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物品的櫃子。
他不緊不慢地收拾着,心髒卻狂跳不已。
國王來了!國王才能主持正義,帶給他們希望。
夏陵專橫無道的統治隻有埃塞爾雷德國王可以推翻。
奧爾德雷德從未見過國王。
他被稱為“決策無方的埃塞爾雷德”,因為大家說他的缺點就是總聽從糟糕的建議。
奧爾德雷德覺得這并不可信。
說國王沒有聽取忠告,這往往是指責國王無能的委婉方式。
不管怎樣,奧爾德雷德都不相信埃塞爾雷德是個不擅決策的昏庸之主。
雖然他十二歲便繼位,但至今已當了二十五年的國王,這不能不說是一項偉大的成就。
沒錯,埃塞爾雷德未能對屢屢劫掠國土的維京海盜施以決定性的打擊,但這些敵人對英格蘭的襲擾已經持續了差不多兩百年,别的國王照樣無法徹底肅清他們。
奧爾德雷德提醒自己,或許埃塞爾雷德今天并不在軍中。
說不定他去别的地方處理事情了,打算随後再同軍隊會合。
國王不會總是嚴格遵守自己的計劃。
奧爾德雷德走出門外,看到先頭部隊已經來到河對岸。
他們大多是吵吵嚷嚷的年輕人,攜帶着自制的武器,主要是長矛,還有一些錘子、斧頭和弓箭。
軍中也有零星幾位老人和少數婦女。
奧爾德雷德下山來到河邊。
德朗已經在那兒了,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
布洛德指着對面的渡口。
幾名士兵已經等不及要過河了,他們二話不說就跳進水裡遊了起來,但多數人不會遊泳。
奧爾德雷德自己也從沒學過遊泳。
一名士兵領着自己的馬入水,自己緊貼馬鞍,讓馬泅了過去,但大多數馬馱着沉重的裝備。
不一會兒,渡口就聚集了大批等待過河的人。
奧爾德雷德盤算着他們總共有多少人,全部過河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如果埃德加和他的木筏在這兒的話,時間本可以縮短一半,但埃德加去庫姆幫助修士建造城市的防禦工事了。
最近,埃德加總是抓住一切機會外出,以便繼續搜索蕾格娜。
他從未放棄。
布洛德劃船來到對岸,宣告了價格。
士兵們沒有理會她的要求,徑直擠到船上,十五,二十,二十五。
他們完全不明白船的安全載客量是多少,奧爾德雷德看見布洛德同幾名士兵激烈争吵,後者不情不願地下船等待下一輪。
上船十五人之後,布洛德将船撐離了河岸。
他們抵達這邊河岸之後,德朗大吼:“錢在哪兒?”
“他們說沒錢。
”布洛德答道。
士兵們陸續下船,将布洛德推到一邊。
德朗說:“他們不給錢,你就不能讓他們上船。
”
布洛德不屑地看着德朗:“你有本事就自己過去試試。
”
一名士兵聽到了這番對話。
他年紀稍長,佩有寶劍,多半是領隊之類的長官。
他對德朗說:“國王是不會付船費的,你最好把我們的人全運過來,不然我們就把整個村子給燒了。
”
奧爾德雷德說:“沒必要動粗嘛。
我是奧爾德雷德,這裡修道院的院長。
”
“我是軍需官森裡克。
”
“你們這支軍隊有多少人,森裡克?”
“大概兩千人。
”
“這個奴隸女孩無法在短時間内将所有人送過河,那得花一兩天。
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劃船呢?”
德朗插話道:“這關你什麼事,奧爾德雷德?船又不是你的!”
奧爾德雷德說:“閉嘴,德朗。
”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森裡克呵斥德朗:“閉嘴,你這白癡,不然我就割斷你的舌頭,然後把它塞進你的喉嚨裡。
”
德朗張開嘴,正欲作答,然後似乎突然意識到森裡克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會說到做到,于是他立刻改變主意,閉上了嘴。
森裡克說:“你說得對,院長,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們要定個規矩——船上留下的最後一人負責把船撐回去,然後再過來。
我會在這兒站一個小時,确保他們執行命令。
”
德朗回頭一看,發現一些士兵進了酒館。
他魂飛魄散地說:“哎喲,他們得付酒錢才行啊。
”
“那你最好去服侍他們。
”森裡克說,“我們會努力讓士兵明白酒水不是免費供應的。
”然後他不無譏諷地補充道:“要知道,你可是在渡河問題上幫了大忙的啊。
”
德朗飛也似的跑進酒館。
森裡克對布洛德說:“你再去運一輪,奴隸女孩,然後就會有士兵接替你。
”
布洛德上船撐走了。
森裡克對奧爾德雷德說:“你們修士有什麼好吃好喝的,我們全買了。
”
“我去看看我們能分出多少來。
”
森裡克搖頭道:“不管你能不能分給我們,我們全都買了,院長神父。
”他的語氣并無惡意,但又不容反駁:“軍隊想要的東西,沒人敢說‘不’。
”
他們還會決定購買的所有東西的價格,奧爾德雷德想,而且不準讨價還價。
奧爾德雷德問出了談話開始後一直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