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一切,所以并不堅持拒絕。
到了“香怡館”裡,大嬸婆便把他招呼在自己的房裡休息,吩咐打雜的特地去買了些水果、點心,殷勤招待他。
“大嬸婆拿我當客人,那我可實在不敢當了。
”高振飛看她忙得團團轉,心裡頗過意不去。
“高先生别跟我客氣,”大嬸婆笑容可掬他說:“小方知道,我這個人是最好客的,隻要你不嫌簡慢,就把我這裡當自己的家一樣,随時歡迎高先生來玩。
”
“我會常來打擾大嬸的,”高振飛投其所好他說:“小方向我說過,大嬸不但好客,而且是熱心腸的人,以後仰仗大嬸幫忙的地方還多得很呢……”
幾句高帽子給她一戴,大嬸婆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仿佛對他的奉承非常受用,遂說:“沒問題,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我一定盡力幫忙!”
高振飛謝了一聲,趁機說:“我看張二奶奶很難纏,大嬸能不能替我另外介紹一條路,我想澳門賣姑娘的,不會就隻有張二爺單獨一家吧?”
大嬸婆暗自瞟了他一眼,似在觀察他的神色,然後才微微一笑說:“人口販子澳門有的是,我随時都能替你介紹。
可是香港方面的姑娘,卻隻有張二爺才有辦法,别人都沒這路子。
本地也有不少出色的妞兒,高先生是不是可以将就挑幾個,或者幹脆我把‘香怡館’便宜些讓給你?”
高振飛笑笑說:“大嬸能夠忍痛割愛,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過,我就是接手‘香怡館’,也得招兵買馬,從外地弄幾個拿得出去的妞兒撐撐場面,以壯聲色……”
“那你就非得跟張二爺打交道不可了!”大嬸婆表示除此之外,她是愛莫能助。
“張二爺這個人如何?”高振飛問。
“不瞞你說,張二爺才是個真正難纏的老油條!”大嬸婆說,“張二奶奶隻是處事謹慎些,人倒是不錯的。
所以依我看呀,你與其準備直接找張二爺,還不如走走張二奶奶的門路,她可比較好說話多了。
”
“可是……”高振飛苦笑說:“我不是已經登門拜訪過她了嗎,結果她竟賞了我閉門羹!”
大嬸婆一本正經他說:“她就是這麼個小心眼的人,張二爺不在,偏偏今天你去過之後,又有些形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
再說嘛,你們又是初次見面,她自然得處處小心,不敢輕易冒險啦。
”
“那麼,她要怎樣才對我信任呢?”高振飛正色問。
“她呀,”大嬸婆說:“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高振飛怔怔他說:“哦?大嬸的意思,是說她必需要我先提出保證,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對啦!”大嬸婆極有把握他說:“如果高先生能先付她一部份現款,表示你是誠心向她買姑娘,我相信她絕對會答應随時讓你‘看貨’的!”
“她怎麼不早說呢!”高振飛毫不遲疑他說:“大嬸看我應該先付多少?”
“這個嗎……”大嬸婆想了想說:“我是局外人,這個數目很難說,不過,以我的看法,反正挑中了姑娘,錢早晚都得付的,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不如先多付一點,将來多退少補,誰也賴不掉的。
”
“先付多少呢?”高振飛征求她的意見。
大嬸婆随口說出了個數目:“至少得付她個十萬八萬的!”
高振飛聽得一怔,心想:“十萬八萬,說的倒蠻輕松,可是我到哪裡去弄呀!”
老吳交給他帶來的一個整數——五萬元,現在隻剩下四萬多在身上,悉數拿出來也不夠,差了那麼大一截。
但是,他既然冒充闊佬,口口聲聲要在澳門投資開窯子,要是連十萬八萬都拿不出,身份豈不是當場就穿幫了。
因此,他不敢稍露猶豫之色,哂然一笑說:“不成問題,我就照大嬸的意思做好了,大嬸是否現在就跟她聯絡一下?”
大嬸婆沒想到他會一口答應,遂說:“這麼吧,高先生如果信得過我,不怕我把錢吞了,就請把錢交給我,由我親自替你跑一趟,去跟她接好頭。
談妥了,安排好時間和地點,馬上通知你。
”
“這點小數目,我還不放心大嬸嗎?”高振飛的口氣,俨然是位千萬富翁,他說:“不過,現在我身邊沒帶這麼多現款……”
“沒關系,反正又不是急着在今天晚上成交,”大嬸婆輕描淡寫他說:“随便什麼時候,你叫小方把款子送來,我就替你去辦。
”
高振飛心裡暗急,但表面上不便露出憂色,事到如今,隻得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既然在大嬸婆這裡,探聽不出張二爺在香港的行蹤,他也就無心再逗留在“香怡館”跟她窮扯蛋,心不在焉地聊了一會兒,便托詞身體支持不住,匆匆告辭而去。
大嬸婆假意挽留了一陣,見他堅持要去,也就不便挽留,送他出了大門,返身回來,立即就去打電話給張二奶奶了。
高振飛此來澳門,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