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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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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高招治他呢?這種事誰都會攤上,說病就病了,說死就死了。

    關于這方面的條文指示,大概沒有吧。

    ” “哈!哈!哈!”圖夫塔的助手再也無法保持中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圖夫塔的鉛筆尖一下子折斷了。

    他把鉛筆摔到地上,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回擊保爾,就有幾個人說說笑笑地湧進了房間。

    其中有奧庫涅夫。

    大家見了面,又是驚又是喜,問長問短,簡直沒有個完。

    過了幾分鐘,又進來一群青年,其中有一個是奧莉加·尤列涅娃。

    她簡直有點不知所措了,驚喜地握住保爾的手,久久不放。

     後來的人又逼着保爾把他的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同志們出自内心的喜悅,真摯的友誼和同情,熱烈的握手,親切而有力的拍肩打背,使他一時忘記了圖夫塔。

     說到最後,保爾把他和圖夫塔的談話告訴了同志們。

    大家都氣憤地嚷了起來。

    奧莉加狠狠地瞪了圖夫塔一眼,到書記辦公室去了。

     “走,找涅日達諾夫書記去!他會叫他開竅的。

    ”奧庫涅夫說着,一把摟住保爾的肩膀,和大夥一起跟在奧莉加的後面,找書記去了。

     “應該把圖夫塔撤職,送到潘克拉托夫那兒去,在碼頭上當一年裝卸工。

    他純粹是個死摳公文的官僚!”奧莉加忿忿地對書記說。

     團省委書記寬容地微笑着,傾聽着奧庫涅夫、奧莉加還有其他同志提出的撤換圖夫塔的要求。

     “恢複柯察金團籍的事,沒什麼問題,馬上就發給他團證。

    ”涅日達諾夫安慰他們說,接着又表示:“我也同意你們的看法,圖夫塔是個形式主義者。

    這是他的主要缺點。

    不過,也得承認,他那攤子工作搞得相當不錯。

    凡是我工作過的團委機關,統計和報表工作都搞得一塌胡塗,沒有一個數字是可靠的。

    可是咱們這個登記分配部門,統計工作一清二楚。

    你們自己也知道,圖夫塔有時在辦公室一直幹到半夜。

    我想,撤換他随時都可以。

    不過,要是換上一個小夥子,人也許挺痛快,就是對統計工作一竅不通,到那時候,官僚主義倒是沒有了,可統計工作也沒有了。

    還是讓他幹吧。

    我好好克他一頓。

    這能管一陣子,以後看情況再說。

    ” “好吧,去他的!”奧庫涅夫同意了。

    “走,保夫魯沙,咱們到索洛緬卡去。

    今天我們在俱樂部開積極分子大會。

    還沒有人知道你活着,我要突然宣布:‘現在請柯察金同志講話!’保爾,你真行,沒死就對了。

    真的,要是你死了,對無産階級還有什麼用處呢?”奧庫涅夫開玩笑地結束了他的話,接着就摟住保爾,推着他一起到走廊上去了。

     “奧莉加,你來嗎?” “一定來。

    ” 潘克拉托夫一家等保爾吃午飯,沒有等着,他直到晚上也沒有回去。

    奧庫涅夫把保爾帶回自己住處去了。

    他在蘇維埃大樓有一間房子。

    他傾其所有,款待保爾,然後又拿出一堆報紙和兩本厚厚的共青團區委會會議記錄,放在保爾面前,說:“這些東西你看看吧。

    你在家養病,耽誤了不少時間。

    翻翻這些東西,了解一下過去和現在的情況。

    我晚上回來,咱們一起到俱樂部去。

    累了,你就躺下睡一會兒。

    ” 奧庫涅夫把一大沓文件、證明、公函分别塞進幾個衣袋裡——這位團區委書記根本不用公事包,一直把它扔在床底下——最後,又在房裡兜了一個圈子,走出去了。

     傍晚,他回來的時候,屋裡滿地都是打開的報紙,床底下的一大堆書也拖了出來,有一部分就放在桌子上。

    保爾坐在床上,讀着中央委員會最近的幾封指示信。

    這些信是他在奧庫涅夫的枕頭底下翻出來的。

     “你這個強盜,把我房間弄成什麼樣子了!”奧庫涅夫裝作生氣的樣子喊道。

    “喂,等一等,你怎麼偷看機密文件呢? 唉,真是開門揖盜啊!” 保爾微笑着把信放在一邊。

     “這正好不是什麼機密文件,你當燈罩用的那張才是地地道道的密件呢。

    它的邊都烤焦了,看見沒有?” 奧庫涅夫拿過那張烤焦了邊的紙,看了看标題,拍了一下前額,驚叫道:“哎呀,這個鬼玩意兒!我一連找了它三天,連個影子也沒有。

    現在我想起來了,是沃倫采夫前天用它做了燈罩,後來他自己也找得滿頭大汗。

    ”奧庫涅夫小心翼翼地把文件疊起來,塞在褥子下面。

    “過些時候都會收拾好的。

    ”奧庫涅夫自我安慰地說。

    “現在先吃點東西,再到俱樂部去。

    保夫魯沙,坐到桌子這邊來吧。

    ” 奧庫涅夫從衣袋裡拿出一條用報紙包着的幹鳟魚,又從另一個衣袋裡掏出兩塊面包。

    他把桌子上的文件往邊上推了推,在空出來的地方鋪上一張報紙,然後抓住魚頭,在桌子上摔打起來。

     樂天派的奧庫涅夫坐在桌沿上,起勁地嚼着,有說有笑地把最近的新聞告訴了保爾。

     奧庫涅夫從通勤口把保爾領到了後台。

    在寬敞的大廳裡,靠舞台右側的鋼琴旁邊,坐着一群鐵路上的共青團員,塔莉亞·拉古京娜和安娜·博哈特跟他們擠在一起。

    安娜對面的椅子上是沃倫采夫。

    這位機車庫團支部書記微微搖晃着身子,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

    他臉色紅潤,好像八月的蘋果,頭發和眉毛都是麥黃色的,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舊的褪了色的黑皮夾克。

     他旁邊是茨韋塔耶夫,懶洋洋地用胳膊肘拄在鋼琴蓋上。

     茨韋塔耶夫是一個長着栗色頭發、嘴唇線條分明的漂亮青年。

     他的襯衫領子敞開着。

     奧庫涅夫走近這群青年的時候,聽到安娜說的最後兩句話:“有的人總是千方百計把吸收新團員的工作搞得複雜化,茨韋塔耶夫就是這樣。

    ” “共青團可不是随便進出的大雜院。

    ”茨韋塔耶夫固執地用粗魯而輕慢的語氣反駁說。

     “你們瞧,你們瞧!尼古拉今天容光煥發,多神氣,活像一個擦亮的銅茶壺。

    ”塔莉亞一見到奧庫涅夫,就大聲喊了起來。

     奧庫涅夫被拉進人群,大家七嘴八舌地向他提出了問題:“你到哪兒去了?” “快開會吧。

    ” 奧庫涅夫伸出一隻手,要大家安靜下來:“弟兄們,别着急,托卡列夫馬上就來,他一到咱們就開會。

    ” “瞧,他來了。

    ”安娜說。

     果然,區委書記正向他們走來。

    奧庫涅夫快步迎了上去。

     “走,大叔,到後台去,我讓你看一個熟人。

    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 “又出了什麼新鮮事?”老人咕哝了一句,使勁抽了一口煙。

    奧庫涅夫抓住他的手,把他拖走了。

     奧庫涅夫把手裡的鈴搖得震天響,連那些最愛說話的人也趕緊閉上了嘴。

     托卡列夫身後挂着《******宣言》的偉大作者的畫像,看上去像雄獅。

    畫像周圍飾着青松紮成的框子。

    奧庫涅夫宣布開會的時候,托卡列夫一直注視着站在後台過道上的保爾。

     “同志們,有一位同志要求在讨論當前團的任務以前,先說幾句話,我和托卡列夫都同意,認為應該讓他發言。

    ” 會場裡響起了贊成的喊聲。

    于是奧庫涅夫立刻宣布:“現在請保爾·柯察金發言,向大家表示問候!” 大廳裡一百個人當中,至少有八十個認識保爾,所以當大家熟悉的這個面色蒼白的高個子青年出現在舞台上,并且開始講話的時候,會場裡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親愛的同志們!” 保爾的聲音是平和的,但是卻掩蓋不住他内心的激動。

     “朋友們,我又回到你們中間來了,又回到自己的戰鬥崗位上來了。

    回到這裡,我感到非常幸福。

    我在這裡看到了許多老朋友。

    奧庫涅夫給我看了一些材料,咱們索洛緬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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