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的一頁上面的‘他’也許并不是舊頁上的‘他’。
事實上,個‘他’。
并不是原頁上的‘他’。
想出戲弄人的把戲的是另外一個人。
你要注意,此以後,未提到名字。
啊!這真是驚人的!我們的兇手不知怎樣得到的這封信。
信上的話将他的罪行揭露了。
他當然想把這個證據完全毀滅。
後來,又将信看了一遍,現有另一種辦法來處理它。
要是去掉一頁,封信就可以被改變成讓另一個人受懷疑,另一個有殺埃奇韋爾男爵嫌疑的人。
啊!這真是天才!他把那一頁信紙扯掉。
然後再将信放回原處。
”
我敬佩地望着波洛。
我并不完全相信波洛的假定。
我覺得很可能卡洛塔本來用的就是一張扯過的單頁紙。
但看到波洛那樣的得意忘形,我簡直不忍心将這個一般的可能性講給他。
畢竟,他也許是對的。
不過。
我确實大膽地提出一兩點意見,說明他那種假定有難點。
“不管那個人是惟,但是他是怎麼樣得到這封信的呢?亞當斯小姐直接由手提袋裡拿出信來,然後她又親自交給女仆去寄。
這是那個女仆說的。
”
“因此我們可以假定兩點,不是那個女仆說謊。
就是那天晚上。
卡洛塔-亞當斯見過兇手。
”
我點點頭。
“我覺得後一個假定似乎可能。
卡洛塔在離家以後到九點鐘将手提包存在尤斯頓車站之間的那段時間在哪。
我們還不清楚。
我個人以為她曾和那個兇手在一個約定的地點見過面。
他們或許一同吃過一點東西。
他借這個機會對她作最後的指示。
至于那封信下落如何。
我們不得而知。
不過我們可以猜猜。
她也許是将那封信拿在手裡,準備要寄的。
她也許将信放在了餐桌上。
他看到信封上寫的地址,便意識到可能的危險。
他也許很機敏地将信拿起,借故離開餐桌。
他将那封信打開看過。
将其中那頁撕下,然後或是放回原處,或是在她離開的時候,遞給她,說她不小心丢掉的。
實際情形并不重要,但是有兩點似乎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卡洛塔-亞當斯或是在那晚男爵被殺之前。
或之後見過兇手。
我想。
也許我可能猜錯了,但是那個兇手給她的那金匣子——這匣子也許是他們初次會面時的紀念品。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兇手就是D。
”
“我不明白為什麼送那個金匣子。
”
“黑斯廷斯,聽我說,卡洛塔-亞當斯并不服用佛羅那。
露西。
亞當斯這樣說了,我也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身體很健康,并沒有對這些東西有什麼嗜好。
她的朋友們沒有一個人認識那匣子。
那麼,為什麼在她死後,會發現她身旁有這件東西呢?是為了造成一個假象,讓人們以為她确有服用麻醉劑的習慣,而且已經染上好長時間了,也就是說,至少有六個月了。
我們姑且說,她在兇殺萊以後遇到兇手。
即使是隻有幾分鐘也好。
他們一同喝點酒來慶功。
可是,那兇手卻在她的酒裡放下足量的麻醉藥,務必讓她第二天一早醒不過來。
”
“可怕。
”我顫抖地說。
“是的,這可不是好玩的。
”波洛不動聲色地說。
“你要與賈普講這些嗎?”我過了一會問道。
“目前還不要。
我們有什麼可講呢?了不起的賈普會說:‘又是漫無邊際的事!那女孩是用單頁紙寫的!就是這樣。
”
我不安地望着他。
“我要說什麼呢?根本沒話可說。
這是可能發生的。
我隻知道不會是這樣的,因為有必要不是這樣的。
”
他停下來,臉上露出夢幻股的表情。
“黑斯廷斯,你想想看,如果那個人計劃周密,他可以用刀裁掉而不是撕掉。
那麼,我們就看不出一點破綻了。
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
“所以我們可以推定他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
”我笑着說。
“我希望你注意一件事。
這個人——這個D——他一定有那天不在現場的證據。
”
他停了停,接着說,
“假若他先在攝政門殺了人,又與卡洛塔-亞當斯會面,我想不出他怎麼有不在現場的證據。
”
“一點不錯,”波洛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急于找一種不在現場的證據,因此他一定是準備了一個證據。
另外,還有一點,他的名字首寫宇母真是D嗎?或者D隻是代表一個綽号,一個她知道的綽号?”
他停了停,然後又輕輕地說。
“這個名字首寫字母或綽号是D的人,我們必須找到他。
黑斯廷斯,是的,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