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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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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啟迪性。

    這些——”他舉起了展示桌上的一個煙灰缸——“這些煙蒂是在牌室的桌上發現的。

    ”他從中拾出一個煙頭,高高地舉了起來。

     “諸位都看到了吧,這支煙幾乎被全部抽完了——實際上,隻剩下了印着商标的一小截。

    這個煙灰缸裡有10至12個煙蒂,全都拍成了這樣,無一例外。

     “另一方面,我們在弗蘭奇家卡莫迪小姐的卧室裡發現了這些煙蒂。

    ”他舉起了另一個煙灰缸,從那亂糟糟、髒乎乎的一堆東西中掏出了一支殘煙。

    “諸位都看到了吧,這當然也是支‘公爵夫人’牌香煙,但這支煙抽了不到三分之一——卡莫迪小姐顯然隻抽了幾口就把它掐滅了。

    這個煙灰缸是在卡莫迪小姐的卧室裡找到的,缸裡所有的殘煙都是同一長度。

    ” “換而言之,”他微微一笑,“我們發現了這麼一個有趣的現象,即兩個煙灰缸裡的煙按理說應該是由同一個人抽的,但卻抽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我們在調查中發現,卡莫迪小姐是個神經高度緊張的人,我們馬上就會對此結論做出解釋——那些非常熟悉她的人都記得,她抽起煙來一貫如此,總那麼浪費,總喜歡把殘煙弄得彎彎曲曲的,沒有一次不是這樣。

    ” “由此能得出什麼結論?”一個明顯的停頓。

    “這個結論隻能是:牌室桌上的那些煙不是卡莫迪小姐抽的;另有人抽了這些煙或把這些煙蒂放在那兒,但他并不知道卡莫迪小姐有個老的習慣,每支煙隻抽三分之一就扔掉……” “說到那雙鞋子和那頂帽子,”不等聽衆們仔細琢磨他的最新見解,埃勒裡又接着說道,“我們發現,那雙愛搗鼓的手又動了些手腳。

    從表面上看,卡莫迪小姐周一夜裡似乎來過這兒。

    周一下午和晚上都下着雨,她被淋濕了。

    離開寓所前,她脫掉濕透了的帽子和鞋,從卧室的壁櫥裡取出原 先擱在這兒的衣物換上。

    但我們發現。

    帽子是帽沿朝下被塞進帽盒裡的,而鞋子的鞋跟則從袋口突了出來。

     “為驗證這兩樣東西的習慣性擺放方式,我們做了實驗。

    結果發現,絕大多數女士在放置帽子時,習慣将帽沿朝上,帽頂朝下;而且,當她們放鞋時,如果鞋上有大的裝飾扣,就像這雙,她們總是讓鞋跟朝下的,這樣,鈕扣就不會挂在鞋袋上。

    但壁櫥中這兩件物品的擺放方式卻表明:擺放者對女性的習慣一無所知。

    結論同樣非常明顯——那雙鞋和那頂帽子并不是卡莫迪小姐擱在那兒的,這事是一個男人幹的。

    因為男性放帽子時習慣讓帽沿朝下,而且男人根本無法理解鈕扣的重要性。

    架上所有鞋的鞋跟都露在外面,這是因為除這雙鞋外,其他的鞋碰巧都沒有鈕扣;那位把卡莫迪小姐的鞋放在鞋架上的人自然也就參照先例了,如果是個女人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我承認,如果将這三件物品單獨分開,一件件來看,那麼,它們确實微不足道,毫無說服力。

    但如果将三件東西結合起來看,它們所表明的強大事實則是不容忽視的——煙不是卡莫迪小姐抽的,鞋帽也不是她擺在那兒的,所有這些都是另一個人幹的——一個男人。

    ” 埃勒裡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盡管越來越嘶啞,但卻飽含着激情。

     “另有一件非常有趣的東西和這最新的推斷有着密切聯系。

    ”他接着說道。

    “威弗先生和我在檢查盥洗室時,發現了一起狡詐的偷盜事件。

    威弗先生的剃須刀刀片在周二早上失蹤了。

    周一下午5點30後,威弗先生用他的安全剃須刀修了臉,然後把它擦幹淨,放回了剃須器内,因為這是他的最後一把刀片,而且他也知道,第二天早上,自己沒準還得用它。

    威弗先生周一晚上很忙,所以忘了帶新刀片。

    周二早上,他很早就到了寓所——其實是8點30,因為弗蘭奇先生9點就到,他得在老闆來之前處理完一些事情并準備好報告。

    他打算在寓所刮臉,這時他發現,昨天傍晚還擱在那兒的刀片不見了。

    請允許我解釋一下,弗蘭奇先生沒有備剃須刀,他從不自己刮臉。

     “刀片為什麼不見了?顯然是有人在周一夜裡或周二早上趕在威弗先生來之前使用了刀片。

    可能是誰用了它?隻有兩個可能性:弗蘭奇夫人或殺害她的兇手。

    弗蘭奇夫人可能把它當作某種切割工具使用;兇手可能用它剃須。

     “兩個可能性中,第二個當然更站得住腳。

    請記住:兇手受條件的制約,不得不在店裡過夜。

    他呆在哪兒最安全?當然是在寓所裡!如果他在黑乎乎的樓道内遊蕩,或者躲在什麼地方,他都不可能獲得寓所提供的那份安全感——因為夜班員整夜都在樓内巡邏。

    注意——我們發現有人使用了刀片。

    這自然令人想到了剃須這道程序。

    為什麼不呢?我們知道,兇手是店裡的雇員或行政人員,上班時,他得收拾得體面些。

    既然暫住在寓所裡,為什麼不趁這機會刮刮胡子呢?這家夥顯然是個冷血殺手,這件事不僅沒有否認這一點,反而使我們對此更加确信不疑。

    刀片為什麼不見了?顯然是出了些問題。

    是斷了嗎?為什麼不可能呢!這把刀片反複用過多次,已經很脆弱了,将剃須器合上時如果用勁稍猛,刀片很可能就會繃斷。

    我們姑且假設是這樣,那麼,兇手為什麼不把壞刀片留在那兒?這是因為兇手不僅是個奸詐的惡棍,而且,從某種意義上看,還是位出色的心理學家。

    如果将一把壞刀片留在那兒,人們想到的肯定是前一天它還好好的,絕不會理所當然地以為它前一天就斷了。

    如果刀片消失了,引起人們懷疑或回憶的刺激物也就不見了。

    被改變之物對大腦産生的刺激要比失蹤之物産生的刺激強得多。

    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是會這麼想的。

    說實話,我覺得取走刀片之人幹了件正确的事——在他看來,這是明智之舉。

    事實證明,他判斷正确。

    若非我追問此事,威弗先生幾乎就已經忘了這把失蹤的刀片。

    而我之所以追查此事,則是因為我一直本着一種公正無私的态度對待這次調查。

    ” 埃勒裡說着,微微一笑。

    “諸位也明白,我剛才所說的一切都隻是假設和多少有些無力的推理,但如果将我在過去10分鐘内所介紹的那些零碎、模糊的事實結合起來,我想,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會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有人用刀片刮了臉,刀片斷了,那人就把刀片拿走了。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這把刀片隻是發揮了它的合理用途,并未移作它用;這進一步說明,兇手是個男人。

    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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