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也是關切太過嗎?”
鄭隐見無垢笑語從容,豔光照人,由不得心癢難抓。
知道無垢素來娴靜,當着人,決不許他稍微偎傍。
照着山俗,樂起以後,人便分散,各自結伴歌舞,追逐為樂。
此時除寨主本人因鄭氏夫婦均是神仙中人,不應以山俗相待,尚在主席陪坐而外,連姬平也都約了情侶走開。
便向無垢涎臉笑道:“這裡笙歌嘈雜,我夫妻擇一山水佳處,清談片時可好?”無垢明白丈夫想要和她親近,本想不去。
既一想:“丈夫魔孽太重,性又剛強,專以正言責難,易生反感。
自來柔能克剛,莫如任他稍微溫存,就便相機勸勉,較易生效。
”當時含笑應諾,别了寨主,走往一處花月交輝,山清水秀的幽靜所在,先任鄭隐親愛了一陣,再以正言婉勸。
這類話雖是老生常談,但因無垢笑語溫和,柔情款款,容易動人。
鄭隐又對無垢癡愛如命,自是諾諾連聲,毫無忤色。
無垢暗中觀察,見他聽勸,神情感奮,不是做作讨好,也頗高興。
到了次日,辭别寨主父子上路。
鄭隐志在同行,自然樣樣依從。
無垢對于西南諸省原少足迹,正好就勢遊玩。
準備第三日趕往雄獅嶺長春崖,拜訪李靜虛之後,往遊洱海蒼山與昆明金馬碧雞之勝。
再由驿路入川,遍曆峨眉,青城等蜀中諸名山。
然後溯江而下,經武當山,繞往嵩洛,一同回去。
及至尋到長春崖一看,隻見蒼崖繡合,仙洞雲封,空山寂寂,流水潺潺。
洞前景物雖然靈秀,主人卻是不在,連洞門也未尋到。
在當地徘徊了一陣,隻得離開。
無垢急于要見黃鐘一面,次日又去尋訪,忽在洞壁上面發現幾行字迹。
大意是說:
靜虛三日前去助門人借體重生,并為枯竹老人護法。
不料妖人谷辰與七指神魔兩個勁敵探明對頭屍解,不知老人故意誘使上當,同來擾害。
吃老人預先埋伏的太乙清靈神光和七粒巽風珠困住,靜虛又在一旁相助,兩妖孽各傷了一個三屍元神,并失了兩件法寶,僅以身免。
本來無事,因為七指神魔驕狂兇狠,初次受此重創,心中恨極,行時口發狂言叫陣,怒罵靜虛素無仇怨,無故和他作對,是好的,可去滇界七指山落魂嶺與他決一勝敗,時期定在第三日的夜間。
靜虛因二妖孽都是極惡窮兇,又擅玄功變化,煉就三屍元神,邪法甚高,無惡不作,意欲就便将他們除去。
但因二妖孽行蹤飄忽,來去如電,惟恐獨力難任,一擊不中,反多枝節,贻害無窮。
便乘這兩三日的閑空,想把昔年兩個至交和新轉世的一個良友,連同現歸佛門、改名心如的女仙辛如玉一起約上,合力除此大害,以緻到日不能趕回。
雙方鬥法就在日内,好些事均要準備。
明知鄭隐夫婦要來,不特無暇接待,并因二妖孽陰險狠毒,防不勝防,恐其乘隙去往洞中擾害,隻得施展仙法,将全洞裡外封禁,連門人也帶在身旁,以防暗算。
這場惡鬥現隻開始,還有些日才得終場。
昨夜抽空回山收寶,并用仙法埋伏,以待妖人入網,得知鄭隐夫婦已然來過,深抱不安。
此時事忙,無暇相見,望恕失約之罪等語。
二人知靜虛暫時不能見到,便往昆明大理遊去。
一路之上,随緣修積,倒也積了不少善功。
無垢打定主意,在此八十年中,專在人間修積。
除非不得已,不與左道妖邪結怨,以免多樹強敵,勢孤力弱,反而不美。
形迹尤為隐秘,途中多半步行,沿途訪問,隻一聽說發生天災人禍,便同趕去。
初意原想至多月餘,便可回到嵩山,用上些時内功,再同分頭修積。
因為長春崖一行,想起以前經曆,覺着左道妖邪甚多,内有好些能手,自己連來曆姓名均不知道,一旦狹路相逢,無人相助,便是禍事。
不如隐秘行蹤,專在人間行道,比較穩妥。
這一變計,行路自然遲緩得多,單雲、貴兩省,便各耽延了好幾個月,等到由滇入川,已是第二年秋末冬初光景。
鄭隐貪與愛妻同行,自然不顧時日早晚。
無垢素來外功内行同時并重,覺着将近半年均在外面行道救人,如是自己獨行,平日無事,還可靜心修煉;因有丈夫一路形影不離,除卻每日奔波,到處修積而外,閑來不是遊山玩水,選勝登臨,便是舉杯同飲,清談永夕。
丈夫固認為此是至樂,便自己也是養成習慣,用功之日極少。
似此荒廢,如何是好?決計早日回轉嵩山,用上兩三月功,然後分頭行道,不與丈夫一路。
誰知鄭隐早就打好同出同歸的主意,一面用盡心思,設法拖延,不令早歸;一面事事将順,除有限度的親熱外,從未再蹈前非。
無垢性情溫婉,見丈夫對她百依百順,平時相對,盡管恩愛非常,除稍微親熱偎傍,形影不離,并無絲毫雜念。
由不得情分越深,好些不忍,明知丈夫有意拖延,不好意思叫破。
最後無法,隻得略露口風,說:“修道人目光務要遠大,不可隻顧眼前。
你真舍不得我。
暫時且回嵩山,容我用上些日功,分頭出外修積,以後也不限定非分不可。
隻要你功力加深,有了成效,查明沒有危害,偶然同出同歸,也無不可。
”
鄭隐立時乘機而入,再三求告,說:“我夫妻本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