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厮竟是鬼叟朱逸的手下,咱們險些被他瞞過了。
”
藍衣少年道:“四叔,咱們第一步總算成功了,待見到鬼叟朱逸,又該怎麼辦泥?”
原來藍衣少年正是康浩,那中年武士便是黃石生,服侍易湘琴的丫頭,則是小紅。
這時,黃石生正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隻管放大了膽,仍照咱們原先商量好的說詞,向那鬼叟朱逸求取解藥配方,有愚叔在旁,不必膽怯。
”
康浩道:“小侄并非膽怯,但由這位方彤的做作和機智,足證鬼叟朱逸手下頗有人才,而且消息十分靈通,萬一其中有人認識逍遙公子,豈不壞了?”
黃石生道:“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果真被他識破。
你隻要咬定自己就是龐文彬,使他無法判别真假,那時再見機行事吧。
”
兩人密議了一陣,耐着性子在店裡等候消息,一夜度過,第二天清早,方彤忽然陪着兩位面容冷肅的老人,來到後院上房,求見太平山莊少莊主。
那兩個老人,年紀都在六旬左右,一個是苗人,一個是漢人,同樣披着一襲宛如袈裟式樣的黃袍,襟邊以金環扣接,神态顯得十分傲慢。
據方彤介紹,那漢人姓李名昆,外号“飛天豹子”,是黃衣教教主朱逸座前“九侍”之一,苗人名叫“哈都拉”,現任教中“知客峒”峒主,按黃衣神教的編制,教主以下,共分為士峒,每峒設峒主,其地位就和中原各幫派的堂主相同。
康浩不敢怠慢,連忙吩咐準備酒席招待。
那飛天豹子李昆沉默不大開口,倒是苗人哈都拉,說得一口流利漢語,拱拱手道:“少莊主别客氣啦,我們奉教主之命,特來迎接少莊主赴萬壽宮,急令在身,不便耽擱。
”
方彤也含笑道:“教主獲知少莊主駕莅南荒,高興得了不得,此刻定已潔身而待,少莊主還是早些動身前往的好。
”
康浩望望黃石生,見他正點首示意,便道:“既然諸位都’這樣說,恭敬不如從命,待治愈内子的病以後,那時再由兄弟作東,好好酬謝諸位。
”
回頭吩咐道:“黃統領,傳令下去,整隊出發。
”黃石生躬身應諾退了出去。
黃石生剛離去,那位一直開口的飛天豹子李昆突然陰側側問道:“這位黃統領想必是太平山莊的得力高人,少莊主怎麼竟忘了替我等引介引介?”
康浩笑道:“李老前輩太看得起他了,其實,他隻是敝莊武士的一句統領,略有幾分機智,家父因我遠行,定要派他跟來,怎敢當高人之譽。
”
李昆道:“但不知黃兄的台甫如何稱呼?”
康浩道“他名叫黃蜀樹,蜀是西蜀之蜀,樹就是樹木的樹。
”
那李昆默然片刻,又問道:“可有雅号?”
康浩搖頭道:“他是從小在敝莊長大的,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并無名号。
”
李昆微微-笑,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
康浩詫道:“怎麼可惜?”
李昆道:“以李某人看,這位黃兄面帶精明,眼神充朗,必定是位滿腹計謀的高人,可惜竟未在江湖武林中走動,否則,準能闖出一番盛名來的。
”‘康浩心中暗暗一驚,口裡卻打個哈哈道:“這是李老前輩過譽了。
”
李昆正色道:“絕非過譽,他若沒有超人之能,老莊主怎會特别派他随侍少莊主到南荒來?”
正說着,黃石生回報車馬已作安排,康浩趁機替他們略作介紹,笑道:“黃統領,這位李老前輩十分看重你,你得多跟李老前輩親近些,也可多得教益。
”
黃石生自然會意,連忙拱手道:“黃某末學後輩,請李老前輩和哈都拉峒主多多指教。
”
三人客套之際,康浩抽身進入内室,将前往黃衣神教總宮的準備經過,大略告訴了小紅,并且叮囑道:“朱逸手下頗有能人,咱們的行動必須格外小心才成,倘有變故,姑娘務必保護湘琴,寸步也不可或離。
”
小紅點頭答應道:“婢子理會得,少俠和黃老前輩也要多多提防。
”
不多久,人馬車輛都已妥當,小紅伴着神志昏迷的易湘琴在院内登車,随行十六騎武士也都上了馬,康浩幟哈都拉和飛天豹子李昆陪同步出客棧大門,乍見了李昆和哈都拉兩人的坐騎,康浩等都不由吃了一驚。
敢情那竟是兩匹怪獸,似獅非獅,似馬非馬,通體雪白,四隻腳上卻各長着一絡黑毛,蹄間肉墊甚厚,更有一層堅韌的韌皮,頸生長鬃,銳牙外露,上唇鼻尖,又聳立着一隻巨大的獨角。
哈都拉見康浩面有驚詫之色,便得意笑道:“少莊主,覺得此獸很罕見嗎?”
康浩忙道:“确是罕見,不知叫何名稱?”
哈都拉道:“此獸産于通大河旁積雪之谷,故名通天雪犀,少莊主别看它身軀粗笨,腳程可頗不緩慢,普通名駒寶馬,未必能跑得過它。
”
康浩詫道:“兄弟也曾聽過通天犀的名字.卻不知竟是生具如此異狀。
”
哈都拉笑道:“那是普通的通天犀,色呈灰暗,并無什麼奇特之外,這種雪犀,乃屬罕見異種,不僅腳程奇快,可以目行千裡,更有兩樁寶馬難及的奇性。
”
康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