈。
乙醜,增築豐儲倉。
甲戌,金以司徒、禦史大夫李石為太尉、尚書令。
诏曰:“太後弟惟卿一人,故令領尚書事。
軍國大事,議其可否,細事不煩卿也。
”進封平原郡王。
丙子,建康都統制郭振言:“已降指揮,令振同淮西總領相度揀選屯田,堪披帶人充入隊帶甲,不堪披帶人且令依舊屯田,于所得子利内,約度支給養贍。
契勘屯田官兵共約三千馀人,其每年所收物斛大段數少,若将不堪;披帶官兵止于所得子利内支給養贍,委是不給。
請将屯田諸莊内,除巢縣界柘臯莊各召歸正人耕作外,其和州界屯田并罷,将見占官兵拘收歸軍。
”诏罷和州屯田。
二月,辛卯,四川宣撫使王炎遣人約沙平蠻歸部,稍捐邊稅與之。
金安化軍節度使圖克坦子溫,既以贓濫為李石所劾,甲午,伏誅;并誅其副使老君努。
戊申,金主謂近臣曰:“護衛以後皆是親民之官,其令教以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