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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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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而然的事,愚耕一生中,将要頭一次面對親人去世,頭一次體會自然規律的無情。

     沒多久後,父親大人突然提議讓愚耕在自家房屋的左側,打一些磚坯,就好像是勞教所的公職人員,在對下屬的勞改犯,進行一次總動員,大費口舌,頭頭是道,說是愚耕這樣無所事事地呆在家裡,根本不是辦法,該要幹些活鍛煉鍛煉還好過些,說是家裡好幾年沒搞過什麼建設了,正需要打一些磚坯,燒成磚後,用來搞家裡的建議,說是也可以讓愚耕到預制場去頂他的班,留他在家裡打磚坯,父親大人想好的事,愚耕是很難不去照辦的,特别是愚耕賴在家裡,就更加不容有異議,很像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愚耕面對父親大人的提議,極不耐煩,也很不情願,但又拗不過去,保持一陣沉默後,也就怏怏不樂的答應下來,好像這連個屁事都不算,也值得父親大人費這麼多的口舌,難道他還敢不聽悉尊命,愚耕象是受到了父親大人的擺布,又無從抗拒,無視他的感受,被逼無奈,原本對打磚坯懷有的意境,蕩然無存,十分麻木,十分郁悶,好像隻要是父親大人安排愚耕做什麼,愚耕都會有這種習慣性的反抗情緒,用以回敬,同樣無論愚耕想要做什麼,父親大人都會産生各種悲觀情緒來阻撓。

     接下來,愚耕果真就斷斷續續松松散散地,在自家房屋的左側打起磚坯來,父親大人有空也會帶領愚耕一起幹,總共大概拖了十幾天時間,愚耕隻要是跟父親大人一起幹活,愚耕都會變得像個死人。

     愚耕賴在家裡,總體上以閑着為主,打磚坯以及其它七零狗雜的事,根本就不足挂齒,隻要父親親大人不故意挑釁他,也就阿彌陀佛,愚耕還是會多看一些書,充實他的精神世界。

     愚耕時常會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盡量避免沾惹到父親親大人,井水不犯河水,盡量不與父母親大人處在一塊,哪怕吃飯時,也盡量不與父母親大人處在一塊。

     父母親大人卻得勢不饒人,每隔些日子,就忍不住要肆意挑釁愚耕,揭愚耕的瘡疤,傷及愚耕的人格與自尊,輕而易舉就能把愚耕弄哭。

     愚耕其實是很難得會哭的人,出門在外,哪怕曆經生死也不會落淚,可愚耕面對父母親大人的挑釁,卻無從招架不堪一擊,鼻子一酸,喉嚨一哽咽,淚水就會挖制不住地流出來,愚耕哭的時候,思想最為活躍,最為深刻,獲益多多,愚耕決不讓每一滴眼淚白流。

     2101号因慶節那一天,愚耕長時間呆在伯伯家裡看電視,電視裡正在直播建國五十周年慶典,向全國觀衆,甚至全世界展示建國五十周年的偉大成就與光輝曆程,表明國家正處于一個怎樣的曆史時期,這最容易讓人暢想到,再過五十年,到了建國一百周年,國家又将處于一個怎樣的曆史時期,以五十周年為周期,來對國家曆史時期進行劃分,實在太振奮人心了,愚耕難免會想起自己人生階段的劃分,與國家曆史時期的劃分,是否有代表性。

     母親大人曾三翻幾次催促愚耕要去田間擋水,電視有什麼好看的,愚耕卻當作耳邊風,也存心要跟母親大人怄氣,不屑理睬,繼續呆在伯伯家看電視。

     旁晚時分,母親大人就偈一隻母老虎,把愚耕從伯伯家趕了出來,差點就将愚耕逮到,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癫癫魔魔。

     愚耕被母親大人趕出伯伯家後,撒腿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母親大人則瘋狂地追趕着愚耕,并會任意撿起石子,就朝愚耕打過去,怒火中燒,歇斯底裡,罵不絕口,恨不能從愚耕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愚耕按從前多次類似的經驗,母親大人最終都不能追到他,所以愚耕這次故意與母親大保持一段距離,但又要保證不會讓母親大人追到,示以對抗,痛心疾首,始終一語不發,逃跑要緊,随時躲過背後打來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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