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臂如钏,捋可得上下,唯不得出手而已。
時人謂之印手菩薩。
安終後二十馀年而什方至。
什恨不相見,甚悲恨焉。
初,安笃志經典,務在宣法,所請外國沙門僧伽跋澄、昙摩難提及僧伽提婆等,譯出衆經百馀萬言。
常與沙門法和铨定音字,詳核文旨,新出衆經,于是獲正。
孫興公為《名德沙門論目》雲:“釋道安博物多才,通經明理。
”其見述于世如此。
釋法和,冀州人。
凝靜有操行,少與安公同師受學,善能标明論綱,解悟疑滞。
安公所得群經常共校之。
後遊洛陽,又請提婆重出《廣說》等經。
居陽平寺,年八十馀,為僞晉公姚緒所請,集僧齋講。
敕其弟子曰:“俗網煩惱,苦累非一,無常甚樂。
”乃整衣服,繞塔禮拜,還詣座所,以衣蒙首,忽然而卒。
時人謂之知命。
○慧遠法師傳第三
釋慧遠,本姓賈,雁門樓煩人也。
弱而好書,珪璋秀發。
年十三,随舅令狐氏遊學許、洛,故少為諸生。
博綜六經,尤善《老》、《莊》,性度弘偉,風鑒朗拔,雖宿儒才彥,莫不服其深緻焉。
年二十一,俗渡江東,就範宣子共契嘉遁。
值王路屯阻,有志不果。
乃于關左遇見安公,一面盡敬,以為真吾師也。
遂投簪落{髟采},委質受業。
既入乎道,厲然不群,常欲總攝綱維,以大法為己任,精思諷持,以夜續晝。
沙門昙翼每給以燈燭之費,安公聞而喜曰:“道士誠知人矣1遠藉慧解于前因,資勝心于曠劫,故能神明英越,機鑒遐深。
無生實相之玄,般若中道這妙,即色空慧之秘,緣門寂觀之要,無微不析,無幽不暢。
志共理冥,言與道合,安公常歎曰:“使道流東國,其在遠乎1
後随安公南遊攀、沔。
晉太元之初,襄陽失守,安公入關。
遠乃遷于尋陽,葺字廬嶽。
江州刺史桓伊為造殿房。
此山儀形九派,峻聳天絕,栖集隐淪,吐納靈異。
遠創造精舍,洞盡山美。
卻負香爐之峰,傍帶瀑布之壑,仍石壘基,即松栽構,清泉環階,白雲滿室。
複于寺内别置禅林,森樹煙凝,石迳苔合。
凡在瞻履,皆神清而氣肅焉。
遠聞北天竺有佛影,欣感交懷。
乃背山臨流,營築龛室,妙算畫工,采圖寫。
色疑積空,望似輕霧,晖相炳暧,若隐而顯。
遂傳寫京都,莫不嗟歎。
于是率衆行道,昏曉不絕,釋迦馀化,于斯複興。
既而謹律息心之士,絕塵清信之賓,并不期而至,望風遙集。
彭城劉遺民、雁門周續之、新蔡畢穎之、南陽宗炳,并棄世遺榮,依遠遊止。
遠乃于精舍無量壽像前,建齋立誓,共期西方。
其文曰:
惟歲在攝提,秋七月戊辰朔,二十八日乙未,法師釋慧遠,貞感參見冥,宿懷特發。
乃延命同志,息心清信之士百有二十三人,集于廬山之陰,般若台精舍阿彌陀像前,率以香華,敬薦而誓焉。
惟斯一會之衆,夫緣化之理既明,則三世之傳顯矣;遷感之數既符,則善惡之報必矣。
推交臂之潛淪,悟無常之期切,審三報之相催,知崄趣之難拔。
此其同志諸賢,所以夕惕宵勤,仰思攸濟者也。
蓋神者可以感涉,而不可以迹求。
必感之有物,則幽路咫尺;苟求之無主,則渺茫何津?今幸以不謀,而佥心西境,叩篇開信,亮情天發,乃機象通于寝夢,欣歡百于子來。
于是靈圖表輝,景侔神造,功由理諧,事非人運。
茲實天啟其誠,冥數來萃者矣,可不克心重精,疊思以凝其慮哉!
然其景績參差,功福不一,雖晨祈雲同,夕最悠隔,即我師友之眷,良可悲矣。
是以慨焉。
胥命整襟法堂,等施一心,亭懷幽極,誓茲同人,俱遊絕域。
其有驚出絕倫,首登神界,則無獨善于雲峤,忘兼全于幽谷。
先進之與後升,勉思彙征之道。
然後妙觐大儀,啟心貞照,識以悟新,形由化革。
藉芙蓉于中流,蔭瓊柯以詠言,飄雲衣于八極,泛香風以窮年。
體忘安而彌穆,心超樂以自怡,臨三塗而緬謝,傲天宮而長辭。
紹衆靈以繼軌,指大息以為期,究茲道也,豈不弘哉!
司徒王谧,護軍王默等并欽慕風德,遙緻師敬。
谧修書曰:“年始四十七,而衰同耳順。
”遠答曰:“古人不愛尺璧而重寸陰。
觀其所存,似不在長年。
檀越既履順而遊性,乘佛理以禦心,因此而推,複何羨于遐齡耶?想斯理久已得之,為複酬來訊耳。
”
初經流江東,多有未備,禅法無聞,律藏殘阙。
遠大存教本,憤慨道缺,乃命弟子法淨等遠尋衆經,逾越沙雪,曠載方還。
皆獲胡本,得以傳譯。
每逢西域一賓,辄懇恻谘訪。
屢遣使入關,迎請禅師,解其擯事,傳出《禅經》。
又請罽賓沙門僧伽提婆出數經。
所以禅法經戒,皆出廬山,幾且百卷。
初關中譯出《十誦》,所馀一分未竟,而弗若多羅亡,遠常慨其未備。
及聞昙摩流支入秦,乃遺書祈請,令于關中更出馀分。
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