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建元十九年,罽賓沙門僧迦禘婆,誦此經甚利,來詣長安,比丘釋法和請令出之。
佛念譯傳,慧力、僧茂筆受,和理其指歸。
自四月二十日出,至十月二十三日乃訖。
其人檢校譯人,頗雜義辭,龍蛇同淵,金鍮共肆者,彬彬如也。
和怃然恨之,餘亦深謂不可,遂令更出。
夙夜匪懈,四十六日而得盡損可損者四卷焉。
至于事須懸解起盡之處,皆為細其下。
胡本十五千七十二首盧,(四十八萬二千三百四言。
)秦語十九萬五千二百五十言。
其人忘《因緣》一品,雲“言數可與《十門》等也”。
周覽斯經,有碩人所尚者三焉:以高座者尚其博,以盡漏者尚其要,以研機者尚其密。
密者,龍象翹鼻,鳴不造耳,非人中之至恬,其孰能與于此也!要者,八忍、九斷,巨細畢載,非人中之至練,其孰能緻于此也!博者,衆微衆妙,六八曲備,非人中之至懿,其孰能綜于此也!其将來諸學者,遊槃于其中,何求而不得乎!
○阿毗昙心序第十△未詳作者
釋和尚昔在關中,令鸠摩羅跋提出此經。
其人不閑晉語,以偈本難譯,遂隐而不傳。
至于斷章,直雲修妒路。
及見提婆,乃知有此偈。
以偈檢前所出,又多首尾隐沒,互相涉入,譯人所不能傳者彬彬然,是以勸令更出。
以晉泰元十六年,歲在單阏,貞于重光。
其年冬,于浔陽南山精舍,提婆自執胡經,先誦本文,然後乃譯為晉語,比丘道慈筆受。
至來年秋,複重與提婆校正,以為定本。
時衆僧上座竺僧根、支僧純等八十人,地主江州刺史王凝之,優婆塞西陽太守任固之為檀越,并共勸佐而興立焉。
○阿毗昙心序第十一△釋慧遠法師
《阿毗昙心》者,三藏之要頌,詠歌之微言,管統衆經,領其宗會,故作者以心為名焉。
有出家開士,字曰法勝,淵識遠鑒,探深研機,龍潛赫澤,獨有其明。
其人以為《阿毗昙經》源流廣大,難卒尋究,非贍智宏才,莫能畢綜,是以探其幽緻,别撰斯部。
始自《界品》,訖于《問論》,凡二百五十偈,以為要解,号之曰心。
其頌聲也,拟象天樂,若雲籥自發,儀形群品,觸物有寄。
若乃一吟一詠,狀鳥步獸行也;一弄一引,類乎物情也。
情與類遷,則聲随九變而成歌;氣與數合,則音協律呂而俱作。
拊之金石,則百獸率舞;奏之管弦,則人神同感。
斯乃窮音聲之妙會,極自然之衆趣,不可勝言者矣。
又其為經,标偈以立本,述本以廣義。
先弘内以明外,譬由根而尋條,可謂美發于中,暢于四肢者也。
發中之道,要有三焉:一謂顯法相以明本,二謂定己性于自然,三謂心法之生,必俱遊而同感。
俱遊必同于感,則照數會之相因;己性定于自然,則達至當之有極;法相顯于真境,則知迷情之可反。
心本明于三觀,則睹玄路之可遊。
然後練神達思,水鏡六府,洗心淨慧,拟迹聖門。
尋相因之數,即有以悟無,推至當之極,每動而入微矣。
罽賓沙門僧伽提婆,少玩茲文,味之彌久,兼宗匠本,正關入神,要其人情悟所參,亦已涉其津矣。
會遇來遊,因請令譯。
提婆乃手執胡本,口宣晉言。
臨文誡懼,一章三複。
遠亦寶而重之,敬慎無違。
然方言殊韻,難以曲盡,傥或失當,俟之來賢,幸諸明哲,正其大謬。
晉太元十六年出。
○三法度經序第十二△釋慧遠法師
《三法度經》者,蓋出《四阿含》。
《四阿含》則三藏之契經,十二部之淵府也。
以三法為統,以覺法為道。
開而當名,變而彌廣。
法雖三焉,而類無不盡,覺雖一焉,而智無不周。
觀諸法而會其要,辯衆流而同其源。
斯乃始涉之鴻漸,舊學之華苑也。
有應真大人,厥号山賢,恬思閑宇,智周變通。
感達識之先覺,愍後蒙之未悟,故撰此三法,因而名雲。
自《德品》暨于《所依》,凡三章九真度,斯其所作也。
其後有大乘居士,字僧伽先,以為山賢所集,雖辭旨高簡,然其文猶隐,故仍前人章句,為之訓傳。
演散本文,以廣其義,顯發事類,以弘其美,幽贊之功,于斯乃荊自茲而後,道光于世,其教行焉。
于是振錫趣足者,仰玄風而高蹈;禅思入微者,挹清流而洗心。
高座談對之士,拟之而後言;博識淵有之賓,由之而贍聞也。
有遊方沙門,出自罽賓,姓瞿昙氏,字僧伽提婆。
昔在本國,預聞斯道,雅玩神趣,懷佩以遊。
其人雖不親承二賢之音旨,而諷味三藏之遺言,志在分德,誨人不倦,每至講論,嗟詠有馀。
遠與同集,勸令宣譯。
提婆于是自執胡經,轉為晉言,雖音不曲盡,而文不害意,依實去華,務存其本。
自昔漢興,逮及有晉,道俗名賢,并參懷聖典,其中弘通佛教者,傳譯甚衆。
或文過其意,或理勝其辭,以此考彼,殆兼先典。
後來賢哲。
若能參通晉胡,善譯方言,幸複詳其大歸,以裁厥中焉。
○三法度經記第十三△出經後記
比丘釋僧伽先,志願大乘,學三藏摩诃鞞耶伽蘭,兼通一切書。
記此《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