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思慮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指着小蝶道:“你呀!”
小蝶眨巴着眼睛,顯出越發無辜的模樣。
然而等箐箐回來,她便又表現出一副蠢笨無知的樣子來了。
郦雪凝把一切看在眼底,不由失笑。
小蝶自從跟了江小樓,扮豬吃老虎的功力可是見長。
有些自以為是的人,真的是被賣了還要幫着數錢。
傻,太傻,傻到家了。
目光落在箐箐的身上,她最終搖了搖頭。
這世上有人無心犯錯,這是可以原諒的。
但有些人卻是故意為之,這樣的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在洪媽媽轉述了道長所說的話之後,王寶珍深為歉意,她親自登門,向江小樓再三道歉,保證謝家絕對不會再出任何事情,一定想方設法保護江小樓和家人的安全,希望她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要受那個道士的胡言亂語所迷惑。
江小樓表現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顯然是對那道士的話信了三分。
王寶珍左勸右勸,見她執意如此,不由輕輕一歎,隻能道:“不論如何,你是老爺請回來的客人,若是他不在的時候我把你放走了,他回來還不定怎麼怪罪我。
哪怕看在我的面上,你也不要立刻就走,好歹向老爺說一聲……”
王寶珍殷切地看着江小樓,指望她能答應下來。
江小樓流露出為難的神情,半響後才道:“王姨娘說得不錯,我總該跟謝伯父告個别再走。
”
王寶珍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才挽着她的手,溫柔道:“好姑娘,旁人要說什麼叫他們說去,不必放在心上。
”
然而,這件事情很快就在謝家傳開了。
人人都在私底下議論,說伍淳風斷言江小樓八字與謝家大宅不和,若是繼續留她住下去,不光她自己有血光之災,謝家上下也有人要倒黴。
一時都是人人自危,避她三尺。
說來十分奇怪,當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件離奇的死亡事件。
謝府一個小厮因為醉酒,摔進了湖裡。
若僅僅如此倒也沒什麼稀奇的,但西邊地勢較高,湖水原本是由西向東的水勢,小厮的屍體卻是由東向西飄。
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一時引來衆人的圍觀,因為湖水比較深,而那屍體又已經到了水中央,離得很遠,沒人能看清裡頭的門道,隻看見他的屍體逆着水流一直飄,不由驚歎恐懼不已。
謝香趕到了現場,瞧見衆人鬧哄哄的很是不像樣子,便露出極為惱怒的神情,剛要喝斥衆人,卻不料一眼就瞧見了那逆水漂浮的屍體,不由花容失色。
她特地吩咐幾個人下了湖,将那屍體抱上岸來,随後又将此事報與王寶珍知道。
先前陌兒的事情已經讓衆人十分震驚,沒兩天小厮也死了。
表面上看他是因為醉酒而失足落進了湖才會溺水,可屍體怎麼會逆着水流方向漂浮呢,這并不符合常理。
衆人議論紛紛,臉上紛紛露出驚恐的神情。
不知是誰想到了關鍵之處,悄悄道:“道長說得不錯呀,家裡果然出事了。
”
謝香面上浮現了一絲隐隐的自得,她轉頭抓住王寶珍的袖子,低聲道:“姨娘您瞧見了吧,鬧出這麼大的事,可再不能遮掩下去了。
道長分明說過江小樓的八字與謝家大宅不合,若是任由她繼續住下去,隻怕還會克死什麼人。
”
聽了這話,衆人不由紛紛點頭,連連稱是。
王寶珍思來想去,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最終搖了搖頭:“不,一切還得等你父親回來再說,我做不了這個主。
”
謝香眼珠子一轉,道:“那就去找母親,她總能作主了吧。
”
王寶珍見到衆人群情激憤,便隻能順應民意:“我這就去回禀夫人,家裡發生這樣的事,也的确應該讓她知道。
”說着她便丢下衆人,帶着洪媽媽去了謝夫人的院子。
她到了院門口,卻被謝夫人身邊最親近的婢女錦繡給攔下了。
錦繡滿面謙卑的笑,口中恭敬道:“王姨娘,夫人正在念經,誰都不見的。
”
王寶珍面頰上浮現一絲笑紋,道:“我自然是知道,隻是家中發生了大事,先是四小姐的丫頭陌兒死了,接着又死了一個小厮,此事不能不讓夫人知道。
錦繡,你去替我禀報一下吧。
”
錦繡滿臉的驚訝,左思右想,還是轉身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她便出來禀報:“夫人請您進去。
”
王寶珍大喜,一路急步進了院子。
等她見到謝夫人,卻是滿臉的愧疚不安:“夫人将家務交托于我,我卻照顧不周。
家中出現了此等怪事,到如今都說不出個名堂,我心裡實在難過得很,請夫人責罰。
”
“不怪你。
”謝夫人這樣說道。
王寶珍又察言觀色,悄然道:“奴婢們竊竊私語,到處亂成一團,道長說江小樓八字與謝家不合,不宜久住……”
謝夫人歎了一口氣,一絲不亂地拈着手中的佛珠,慢慢地道:“王姨娘,我不得不提醒你,江小樓是老爺請回來的客人,沒有老爺發話,誰也不