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哄小涼睡着後,安凡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哥哥,我喜歡上次那個幫我找你的姐姐。
”臨睡前,小涼忽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扔話,
安凡揉了揉她的頭發:“明天哥哥再帶個漂亮姐姐給你看。
晚安!”
小涼滿足的點點頭:“哥哥晚安!”
客廳裡,安凡沒有打亮燈,借着窗外的月光,安凡看見牆上的挂鐘直指向午夜一點整。
他沉默着走向陽台,點燃一根煙,倚在陽台的玻璃門前,望着天空。
月亮黯然慘白,星星似乎也躲在雲層後面不肯露面。
城市的燈火在夜色中綻放如盛世的繁華。
陽台上擺放着小涼從街邊撿回來的一些破舊盆景,夜色中看不清枝葉的植物和安凡手中的煙火一起明滅起落。
“喵!”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端坐在陽台上。
一隻貓,黑色的,身上的皮毛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綠色如琉璃一樣的眼睛,在月光的映襯下散發出幻暖離魅的幽光。
它無聲的與安凡對視着,綠瑩瑩的眼睛慵懶的迷離散慢。
“你為何這樣看着我?你與我不是一樣的嗎?你憑什麼可以驕傲呢?不要以為長得那麼美麗就可以任意的耍壞脾氣。
等着瞧吧,我總會有一天,要讓你在烈日青天下對我痛哭流涕的。
”
他低醇的嗓音,細聲軟語,對着一隻貓兒。
月兒縮回雲内,黑暗中,沒有人看見他唇角諷刺的笑意,挂了很久很久……
他走回室内,拿起自己的黑色外衣,悄無聲息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秋天的夜晚,風微涼,走出一條沒有月亮的街上,夜市裡,各種小吃的香味撲面而來。
安凡雙手插在褲袋裡,用慣有的步姿向前走着,
走過一路陰冷潮濕的角落,安凡站在一家名為“流離”的酒吧前,白色的燈箱上點綴了紅黃藍綠四色燈泡,不同的顔色交相閃爍。
仿若天堂與地獄的一扇門,光明與黑暗居然隻有一個出口。
安凡伸手推開大門,酒吧内燈光昏暗。
有形形色色的男女,挑逗與被挑逗,消遣與被消遣。
煙,酒,香水,汗液,各種味道交織糾纏,暧昧如同暗暗生長的藤蔓。
與幾個形容不錯的女子熱舞,安凡的唇角自始至終帶着涼薄的笑。
眉眼無聲的透露着一些讓人猜測不出的消息,飛快穿梭在人群之中,身形穩健熟練,宛若采蜜的蜂,又似熱舞的蝶。
音樂嘈雜,彩燈下霧化的臉讓他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個女子的臉。
隻看見得她耳朵上價值不菲的珍珠耳環散發着圓潤光澤。
是文靜?還是那個什麼茱麗?
總之,不會是那個莫小暖。
他的舞步終于踏錯,百無聊賴的推開身邊的女子。
他終究還是受她影響了。
推開酒吧的大門時,街上的路面已因為微雨而打濕。
有布谷鳥的叫聲遠遠的傳來,吹了個漂亮的口哨,安凡把手插進褲袋。
回家洗把臉就該回學校了,生活真是美好!
安凡掏出懷裡的錢包和那副漂亮的耳環,眼中的嘲弄意味更深。
“謝謝!”文靜欣喜若狂的從包包裡掏出化妝鏡,照着鏡子裡自己耳畔搖曳生姿的珍珠耳環。
莫小暖看了看,似乎是施洛華奇的新款?昨天才在電視裡看一個女明星炫耀過,不僅價值不菲,而且是限量版的。
看珍珠色澤不像是假的,隻是……他哪來這麼貴重的東西?
“喜歡嗎?”安凡輕聲問,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為什麼會對這些隻會發亮的東西有這麼大的興趣?
文靜用力的點頭,耳環随之搖動起來,本就美麗的臉龐益發的明豔照人:“很喜歡!”
他送她的東西,她怎麼可能不喜歡?莫說是這麼珍貴的耳環,便是再廉價的東西,隻要是他送的,她都會視若珍寶的啊。
隻是……
“為何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她仰起小巧的臉龐,窗外的小雨依然淅淅瀝瀝,天空陰沉,看不到陽光的痕迹。
但任何人都能從她眼中找到比陽光還要燦爛的光芒。
安凡并不答腔,隻是輕輕撫過她秀氣的臉。
“我……可不可以問你叫什麼名字?”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文靜終于期期艾艾的問出了這句話。
這幾天下來,她被這個問題困擾得幾乎寝食難安。
畢竟,渴望是愛情的前奏。
渴望了解,渴望被了解,渴望擁抱,渴望被擁抱。
渴望一切,一切被渴望……
她幾乎每分每秒都沉浸在那種顫栗的快感中,那樣出色的男子偏偏對自己情有獨鐘。
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
可是她又不得提醒自己。
這一切是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