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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创作 哲学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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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定的和有節度的規則跟自己做遊戲,這種遊戲在屬于我們的有聲世界展開,而在我們的有聲世界之外,振動與振動相遇,彙成一個非人性的天地。

    沒有更純粹的感覺了。

    這些例子太容易了。

    荒誕人把這些和諧與形式認作自己的和諧與形式。

     然而,我很想在這裡談論一種作品,其中解釋的誘惑力始終是最大的,其中幻想油然而生,其中結論幾乎是不可缺少的。

    我要說的是小說創作。

    我尋思荒誕是否能在小說創作中得以維持。

     思想,首先是要創造一個世界(或劃定自己的世界,這是一回事兒)。

    從把人與其經驗分離的基本不協調出發,去根據人的懷念發現一處協調的領地,去開拓一個被理性束縛的天地或一個受類似理性的東西所啟迪的天地,以便能解決難以忍受的分離。

    哲學家,即便是康德,也是創作家。

    他有他的人物、他的象征和他的隐秘情節。

    他有他的創作結局。

    相反,小說走在詩歌和雜文的前面,不管表象怎樣,隻表明藝術的一種更為廣泛的智力化。

    我們要搞清楚,這尤其涉及最偉大的創作家。

    一種體裁的豐富和高貴往往能從所含的渣滓衡量得出來。

    蹩腳小說的數量不應當使人忘記優秀小說的偉大。

    小說有小說的邏輯、推理、直覺和公式,對清晰性也有自身的要求。

    不妨思考一下,說一說最蹩腳的小說。

    幾乎所有的人都自以為能夠思想,而在某種程度上講,好歹确實在思想。

    相反很少有人能夠想像自己是詩人或耍筆杆的。

    但一旦思想在價值上領先于風格,那麼成群的人對小說就趨之若鹜了。

    這說出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壞事。

    最優秀的小說家總是對自己越來越嚴格。

    至于那些泯滅的作家,他們本來就不值得存活的。

     我上面談到的傳統對立,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就更不合乎情理了。

    在哲學與哲學家容易被分開的時代,這種對立是有價值的。

    今天,思想不再追求放之四海而皆準了,思想最好的曆史恐怕是其悔恨的曆史,我們知道,當體系有價值的時候,是不與體系的創作家分離的。

    《倫理學》[7]本身,從一個方面來看,隻是一部冗長而嚴峻的自白而已。

    抽象思維終于與其肉體構架會合了。

    同樣,肉體和激情的小說遊戲,更是根據一種世界觀的要求來理順組合的。

    作家不再講“故事”了,而是創造他自己的天地。

    偉大的小說家是哲學小說家,就是說主題小說家的對立面。

    諸如巴爾紮克、薩德、麥爾維爾、司湯達、陀思妥耶夫斯基、普魯斯特、馬爾羅、卡夫卡,隻舉這麼幾個吧,他們就是如此。

     他們選擇形象而不用推理來寫作,恰恰揭示了他們共有的某種思想,這種思想确信一切解釋原則都是無用的,深信感性的表象富有教益的信息。

    他們把作品既看做一種結束,也看做一種開始。

    作品是一種經常意在言外的哲學終點,是這種哲學的圖解和完美結局,但隻用這種哲學的言外之意來完成。

    這樣的作品終于使一種古老主題的變相說法合乎情理了,即少許思想遠離生活,許多思想回歸生活。

    思想不能使真實升華,而止于模仿真實。

    此處涉及的小說是認識的工具,這種認識既是相對的,又是取之不盡的,非常像對愛情的認識。

    對于愛情,小說創作表現出最初的驚喜和富有成果的反複思考。

     這至少是我起初承認小說所具有的魅力。

    但我也承認思想上受到淩辱的佼佼者們所具備的魅力,之後我得以靜觀他們自殺。

    恰恰使我感興趣的,是認識和描述使他們回到幻想的共同道理上來的力量。

    同樣的方法在這裡對我很有用。

    已經用過這種方法,使我能夠縮短我的推理,不失時機地就一個确切的例子将其概括出來。

    我想知道,人們接受義無反顧地生活,是否也能同意義無反顧地工作和創作,還想知道怎樣的道路通向這些自由。

    我要把我的天地從其幽靈中解放出來,僅僅用有血有肉的真理,卻否定不了其存在。

    我可以創作荒誕作品,選擇創造性的态度,而不是别的什麼态度。

    但一種始終如一的荒誕态度,必須對其無動機性保持清醒的意識。

    作品也是如此。

    假如荒誕戒律得不到尊重,假如作品沒有表現分離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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