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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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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廖沙回來,就叫他到車站上波利托夫斯基家去問問。

    ” 瓦莉亞親熱地摟着母親的肩膀,把她送到門口,安慰她說:“媽,你别太着急。

    ” 瑪麗亞·雅科夫列夫娜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接待了安東尼娜·瓦西裡耶夫娜。

    兩位婦女都想從對方那裡打聽到一點消息,但是剛一交談,就都失望了。

     昨天夜裡,警備隊也到柯察金家進行了搜查。

    他們在搜捕阿爾焦姆。

    臨走的時候,還命令瑪麗亞·雅科夫列夫娜,等她兒子一回家,馬上到警備隊去報告。

     夜裡的搜查,把保爾的母親吓壞了。

    當時家裡隻有她一個人:夜間保爾一向是在發電廠幹活的。

     一清早,保爾回到了家裡。

    聽母親說警備隊夜裡來搜捕阿爾焦姆,他整個心都縮緊了,很為哥哥的安全擔心。

    盡管他和哥哥性格不同,阿爾焦姆似乎很嚴厲,兄弟倆卻十分友愛。

    這是一種嚴肅的愛,誰也沒有表白過,可是保爾心裡十分清楚,隻要哥哥需要他,他會毫不猶豫地作出任何犧牲。

     保爾沒有顧得上休息,就跑到車站機車庫去找朱赫來,但是沒有找到;從熟識的工人那裡,也沒有打聽到哥哥和另外兩個人的任何消息。

    司機波利托夫斯基家的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保爾在院子裡遇到了波利托夫斯基的小兒子鮑裡斯。

    從他那裡聽說,夜裡警備隊也到波利托夫斯基家搜查過,要抓他父親。

     保爾隻好回家了,沒能給母親帶回任何消息。

    他疲倦地往床上一倒,立即沉入了不安的夢鄉。

     瓦莉亞聽到有人敲門,轉過身來。

     “誰呀?”她一邊問,一邊打開門鈎。

     門一開,她看到的是克利姆卡那一頭亂蓬蓬的紅頭發。

    顯然,他是跑着來的。

    他滿臉通紅,呼哧呼哧直喘。

     “你媽在家嗎?”他問瓦莉亞。

     “不在,出去了。

    ” “上哪兒去了?” “好像是上柯察金家去了。

    你找我媽幹嗎?”克利姆卡一聽,轉身就要跑,瓦莉亞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他遲疑不決地看了姑娘一眼,說:“你不知道,我有要緊事找她。

    ” “什麼事?”瓦莉亞纏住小夥子不放。

    “跟我說吧,快點,你這個紅毛熊,你倒是說呀,把人都急死了。

    ”姑娘用命令的口氣說。

     克利姆卡立刻把朱赫來的囑咐全都扔到了腦後,朱赫來反複交代過,紙條隻能交給安東尼娜·瓦西裡耶夫娜本人。

    現在他卻把一張又髒又皺的紙片從衣袋裡掏出來,交給了瓦莉亞。

    他無法拒絕謝廖沙的姐姐的要求。

    紅頭發的克利姆卡同這個淺黃頭發的好姑娘打交道的時候,總是感到局促不安。

    自然,這個老實的小廚工連對自己也絕不會承認,他喜歡瓦莉亞。

    他把紙條遞給瓦莉亞,瓦莉亞急忙讀了起來:親愛的安東尼娜!你放心。

    一切都好。

    我們全都平平安安的。

    詳細情形,你很快就會知道。

    告訴那兩家,一切順利,用不着挂念。

    把這紙條燒掉。

     紮哈爾瓦莉亞一念完紙條,差點要撲到克利姆卡身上去:“紅毛熊,親愛的,你從哪兒拿到的?快說,從哪兒拿來的?你這個小笨熊!”瓦莉亞使勁抓住克利姆卡,緊緊追問,弄得他手足無措,不知不覺又犯了第二個錯誤。

     “這是朱赫來在車站上交給我的。

    ”他說完之後,才想起這是不應該說的,就趕忙添上一句:“他可是說過,絕對不能交給别人。

    ” “好啦,好啦!”瓦莉亞笑着說:“我誰都不告訴。

    你這個小紅毛,快去吧,到保爾家去。

    我媽也在那兒呢。

    ”她在小廚工的背上輕輕推了兩下。

     轉眼間,克利姆卡那長滿紅頭發的腦袋在栅欄外消失了。

     三個失蹤的工人一個也沒有回家。

    晚上,朱赫來來到柯察金家,把機車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瑪麗亞·雅科夫列夫娜。

    他盡力安慰這個吓慌了的女人,說他們三個人都到了遠處偏僻的鄉下,住在勃魯紮克的叔叔那裡,萬無一失,隻是他們現在還不能回家。

    不過,德國人的日子已經很不好過了,時局很快就會有變化。

     這件事發生以後,三家的關系更親密了。

    他們總是懷着極其喜悅的心情去讀那些偶爾捎回來的珍貴家信。

    不過男人們不在,三家都顯得有些寂寞冷清。

     一天,朱赫來裝作是路過波利托夫斯基家,交給老太婆一些錢。

     “大嬸,這是大叔捎來的。

    您可要當心,對誰都不能說。

    ” 老太婆非常感激地握着他的手。

     “謝謝,要不然真夠受的,孩子們都沒吃的了。

    ” 這些錢是從布爾加科夫留下的經費裡撥出來的。

     “哼,走着瞧吧。

    罷工雖然失敗了,工人們在死刑的威脅下不得不複工,可是烈火已經燒起來,就再也撲不滅了。

    這三個人都是好樣的,稱得起無産階級。

    ”水兵朱赫來在離開波利托夫斯基家回機車庫的路上,興奮地這樣想着。

     一家牆壁被煤煙熏得烏黑的老鐵匠鋪,坐落在省溝村外的大路旁。

    波利托夫斯基正在爐子跟前,對着熊熊的煤火,微微眯起雙眼,用長把鉗子翻動着一塊燒得通紅的鐵。

     阿爾焦姆握着吊在橫梁上的杠杆,鼓動皮風箱,在給爐子鼓風。

     老司機透過他那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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