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偈,補其所阙,号曰《雜心》。
新舊偈本凡有六百,篇第之數,則有十一品。
篇号仍舊為稱,唯有《擇品》一品全異于先。
尊者多羅複即自廣引諸論,敷演其義,事無不列,列無不辯,微言玄旨,于是昭着。
自茲之後,道隆于世,涉學之士,莫不寶之,以為美談。
于宋元嘉三年,徐州刺史太原王仲德請外國沙門伊葉波羅于彭城出之。
《擇品》之半及《論品》一品,有緣事起,不得出竟。
至元嘉八年,複有天竺法師名求那跋摩,得斯陀含道,善練茲經,來遊揚都,更從校定,谘詳大義。
餘不以闇短,廁在二集之末,辄記所聞,以訓章句,庶于覽者,有過半之益耳。
○後出雜心序第十八△焦鏡法師
昔如來泥洹之後,于秦漢之間,有尊者法勝造《阿毗昙心》本,凡有二百五十偈,以為十品。
後至晉中興之世,複有尊者達摩多羅,更增三百五十偈,以為十一品,号曰《雜心》。
十品篇目仍舊為名,唯别立《擇品》篇以為異耳。
位序品次,依四谛為義:《界品》直說法相,以拟苦谛;《行》、《業》、《使》三品多論生死之本,以拟集谛;《賢聖》所說斷結證滅之義,以拟滅谛;《智》、《定》二品多說無漏之道,以拟道谛。
自後諸品,雜明上事,更無别體也。
于宋元嘉十一年甲戌之歲,有外國沙門名曰三藏,觀化遊此。
其人先于大國綜習斯經,于是衆僧請令出之。
即以其年九月,于宋都長幹寺集諸學士,法師雲公譯語,法師觀公筆受。
考校治定,周年乃訖。
鏡以不才,謬預聽末,雖思不及玄,而時有淺解。
今謹率所聞,以示後生,至于折中,以俟明哲。
于會稽始甯山徐支江精舍撰訖。
○大智釋論序第十九△釋僧睿
夫萬有本于生生,而生生者無生;變化兆于物始,而始始者無始。
然則無生無始,物之性也。
生始不動于性,而萬有陳于外,悔吝生于内者,其唯邪思乎?正覺有以見邪思之自起,故《阿含》為之作;知滞有之由惑,故般若為之照。
然而照本希夷,津涯浩汗,理超文表,趣絕思境。
以言求之,則乖其深;以智測之,則失其旨。
二乘所以颠沛于三藏,新學所以曝鱗于龍門者,不其然乎!
是以馬鳴起于正法之馀,龍樹生于像法之末。
正馀易弘,故直振其遺風,瑩拂而已。
像末多端,故乃寄迹凡夫,示悟物以漸,又假照龍宮,以朗搜玄之慧,托聞幽秘,以窮微言之妙。
爾乃憲章智典,作茲《釋論》。
其開夷路也,則令大乘之駕,方軌而直入;其辨實相也,則使妄見之惑,不遠而自複。
其為論也,初辭拟之,必标衆異以盡美;卒成之終,則舉無執以盡善。
釋所不盡,則立論以明之;論其未辨,則寄折中以定之。
使靈篇無難喻之章,千載悟作者之旨。
信若人之功矣。
有鸠摩羅耆婆法師者,少播聰慧之聞,長集奇拔之譽,才舉則亢标萬裡,言發則英辯榮枯。
常仗茲論為淵鏡,憑高緻以明宗。
以秦弘始三年,歲次星紀,十二月二十日,自姑臧至長安。
秦王虛襟,既已蘊在昔見之心,豈徒則悅而已。
晤言相對,則淹留終日,研微造盡,則窮年忘倦。
又以晤言之功雖深,而恨獨得之心不曠;造盡之要雖玄,而惜津梁之勢未普。
遂以莫逆之懷,相與弘兼忘之惠。
乃集京師義業沙門,命公卿賞契之士,五百馀人集于渭濱逍遙園堂。
鸾輿伫駕于洪涘,禁禦息警于林間,躬覽玄章,考正名于胡本,谘通津要,坦夷路于來踐。
經本既定,乃出此《釋論》。
論之回答本有十萬偈,偈有三十二字,并三百二十萬言。
胡夏既乖,又有煩簡之異,三分除二,得此百卷,于《大智》二十萬言,玄章婉旨,朗然可見。
歸途直達,無複惑趣之疑,以文求之,無間然矣。
故天竺傳雲:“像正之末,微馬鳴、龍樹,道學之門,其淪湑溺喪矣。
”其故何耶?實由二未契微,邪法用盛,虛言與實教并興,崄徑與夷路争轍。
始進者化之而流離,向道者惑之而播越,非二匠其孰與正之。
是以天竺諸國為之立廟,宗之若佛。
又稱而詠之曰:“智慧日已頹,斯人令再曜。
世昏寝已久,斯人悟令覺。
”若然者,真可謂功格十地,道侔補處者矣,傳而稱之,不亦宜乎!
幸哉,此中鄙之外,忽得全有此論。
胡文委曲,皆如《初品》。
法師以秦人好簡,故裁而略之。
若備譯其文,将近千有馀卷。
法師于秦語大格,唯譯一往,方言殊好,猶隔而未通。
苟言不相喻,則情無由比。
不比之情,則不可以托悟懷于文表;不喻之言,亦何得委殊塗于一緻。
理固然矣。
進欲停筆争是,則校競終日,卒無所成。
退欲簡而便之,則負傷手穿鑿之譏。
以二三唯案譯而書,都不備飾,幸冀明悟之賢,略其文而挹其玄也。
○大智論記第二十△出論後記
究摩羅耆婆法師以秦弘始三年,歲在辛醜,十二月二十日至常安。
四年夏,于逍遙園中西門閣上,為姚天王出《釋論》,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乃訖。
其中兼出經本、《禅經》、戒律、《百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