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留此。
父老歸,宜教導子弟為善,立身孝弟,勤儉養生。
鄉有善人,由其有賢父兄也。
”濟等頓首謝。
王又曰:“鄉人耕稼交易,且令無遠出。
濱淮諸郡,尚有寇兵,恐為所鈔掠。
父老亦宜自愛,以樂高年。
”于是濟等皆歡醉而去。
辛未,吳左相國徐達克安豐。
初,達率師至安豐,分遣平章韓政等以兵扼其四門,晝夜攻之,不下,乃于東城龍尾壩潛穿其城二十馀丈,城壞,遂破之。
實都、竹昌、左君弼皆出走,吳師追奔十馀裡,獲實都及裨将贲元帥而還,竹昌、左君弼并走汴梁。
至日晡時,平章珠展率官軍來援,政等複與戰于南門外,大敗之。
珠展遁去,遣千戶趙祥以兵追至颍,獲其運船以歸。
遂置安豐衛,留指揮唐勝宗守之。
戊寅,吳王将還建康,谒辭墓,召汪文、劉英,賞以绮帛、米粟,曰:“此以報宿昔相念之德。
”又謂諸父老曰:“鄉縣租賦,當令有司勿征。
一二年間,當複來相見也。
”
五月,甲申,吳王自濠州還至建康。
甲辰,以托克托布哈為禦史大夫。
六月,壬子朔,汾州介休縣地震。
平遙縣大雨雹。
紹興路山陰縣卧龍山裂。
己未,命知樞密院事瑪噜以兵守直沽,命河間鹽運使拜珠、曹履亨撫谕沿海竈戶,俾出征夫從瑪噜征讨。
丙寅,诏:“英宗時謀為不軌之臣,其子孫或成丁者,可安置舊地,幼者随母居草地,終身不得入京城及不得授官,止許于本愛馬應役。
”
皇後索隆噶氏生日,百官進箋,皇後谕薩藍托裡等曰:“自世祖以來,正宮皇後壽日,不曾進箋,近年雖行,不合典故。
”卻之。
秋,七月,辛巳朔,日有食之。
徐溝縣地震,介休縣大水。
壬午,吳王遣使與庫庫特穆爾書曰:“曩者尹煥章來,随遣汪何報禮。
竊意當此之時,博啰提精兵往雲中,與京師密迩,其勢必先挾天子。
閣下恐在其号令中,故力與之競,若歸使者,必洩其謀,故留而不遣。
今閣下不留心于北方,而複千裡裹糧,遠争江淮之利,是閣下棄我舊好而生新釁也。
兵勢既分,未免力弱。
是以博啰雖無馀孽跳梁于西北,而鳳翔、鹿台之兵合黨而東出,俞寶拒戰于樂安,王仁逃歸于齊東,幽燕無腹心之托,若加以南面之兵,四面并起,當如之何?此皆中原将士來歸者所說,豈不詳于使臣複命之辭!足下拘留不遣,果何益哉?意者閣下不過欲挾天子令諸侯,以效魏武終移漢祚;然魏武能使公孫康擒袁尚以服遼東,使馬超疑韓遂以定關右,皇後、太子如在掌握中,方能撫定中原。
閣下自度能垂紳搢笏,決此數事乎?恐皆出魏武下矣。
倘能幡然改轍,續我舊好,還我使臣,救災恤患,各保疆宇,則地利猶可守,後患猶可弭。
如或不然,我則整舟楫,乘春水之便,命襄陽之師,經唐、鄧之郊,北趨嵩、汝,以安陸、沔陽之兵,掠德安,向信、息,使濠、泗之将自陳、汝搗汴梁,徐,邳之軍取濟甯,淮安之師約王信海道舟師,會俞寶同入山東,加以張、李及天寶努腹心之疾,此時閣下之境,必至土崩瓦解。
是拘使者之計,不足為利而反足以為害矣。
惟閣下與衆君子謀之,毋徒獨斷以贻後悔!”
丙申,庫庫特穆爾遣朱珍、盧旺屯兵河中,遣關保、浩爾齊合兵渡河,會珠展、商暠,且約李思齊以攻張良弼。
良弼遣子弟質于思齊,思齊與良弼拒守。
關保等戰不利,思齊請诏和解之。
丁未,吳王以淮東諸郡既平,遂議讨張士誠,召中書省及大都督府臣計之。
右丞相李善長曰:“張氏宜讨久矣,然其勢雖屢屈而兵力未衰,土沃民富,又多儲積,恐難猝拔,宜俟隙而動。
”王曰:“彼淫昏益盛,生釁不已,今不除之,終為後患。
且彼疆域日促,長淮東北之地,皆為吾有,吾以勝師臨之,何憂不拔!況彼敗形已露,豈待觀隙耶!”左相國徐達曰:“張氏驕盈,暴殄奢侈,此天亡之時也。
其所恃骁将如李伯升、呂珍之徒,皆龌龊不足數,徒擁兵衆,為富貴之娛耳。
其居中用事者,黃、蔡、葉三參軍,皆迂闊書生,不知大計。
臣奉主上威德,率精銳之師,聲罪緻讨,三吳可計日而定。
”王喜,顧達曰:“諸人局于所見,獨爾合吾意,事必濟矣!”于是命諸将簡閱士卒,擇日啟行。
是月,太白經天者再。
八月,庚戌朔,吳拓建康城。
初,舊城西北控大江,東盡白下門,距鐘山既闊遠,而舊内在城中,因元南台為宮,稍卑隘。
王乃命劉基等蔔地,定作新宮于鐘山之陽,在舊城東白下門之外二裡許增築新城,東北盡鐘山之陽,延亘周圍凡五十馀裡。
壬子,吳王命中書左丞相徐達為大将軍,平章常遇春為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