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無垢追上笑道:“我看二位師長至少還有個把時辰才得回醒。
我此時越想那位女仙越覺奇怪,意欲乘此時機,往洞外探看一回。
你代我封閉洞門如何?”鄭隐攔道:“你去不得,方才那兩個妖人來勢何等兇惡,萬一邪法厲害,陳仙子不是對手,你去觀戰,豈不吃虧?”無垢嗔道:“你怎如此自私?如非北海雙兇邪法厲害,怕她吃虧,我還不想去呢。
如論法力,我固不是妖人對手,但是古神圭自經大姊指點,用以防身,決可無害。
并且大姊、二姊均在家中等我回音,如有不測,稍一告警,立可來援。
我真愛此女,難得有此機會可以親近,攔我作什?”鄭隐見她不快,慌道:“姊姊不要見怪,依你就是。
”無垢朝任壽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任壽急于見師,也未理會。
随由鄭隐代閉洞門,并再三叮咛,此去務要小心。
無垢微笑未答。
人去以後,鄭隐笑道:“弟妹仙風道骨,秀外慧中,小弟對她敬愛已極,隻惜性情稍剛而已。
”任壽原知雙方約定作一名色夫妻,看出鄭隐愛極無垢,未必能守前言,便勸他道:“我看弟妹外和内剛,向道堅誠,實在難得。
二弟有此仙福奇緣,須知人生百年,猶如夢幻,繁華快樂,轉眼空花,何況又是神仙中人。
據我連日觀察,此中必有文章。
深望你二人互相敬愛,以後同修仙業,作一神仙美眷,豈不比世俗夫妻強勝萬倍?
如若隻圖眼前情好恩愛,不特自誤仙業,井使弟妹失意傷心,豈非愛之适以害之?務以千秋道業為重,情關一念,必須勘破才好。
”鄭隐暗忖:“大哥之言,并非無理。
無如佳麗當前,又是同裳共枕的人,天長地久,情何以堪?二位師長方才對談,說起将來第三代門人有好幾對,均是曆劫多生的情侶。
尤其第二代承繼道統的未來教主齊漱溟,便是夫婦同修。
可見本門不禁婚嫁。
此時愛妻性情固執,尚說不動。
等我道法有了根基,使知有恃無恐,再謀好合,也許有望。
”心中癡相二人本順甬道前行,且談且走。
任壽見他沉吟未答,恐其心志不堅,還想勸說幾句,忽聽遠遠一聲清磐。
鄭隐連忙搖手示意,低聲說道:“今早來時,師父也在入定,後聽磐聲,人便醒轉。
我們快往參拜。
”說罷,一同加急前馳。
那洞深藏山腹之中,内外相隔約三四裡。
走完甬道,忽然開朗,現出大片廣場。
對面一座高約七八丈,形若穹頂的大洞,通體玉質,氣象莊嚴,光明如晝,比起魔宮所見,又是一種光景。
到了門前,任壽忙和鄭隐跪倒,重又虔誠祝告,向師請罪。
還未說完,兩扇玉門忽然開放。
跟着,便見樗散子走來,笑呼:“徒兒來了也好,難得你三師叔剛由月兒島回來,福緣不淺,快些随我進見。
”二人應命起立。
任壽見師父所穿道裝非絲非棉,霞光隐隐,與以前所見迥不相同。
随到裡面一看,内裡乃是一座形似宮殿的廣堂,中坐一個身材高大,年約七旬,白發紅顔的道裝老人。
師父樗散子在上首陪坐。
下首玉墩上坐着一個羽衣星冠,相貌清秀的中年道者。
兩旁另有十二個小玉墩,上面各坐一人,男女都有,裝束不一,内有兩人還是僧裝。
俱都盤膝坐定,和偶像差不多。
二人連忙朝上跪拜。
樗散子手指中坐老人和下首道者,笑說:“此是你大師伯大元真人。
此是你三師叔連山大師。
當初我弟兄三人,先同在王屋山中修道,無意中得了一部《九天玄經》,尚未煉成,便受群邪圍攻。
幸一道友援救,移居終南、峨眉兩處,不久仙緣遇合,學會太清仙法。
因你三師叔和東晉時神僧絕尊者一樣,發下宏願,意欲普度旁門,使歸正果,為此在月兒島火山之下建立别府。
并将數百年苦功所煉至寶,連同百十件前古奇珍,一齊藏在其内。
又收了好些旁門徒弟。
為此遠離中土已有多年,難得今日回來,你們福緣不淺。
我弟兄所收門人,隻你三師叔最多,但他門下人品甚雜。
你們将來在外行道,難免相遇,難得有此遇合,以後可少許多危害。
可速上前求教。
我本來命你準日到來,你偏性急見我,以緻生出好些枝節。
事已過去,不必說了。
我天明便去東海,本來使你暫緩人門,可免許多煩惱,無奈數已前定,難于避免。
你二人可向三師叔領了教訓,我再将那兩部道書傳授你們。
此書經我三人多年勤習,每章注解甚詳,以你二人天資,一學即會。
不過各人志趣不同,各自用功,無須勉強便了。
”
中坐大元真人方要開口,下首連山大師忽然笑道:“二師兄行事太已謹慎。
小弟至今仍主人定勝天。
我意欲将鄭隐帶往月兒島修煉三年,再令往東海師門待命如何?”樗散子笑道:“三弟你莫兒戲,事關本教他年興衰,如能挽回,固是求之不得;否則,又為二代門人多添煩惱,并還多傷無辜。
還是慎重些好。
”
大元真人笑道:“三弟固是積習難忘,自恃神通,行事每多出人意表。
二弟也實過于謹慎,和方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